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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的风流娘儿们(5)

时间:2021-04-01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莎士比亚 点击:

      卡厄斯上。 
卡厄斯  你在唱些什么?我讨厌这种玩意儿。请你快给我到壁橱里去,把一只匣子,一只绿的匣子,给我拿来;听见我的话吗?一只绿的匣子。 
桂嫂  好,好,我就去给您拿来。(旁白)谢天谢地他没有自己去拿,要是给他看见了壁橱里有一个小伙子,他一定要暴跳如雷了。 
卡厄斯  快点,快点!天气热得很哪。我有要紧的事,就要到宫廷里去。 
桂嫂  是这一个吗,老爷? 
卡厄斯  对了,给我放在口袋里,快点。勒格比那个混蛋呢? 
桂嫂  喂,勒格比!勒格比! 
      勒格比重上。 
勒格比  有,老爷。 
卡厄斯  勒格比,把剑拿来,跟我到宫廷里去。 
勒格比  剑已经放在门口了,老爷。 
卡厄斯  我已经耽搁得太久了。——该死!我又忘了!壁橱里还有点儿药草,一定要带去。 
桂嫂  (旁白)糟了!他看见了那个小子,一定要发疯哩。 
卡厄斯  见鬼!见鬼!什么东西在我的壁橱里?——混蛋!狗贼!(将辛普儿拖出)勒格比,把我的剑拿来! 
桂嫂  好老爷,请您息怒吧! 
卡厄斯  我为什么要息怒?嘿! 
桂嫂  这个年轻人是个好人。 
卡厄斯  是好人躲在我的壁橱里干什么?躲在我的壁橱里,就不是好人。 
桂嫂  请您别发这么大的脾气。老实告诉您吧,是休牧师叫他来找我的。 
卡厄斯  好。 
辛普儿  正是,休牧师叫我来请这位大娘—— 
桂嫂  你不要说话。 
卡厄斯  闭住你的嘴!——你说吧。 
辛普儿  请这位大娘替我家少爷去向培琪家小姐说亲。 
桂嫂  真的,只是这么一回事。可是我才不愿多管这种闲事,把手指头伸到火里去呢;跟我又没有什么相干。 
卡厄斯  是休牧师叫你来的吗?——勒格比,拿张纸来。你再等一会儿。(写信。) 
桂嫂  我很高兴他今天这么安静,要是他真的动起怒来,那才会吵得日月无光呢。可是别管他,我一定尽力帮你家少爷的忙;不瞒你说,这个法国医生,我的主人——我可以叫他做我的主人,因为你瞧,我替他管屋子,还给他洗衣服、酿酒、烘面包、扫地擦桌、烧肉烹茶、铺床叠被,什么都是我一个人做的—— 
辛普儿  一个人做这么多事,真太辛苦啦。 
桂嫂  你替我想想,真把人都累死了,天一亮就起身,老晚才睡觉;可是这些话也不用说了,让我悄悄地告诉你,你可不许对人家说,我那个东家他自己也爱着培琪家小姐;可是安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她的心既不在这儿也不在那儿。 
卡厄斯  猴崽子,你去把这封信交给休牧师,这是一封挑战书,我要在林苑里割断他的喉咙;我要教训教训这个猴崽子的牧师,问他以后还多管闲事不管。你去吧,你留在这儿没有好处。哼,我要把他那两颗睾丸一起割下来,连一颗也不剩。(辛普儿下。) 
桂嫂  唉!他也不过帮他朋友说句话罢了。 
卡厄斯  我可不管;你不是对我说安·培琪一定会嫁给我的吗?哼,我要是不把那个狗牧师杀掉,我就不是个人;我要叫嘉德饭店的老板替我们做公证人。哼,我要是不娶安·培琪为妻,我就不是个人。 
桂嫂  老爷,那姑娘喜欢您哩,包您万事如意。人家高兴嚼嘴嚼舌,就让他们去嚼吧。真是哩! 
卡厄斯  勒格比,跟我到宫廷去。哼,要是我娶不到安·培琪为妻,我不把你赶出门,我就不是个人。跟我来,勒格比。(卡厄斯、勒格比下。) 
桂嫂  呸!做你的梦!安的心思我是知道的;在温莎地方,谁也没有像我一样明白安的心思了;谢天谢地,她也只肯听我的话,别人的话她才不理呢。 
范顿  (在内)里面有人吗?喂! 
桂嫂  谁呀?进来吧。 
      范顿上。 
范顿  啊,大娘,你好哇? 
桂嫂  多承大爷问起,托福托福。 
范顿  有什么消息?安小姐近来好吗? 
桂嫂  凭良心说,大爷,她真是一位又标致、又端庄、又温柔的好姑娘;范顿大爷,我告诉您吧,她很佩服您哩,谢天谢地。 
范顿  你看起来我有几分希望吗?我的求婚不会失败吗? 
桂嫂  真的,大爷,什么事情都是天老爷注定了的;可是,范顿大爷,我可以发誓她是爱您的。您的眼皮上不是长着一颗小疙瘩吗? 
范顿  是有颗疙瘩,那便怎样呢? 
桂嫂  哦,这上面就有一段话呢。真的,我们这位小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们讲那颗疙瘩足足讲了一个钟点。人家讲的笑话一点不好笑,那姑娘讲的笑话才叫人打心窝里笑出来呢。可是我可以跟无论什么人打赌,她是个顶规矩的姑娘。她近来也实在太喜欢一个人发呆了,老像在想着什么心事似的。至于讲到您——那您尽管放心吧。 
范顿  好,我今天要去看她。这几个钱请你收下,多多拜托你帮我说句好话。要是你比我先看见她,请你替我向她致意。 
桂嫂  那还用说吗?下次要是有机会,我还要给您讲起那个疙瘩哩;我也可以告诉您还有些什么人在转她的念头。 
范顿  好,回头见;我现在还有要事,不多谈了。 
桂嫂  回头见,范顿大爷。(范顿下)这人是个规规矩矩的绅士,可是安并不爱他,谁也不及我更明白安的心思了。该死!我又忘了什么啦?(下。) 

 


第二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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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培琪家门前
   培琪大娘持书信上。 培琪大娘  什么!我在年轻貌美的时候,都不曾收到过什么情书,现在倒有人写起情书来给我了吗?让我来看:“不要问我为什么我爱你;因为爱情虽然会用理智来作疗治相思的药饵,它却是从来不听理智的劝告的。你并不年轻,我也是一样;好吧,咱们同病相怜。你爱好风流,我也是一样;哈哈,那尤其是同病相怜。你喜欢喝酒,我也是一样;咱们俩岂不是天生的一对?要是一个军人的爱可以使你满足,那么培琪大娘,你也可以心满意足了,因为我已经把你爱上了。我不愿意说,可怜我吧,因为那不是一个军人所应该说的话;可是我说,爱我吧。愿意为你赴汤蹈火的,你的忠心的骑士,约翰·福斯塔夫上。”好一个胆大妄为的狗贼!嗳哟,万恶的万恶的世界!一个快要老死了的家伙,还要自命风流!真是见鬼!这个酒鬼究竟从我的谈话里抓到了什么出言不检的地方,竟敢用这种话来试探我?我还没有见过他三次面呢!我应该怎样对他说呢?那个时候,上帝饶恕我!我也只是说说笑笑罢了。哼,我要到议会里去上一个条陈,请他们把那班男人一概格杀勿论。我应该怎样报复他呢?我这一口气非出不可,这是不用问的,就像他的肠子都是用布丁做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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