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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于割舍的亲情

时间:2022-07-28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似风凌宇 点击:

  我的父亲,出生于1930年3月24日浙江平湖乡下的一个普通农村家庭,这是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小地方——距离县城所在地约六里路一个叫横娄浜的村庄。

  今年4月23日晚上8:05,父亲年老体衰,位于喉咙的痰无法化解,护士采用了管子吸痰的方法,使用了几次,无法根除这一喉咙的氮,最终,在县城医院救治无效,父亲随即驾鹤西去,享年九十一岁。

  今年4月21日,他的女儿发现父亲中饭没有了胃口,一点也吃不下,随后,发现父亲喉咙口有痰,难于顺畅呼吸的情况,鉴于父亲年事已高,且双腿长期地不走路,无法自行从床上下来,一个人坐着也觉得有些困难,为了救治父亲,子女一起商量之后,就拨打了120。

  不到半小时,救护车就到了父亲住处,救护人员拿来了担架,迅速来到我父亲居住的一楼,我们做子女的协助救护人员,将父亲抬到担架上,并协助送到楼下的救护车上。

  随后,子女随车就进入县城医院,迅速送到急诊室。

  随后,是挂号及做CT……

  慈父进入医院,到告别人间,期间只有3天时间,我们做子女的,只是在他的身边,听到他喉咙里痰的声音,呼吸产生让人难受的气急声,好几次叫来护士吸痰,几乎没有改善父亲的呼吸状态。

  此时,父亲已经无法再跟自己的子女讲话,因为他不认字,也无法在纸上,留下片言只语,唯一用眼睛,看看病房边上的人,对自己的亲人,只有用双眼相对,用他的手指,做一个小小的动作示意。

  我只有用眼神与处于弥留之际的父亲对视,在相互对视中,领悟父亲心中的丝丝难于言说的痛苦,我看到了父亲从他的双眼边上,流出的泪水,我用手纸,将父亲的眼角边上的泪水,轻轻地擦支,心中产生缕缕苦涩,那一份痛苦,让人非常地难过。

  看到父亲这一个危险的现状,我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我孩子的电话,催他:“你快一点来中医院,看看重症的爷爷。“

  约半个小时,我的孩子来到了县城的医院。

  爷孙相见,四目相对,眼睛对视,父亲用眼神与双手示意孙子,那一份从未想过的感受,涌上我的心头,一股无法形容的失落与恐惧,从我的心里勃发,真的让我永生难忘。

  因为父亲喉咙口痰的阻隔,无法用通常的方法,给父亲喂食食物,后来,医生想出了一个办法,将一个塑料管子,从父亲的鼻孔中插入父亲的胃中,并用针筒,将有关的营养粉剂,调成液体状态,通过塑料管,打入父亲的胃中,第一次如此喂食,是在一个医院务工的示范下完成,我跟小妹及夫人一起,看着这一波操作,喂食之后的父亲,似乎有所安静,呼吸也似乎好了一些,这让我放心了许多。

  无奈,当晚小妹在医院值班,半夜里面父亲一直想坐起来,可能是父亲身体内非常地难过,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小妹用尽了力气,将父亲推开的被子盖上,这是第二天我去医院见到小妹时,小妹跟我说的。

  4月23日下午四时左右,大姐从家里过来看望父亲,一进病房,看到父亲的双手 ,手上的血筋,已经渐渐地有些凝固的迹象,父亲的双眼,也渐渐地变小,而父亲的呼吸,也是一口紧于一口,完全靠床头边的氧气,来协助父亲的呼吸,手脚老实了许多,其实,此时,父亲已经进入了弥留之际。

  晚饭后,经在场子女集体讨论之后,向医生提出了出院的请求。

  医生了解我父亲的病况,同意了家属的请求。

  随后,我们在外面叫了一辆私人护送车,让父亲接上氧气,迅速将父亲送回了他的住处。

  到家半个小时之后,氧气袋里面还有氧气,但躺在床上的父亲,已经没有了一丝呼吸。

  父亲的生命,永远停止了呼吸,没有跟身边的子女道一声,悄然地去了天堂,这一突发结局,让在场的子女,再也无法淡定,哭声充满了父亲所在的整个房间。

  父亲的悄然离开,让我心中久久难于平静,时间上没有缓冲的时段,心里没有这个准备,让人以为在梦中一般。

  一个个曾经经历的历史镜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似电影中的蒙太奇,不时地映入我的眼帘,让我无法平静。

  慈祥的父亲,他是我人生路上的第一任老师,他的执着与坚持,彻底改变了我的生活轨迹,让我的生活道路,来了一个质的变化,成为赶上中国恢复高考之后的真正受益者,我在1979年,跳出了农门,考上了省城的一所学校,成为一个吃国家粮食的人,也成为一个真正家庭里面有文化的人。

  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江南农村的老百姓,是一个不识一字的庄稼汉。

  虽然,他一生中没有做过轰轰烈烈的大事,他也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但他以自己庄稼人朴实、善良、踏实,肯干的面貌,在我们子女面前展示,他面对生活中过往人员,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困难与不幸,坚强地前进,平静地面对。

  从我懂事起,有时抽空我要问一些父亲小时候的事情,父亲也乐于作一些介绍。

  从询问中得知:父亲在13岁的时候,就失去了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去世之后,大他几岁的哥哥一结婚,他的嫂子就提出了分家,无奈之下,父亲只得同意哥哥嫂子的意见,自己只跟母亲、姐姐一起过。

  父亲也是一个要强的人,自从分了家之后,父亲为了种好自己的田地,他不想麻烦自己的哥哥及嫂子,他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跟一个宅基上居住的阿三哥一家,农忙时相互盘工种田的办法,阿三哥也是跟姐姐及母亲一起生活,也早早地失去了父亲。

  父亲跟三哥一说,三哥立即同意,于是,这一办法父亲用了好几年,直到姐姐出嫁,自己讨了老婆,才结束了伴工种田的模式。

  正是父亲的努力,不仅养活了他不会下田劳动的母亲,也逐渐积累了一点资金,在自己老屋的东边,搭起了一个直长并排的三间茅草棚,用于养猪及堆放有关的农村物品。

  他的姐姐出嫁之后,他在22岁,终于也成家了。

  当然,迫于当时的条件,房子就是跟哥哥分家时候的一个东厢房。

  父亲居住的老房子,是一个并排五开间的老式木结构平房子,父亲居住的是最东面的约30平方米的那个厢房,他的哥哥,是东面的第二间厢房,前头屋是公用的,西面两间,是父亲族里面的同姓弟弟家的,正屋的后面,两边都是一个接一个的厢房及橱灶间,西边橱灶后边的厢房,是一个叫金寿伯伯家居住的地方。

  我的上面是三个姐姐,可能是当时的条件所限,父亲又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一种儿子传种接代的思想,在父亲的思想中,是非常严重的,又受到当时父亲的母亲影响,所以,当时的父亲,怨恨母亲只生女儿,没有生儿子,其实,我们现代人已经知道,生儿与生女,是夫妻共同的事,但在当时的父亲眼里,只是女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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