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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

时间:2022-05-16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王小乐 点击:

  我的爷爷,奶奶,老爷爷早早的离我而去了,老奶奶伴我长大。直到我上初二,老奶奶八十九岁高龄,无疾而终。

  早年间,我们家和老奶奶同住一个老院子。

  一天夜里,我哭着闹着非要跟老奶奶一起睡。

  大伯家、二伯家先后搬走。后来,我们家也搬离老院子。再后来,我清楚的记得大伯、二伯、父亲轮流背着老奶奶接到家里去住。

  老奶奶会唱古老的小曲儿,喜欢讲故事。她用泥巴捏的小马,小狗,虽然不是特别的形象,但是样子十分的可爱。

  老奶奶生于上世纪初。老奶奶的小脚尖尖,走起路来好似用力的踏着地面。

  我时常看见老奶奶独坐在床边,一圈一圈解下小腿上长长的里色的裹脚布。然后,用锋利的碗茬一下一下割掉脚底的老茧。那双原本跟正常人一样的脚,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封建礼教所束缚,而扭曲变形,所有的脚趾头都朝向一边。

  有一天,当我看到别的小伙伴儿滚铁环时,便嚷嚷着问老奶奶要一只。老奶奶刚始不同意,终于拗不过。老奶奶领着我回到老院子。我从木桶上敲下铁箍,心满意足的拿到手里。老奶奶带着我返回家中。

  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一位年老的女人挪动着一对小脚,领着一个懵懂的小男孩儿。为只为满足小男孩儿小小的虚荣心。

  出嫁后的姑姑,时常回来看望老奶奶。每次都给老奶奶买吃的。更多的是罐头,有时是桔子罐头,有时是苹果罐头。那次是牛肉罐头,老奶奶把我叫到她的床前,分给我吃。

  老奶奶性格温和。但有一次她生气了。那年的春天刚刚到来,我放学回来后,脱了棉衣,穿着秋衣,用凉水在院子里洗头。老奶奶因此大声的呵斥了我。

  刚过完年,镇上的姑父和姑姑接来接老奶奶。姑父拉着架子车,姑姑跟在后面,老奶奶坐在架子车上。车上铺着褥子,老奶奶身上盖着被子。让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与老奶奶的匆匆一别,竟成永远。

  课堂上,语文老师把我叫到他的住室。神色凝重的对我说:我说了,你可一定要……你老奶……不在了……

  我从学校赶回家中。但见大门紧闭。我去了大伯家,一进大伯家的大门,阴沉沉的气氛迎面而来。院子里盘着的一排土灶,地面上散落的木屑,以及前来帮忙的乡邻。

  西屋传来二堂姐的哭声:老奶奶,我的老奶奶……

  姑姑迎上前来,唤我吃饭。那一刻,我很想哭。但我强忍着悲痛,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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