那人也笑道:“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呵呵。这京城啊,这几天发生了好几件
翻天覆地的大事。”
立刻有人在边上一笑,道:“京城这几年可不就是翻天覆地,连龙椅上坐的皇帝都换了,难道现在还有比这更严重的事?”
那讲的人略见尴尬,但清清喉咙道:“你们读书人说话自然是一是一,二是二,我们大老粗一个,见着风就是雨的,你们只管听着明白就好,可别挑我话中的刺儿,那没意思,我要有你们这水平,还需出京跑小生意儿?”说着,就赌气喝酒不说话了。
最先的那个书生马上出来陪笑道:“这位仁兄可别生气,你看咱那么多人可不都竖着耳朵等着你说呢,不过你如果生气,那也尽管生气,反正你这顿酒我请定了,你要不嫌弃,就算是交个朋友。”
安听了对任意道:“这书生会说话,那个京城来的一定不好意思不说,我离开一年多了,也还真的想听听北京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那个北京出来的果然听了书生的话觉得受用,再说有话憋在他嘴里不说他心里也是难受,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要不,也不会给他父亲打出家门,怕他的嘴皮子在京城惹祸。他得意地看着那群顶儿尖的秀才们专心听他的样子,顿时有了人上人的美好感觉,心里那个美啊,所以咪了口烧酒,立刻又挤眉弄眼地说上了:“这北京城啊,现在最大的话题没别的,那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事,咱只在戏里面看过唐明皇抢了儿子老婆杨贵妃那事儿,但你们一定没听说过太后下嫁吧?都是一国之母了的人,你们能想得出来她竟然还会嫁人吗?而且你们猜猜,她嫁的人是谁。”说完,卖关子地环视着众人,得意地象是自己娶到皇太后一样。
安吃了一惊,随即就想到,庄太后除了嫁多尔衮,嫁谁都没可能。但怎么会下嫁?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看任意的脸色也是阴晴不定,想来她也有那想法。便伸手握住任意的道:“不会的吧,这也太荒唐了,我们再听听。”任意也似给自己解释似地道:“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
那位请客的书生笑道:“这位仁兄,新朝初建,咱们连京里有几个王爷几个公爷,谁面长谁面短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你还是别给我们猜哑谜了,反正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听。”
那北京来的笑道:“也不怨你们猜不到,我们听到这消息也都不相信,说实话,这事即使在京城也没几个知道的,你们能从我嘴里知道,那还是托了我娘舅女儿的福,你们知道太后下嫁的是谁?你们知道现在京里最权高位重的是谁?太后除了他,怎么会嫁别人?太后这如意算盘算得多精刮,即使她儿子的皇位给那人废了,她还照旧是皇后,如果那人没废她儿子,她旱涝保手的太后还在手头,多合算。”
安一听,还是一句“不可能”。
而有个声音道:“也不是没可能,我听说当今摄政王一手遮天,朝廷所有大小事情都由他决定,政令都出自他的睿王府。所以如果太后长得美,人又年轻,他要看上了,还不得寤寐求之?太后哪敢有意见?听说前儿他设计杀了小皇上的哥哥肃亲王,就把人的福晋占了做自己老婆,侄子的老婆都下得了手,占个嫂嫂更是名正言顺啊。”
也有人道:“不过这对他们族来说应该也不算乱伦的吧,你们看看,王昭君出塞后,可汗一死,她不也又嫁了可汗的儿子。何况是叔嫂的。可能关外就是这风俗。”
又有人叹道:“没办法,没办法,没办法。”他没说出来,但谁都知道,他说的没办法,指的是蛮野人等,即使沐猴而冠,还是没办法教化也。大家都心知肚明。
有人道:“也不是没有可能,太后为保全她儿子的皇位,忍辱负重,下嫁小叔。”
那北京来的立即道:“还是这位读书人有见地,我们大家也都是这么说的。听说啊,太后还下懿旨,封原来的摄政叔王睿亲王为父王摄政王,废了有名无实的郑亲王的摄政王位,而改封睿亲王的弟弟豫亲王为叔王摄政王。啧啧,叫小皇上喊下面的王爷做父王,怎么想出来的主意,小皇帝怎么叫得出口?这不明摆着是欺负到皇帝头上去了吗?”
“那就没人来说说吗?那些一起进关的王公大臣难道都哑了吗?这不乱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