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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菜刀

时间:2019-06-14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大浪滔滔 点击:
大清朝光绪1898年9月21日,凌晨,慈禧太后突然从颐和园赶回紫禁城。
戊戌政变后,慈禧太后下令捕杀在逃的康有为、梁启超。9月28日斩杀维新志士谭嗣同、康广仁、林旭、杨深秀、杨锐、刘光第六人,史称“戊戌六君子”。
此事件半个月后的一天,慈禧太后一绝醒来,发现自己浑身疼痛,四肢淤青,大为惊讶。于是命李莲英喊来当时名医叶秋白来颐和园诊为其诊病。
依照李莲英所讲,慈禧太后的这个怪病,最初出现在半个月之前。有一天早上,太后一觉醒来,发现手臂和手腕都出现了离奇的淤青。经太医院御医诊断,证实太后手脚皆有轻微的瘀伤,情况不算严重,而太后的脉象亦无不妥之处。根据他证实太后前一晚一觉睡到天亮,期间并无异样,于是太医院御医认定,太后可能是在睡梦中辗转反侧,以致不慎碰伤。谁知道几天后,怪事又再发生,太后的手脚竟然再次出现瘀伤,最离奇的即使换过多种不同的药,过了没多久,太后的手脚再次出现瘀伤,就连太医院的御医也找不到病因。
叶秋白听完李莲英的话,便对太后说道:“太后请允许在下检查一下您的圣足。”
慈禧太后点头应允,然后由宫女除去太后的鞋袜,叶秋白仔细看着太后的双脚和双手,果真如李莲英所说,四肢布满瘀伤。
叶秋白接着问道:“敢问太后,是否每晚睡到天亮?”
慈禧斜视着叶秋白,说道:“这个当然了,难道哀家半夜可曾醒过也不知道吗?”
叶秋白微笑着对慈禧太后说道:“太后,太后身上的瘀伤,其实只是一般的伤痕,只要涂抹药膏就能消退。”
慈禧太后闻言,呵呵一笑,心想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不屑的说道:“你跟一般的御医又有何分别?”
叶秋白并没有觉得好笑,说道:“只不过此乃治标。若想治本,首先要驱除太后宫里一股邪气。”众人听闻皆惊讶,慈禧太后也惊讶的看着叶秋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秋白接着说道:“因为太后的怪病全因邪气入侵所致!”
“叶秋白,你好大胆子!竟敢在老佛爷面前胡言乱语,你长了几个脑袋?”李莲英在一旁气冲冲的说道。
“小李子,稍安勿躁!”太后这时训斥道。
“喳!”李莲英退到一边便不敢再多言。
“叶医师,你又以见得呢?”慈禧太后疑惑的问道。
叶秋白此时一鞠躬,谨慎说道:“太后,大清自立国以来,经过无数战役,死伤无数,因而积存怨念,最终变成邪气,祸及太后。若要治本,首先要请得道的法师,在颐和园连做七天法事。另外太后要连服七天的汤药,自然就药到病除。”众御医也是将信将疑,从未听得此说。
慈禧太后被叶秋白忽悠的一时挑不出什么破绽,便下令依照叶秋白所言,七天后再看效果。
叶秋白和李莲英了乐寿堂,走在颐和园的画廊上,李莲英也是疑问颇多,便问道:“想不到叶医师也相信乱神怪力之事。”
叶秋白微笑着解释道:“总管大人有所不知,既然太后所患的是怪病,当然要用非常的方法来治理。”
李莲英茫然说道:“既然太后下了懿旨,老夫就不便多言,你在颐和园留宿,我会派人安排的,也会派人通知你的家人。”
叶秋白客气的说道:“有劳中李总管。”说完,二人便告辞办理自己的事情去了。
画廊的后面紧跟着走出了太医院御医众人,其中一位御医说道:“院使大人,真的任由那姓叶的在宫中胡作非为吗?”
院使大人无奈的说道:“连太后也信他的话,难道你叫我提出反对吗?”
另一个御医愤然说道:“反正这姓叶的有何差错,随时会人头落地,我们亦毋须枉作小人。”接着对太医院最小的御医曾庆旺说道:“阿旺,从今天起你负责好好监视着姓叶的,有何问题随时向我们汇报!”
曾庆旺好不情愿的答道:“是,院判大人。”
次日,叶秋白便写好了药方,便吩咐寿药房宫人煎制,这寿药房隶属内务府,是煎调御药之地。寿药房有严谨的规矩,药方开具之后,御医与御前太监要在药方上签字,再在御医与御前太监的监督下才可以去煎药,药煎好了,就先由御医与御前太监喝一口,检查可有问题,没有问题才会呈上。这些举动被曾庆旺一一看在眼里,但是他不明白,叶秋白开的药方和他们太医院的药方并么有什么很大区别,便疑惑的问道:“叶医师,休怪在下多事,刚才所见叶医师的用药,似乎......”
叶秋白微微一笑,说道:“未请教......”
“在下曾庆旺,乃太医院御医。”
“曾御医你好,曾御医想必是觉得叶某刚才所开的药无甚特别。”
二人说话间便来到颐和园中的昆明湖边,曾庆旺感觉有些冒昧,慌张着说道:“在下只是一时好奇,万勿见怪。”
叶秋白微笑道:“曾御医言重了,其实叶某为太后所开的是一些散瘀宁神药,当然无甚特别。关键是在于未来七天的驱邪法事。”
曾庆旺更加好奇道:“驱邪法事?叶医师,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叶秋白坚信的点点头,没有否认此事。
这时湖岸长廊尽头走过来两位美人,曾庆旺刚忙上前施礼,曾庆旺施礼道:“曾庆旺参见涴佳格格、幼兰小姐。”
二位美人说免礼,阿旺又转身对叶秋白介绍道:“叶医师,这位是庆亲王府的涴佳格格,这位是荣禄大人的千斤幼兰小姐。”
叶秋白听罢,也向前施礼,道:“叶秋白参见涴佳格格、幼兰小姐。”
涴佳格格急匆匆说道:“免礼,刚才我听到叶医师......,你说老佛爷的寝宫有邪气,你如何得知?”
叶秋白心中暗笑,这两位美人真是好事,真是不嫌烦啊,便施礼说道:“叶某也想听听涴佳格格和幼兰小姐的看法。”
涴佳格格既活泼又可爱,没有一点格格的架子,便冲口而出,说道:“其实,我们早就觉得,老佛爷寝宫有点不对劲。”曾庆旺盯着涴佳格格好奇的听着。
幼兰小姐也憋不住话,便说道:“我听乐寿堂的宫女说,前阵子有人在乐寿堂花园看到有鬼影闪过。”说完用手比划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曾庆旺听到这里看了一眼叶秋白,看他如何回答此事?
叶秋白双眼圆睁,满脸惊讶,惊道:“鬼影?”
涴佳格格和幼兰小姐不停的点头,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好像鬼影刚才就从她们身边闪过一样。
叶秋白自己也嘀咕着,说道:“曾御医,你说这鬼影是谁呢?你见过吗?”
曾庆旺不屑说道:“我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都是骗人的。”
叶秋白又问两位格格,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们都见过鬼影?长什么样子?”
“啊,幼兰,我害怕,没见过!”涴佳格格惊叫了一下躲在幼兰小姐的身后,仿佛被猫咬了一口似得。
乐寿堂的后面有个很大的花园,李莲英命人在花园中央搭建了一座戏台,准备给萨满神教的得道法师来用。到了做法事那天,慈禧太后和众位妃嫔齐来观看萨满法师做法,但见舞台上约七八个萨满法师身穿道袍,头戴鹿角面具,手拿木剑随着鼓声不停的在舞台上跳跃。
叶秋白和曾庆旺在不远的回廊向那面看着,叶秋白边看边寻思,这么重要的法事,为什么皇上没来参加做法盛典呢?
夜晚时分,叶秋白来到了曾庆旺居住的地方,看到屋内医书甚多,墙上挂满字画,如同文墨骚客的雅居,只是多了一股草药味儿。
叶秋白微笑着说道:“曾御医在宫中值班,平时就在此过夜吗?这地方真是雅致,曾御医好兴致啊。”
曾庆旺收拾了一下案几上的书籍,说道:“是的,我们住得离主子近,万一主子在半夜三更有何事,我们也能够立刻过去。”说完,摘下官帽后,又拿出一个小本子记录当天发生的一些事情。
叶秋白很好奇的问道:“曾御医,你还挺喜欢写东西啊。”
这时,曾御医也来了兴致,提到他每天写东西甚是高兴,便说道:“我一直有个习惯,就是把每天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说不定日后告老还乡的时候,可以出一本回忆录。”
叶秋白微笑着说道:“曾御医能保留写日记的习惯真是不简单,我每天确实做不到这么细致。对了,刚才做法事的时候,太后、皇后与两位妃嫔都在,但何以看不见皇上?”
曾御医见叶秋白提及此事,见搪塞不过,便说道:“那是因为皇上和太后正在闹别扭,是为了维新变法的事。这件事令太后和皇上不和,如今皇上仍然和太后不来往,有些事情搞得臣子们也是一筹莫展,哎。”说完,曾御医叹了一声。
叶秋白寻思,原来维新变法尚在火热进行中,要不然皇上和太后闹的如此不可开交。糊涂慈禧(不懂变法意义)精明帝,难免最后窝囊死在瀛台啊!他也长叹了一声,但是意义却和曾御医不同。这时,窗外漆黑的夜色中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叶秋白甚是好奇,便疑惑的问道:“曾御医,皇宫里也有乌鸦吗?”
曾御医微笑道:“噢,你说这些乌鸦啊,那是因为满洲人认为,乌鸦可以带来吉祥,所以宫中一直有饲养乌鸦的习惯。”
叶秋白心想,这些满洲人和汉人真是不一样,在中原乌鸦的叫声代表着不详,不吉利,丧气的很啊。这里却是正好相反,真是无奇不有啊。他想毕,接着又问道:“但是叫声如此大,如此吵闹,岂不是扰人清梦?”
曾御医又连忙解释道:“这点叶医师你大可以放心,乌鸦是因为争夺食物才会叫个不停,它们吃完之后就会飞走。”
叶秋白闻言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此事,他感觉曾御医也算是一个知识渊博的人,虽然年轻但是上进好学,是个可交之人。
第三日,一切事情好像慢无声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是,乐寿宫内却传来阵阵的救命声,“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此声音便是慈禧太后早晨醒来的呼喊声,原来她起床又看到自己的四肢布满了瘀伤,故此大声喊叫。顷刻间李莲英首先赶到,接着吩咐宫女马上伺候穿衣。慈禧太后洗涮完毕,便急召太医院御医和叶秋白等人在起居室内堂问话,涴佳格格此时也来了。
叶秋白进堂室双膝跪地,向慈禧太后问安。
此时慈禧太后见到叶秋白愤然说道:“叶秋白,哀家命萨满做了法事,而哀家也服用过你所开的药,何以哀家今早醒来手脚仍然有瘀伤?”
叶秋白此时心中早已有数,就看如何回答,化解慈禧此时的怒气,他面色凝重,却很诚恳的说道:“禀太后,太后手脚仍有淤青,其实似乎好现象,实在是可喜可贺!”
慈禧太后纳闷的看看自己的双手,愤然说道:“哀家手脚上有淤青,何喜之有?”
叶秋白此时却又微笑道:“叶某提议太后在宫中连坐七天法事,目的就是将藏匿在太后体内的邪气驱除,如今太后再次发现有瘀伤,证明法事凑效,正将体内的邪气慢慢逼出,相信不到七天,太后定当痊愈。”
慈禧太后将信将疑,冷眼问道:“此话当真!”
叶秋白说道:“叶秋白并无虚言,只不过为了更了解太后病情的进展,请太后恩准叶秋白一睹太后的脚部伤痕,以便了解情况。”
慈禧太后感觉这叶秋白真是胆大,竟敢要看我的脚,正想生气呵斥,这时李莲英突然站出来怒斥道:“叶秋白,你好大胆,老佛爷的圣足岂能随便外漏于人?”
涴佳格格此时明白叶秋白何意,便向前替他解围,说道:“老佛爷,涴佳听说过治病最重要望闻问切,叶医师所言也不无道理。既然老佛爷圣足不能随意冒犯,不如由涴佳代为查看,再转告叶医师吧。”
慈禧太后听完此话颇感有些道理,但转念一想,还是由叶医师自己查看最好,便对涴佳格格说道:“由你代为查看,又岂能传真?叶医师,你看吧。”说完,宫女上前为慈禧太后脱下鞋袜。李莲英上前托起慈禧双脚展示给叶秋白查看。
叶秋白观看慈禧太后的左脚,看到脚底依然有刚增添的淤痕,脚的一侧居然有被硬物刮伤的痕迹,而且还有止血的迹象。再看脱下的鞋袜,干净的一点灰尘也没有,心下狐疑,不可能啊,太后的脚伤成这样,袜子为何是新的?
涴佳格格见到老佛爷脚部的伤口也颇感惊讶,连忙向前轻轻抚摸着慈禧的双脚,关切的问道:“老佛爷,你的双脚还疼不疼啊?真让涴佳担心。”
见到涴佳格格如此关心自己,慈禧太后心病好了一点半,便微笑着说道:“也就是你关心我,真乖。叶医师,你看的怎么样了,我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叶秋白微笑着说道:“叶秋白敢拿脑袋保证,一定可以治愈老佛爷的病,不过老佛爷请准许我在宫内自由出入和查看与老佛爷病情有关的物件,以便尽快找出病因。”
“准奏,愿你不会让我失望。”说罢,慈禧太后便在宫女的搀扶下,入寝室休息。
从乐寿堂出来,叶秋白便问曾庆旺,说道:“曾御医你可知道太后更换的需要清洗的衣物在什么地方?”
曾庆旺不明白叶秋白问这个干什么,便回答道:“一般都会收到内务府,不知叶医师问这个何意?”
涴佳格格心中也充满疑惑。
叶秋白诡秘的说道:“你就带路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经过几条弯路,便来到内务府的杂物房,涴佳格格吩咐左右宫女离去,便来到污衣收纳房,她推开房门,一边说道:“颐和园内上至老佛爷、皇后、贵妃,下至宫女、嬷嬷,全部要丢弃的破旧衣服都会送来内务府等候下人清理,对了,叶医师,你找你让我们带你来此处,究竟你要找什么?”
叶秋白此时有意不挑明事由,便施礼道:“请格格稍安勿躁。”他接着转身对曾御医说道:“曾御医,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太后之前可有丢弃过一些旧袜子,袜子上应该印有一个寿字。”
涴佳格格此时惊讶道:“你居然记得?记得太后袜子上秀的什么字?厉害,你厉害。”说完伸出大拇指点赞叶秋白。
叶秋白不好意思自谦道:“叶某有一个长处是但凡见过的事物,都会过目不忘。”涴佳格格听完,羡慕的点点头,恨自己没有这样的大脑。说完,三人便在杂物房内一顿翻腾,搞得满地破衣烂裤,还有一些烂布草等。
“我找了,叶医师,是这双袜子吗?”曾御医惊喜的喊道,他从地上一个木盆里找到这双袜子,然后便递于叶秋白观看。
“是否是这双袜子?”涴佳格格也急切的问道。
叶秋白把袜子拿到手里反复查看,当看到袜口秀有寿字时便断定就是这双袜子,便向二人点点头称是。
叶秋白见到袜子故意的疑惑道:“为何......袜子有如此多的污渍?”他看到袜子底部沾满鸟屎和谷物,一只袜子底部侧面还被尖锐硬物划了一道口子,而且口子周围沾满血迹,血渍都已干了许久。
曾御医也甚是纳闷,便拿过袜子在鼻子上闻起来,然后说道:“看来这是乌鸦的粪便和饲料。”
涴佳格格也惊奇的说道:“但是老佛爷向来有洁癖,没道理袜子如此肮脏。”
叶秋白微微一笑,说道:“我们出去看看,自然一清二楚。”
曾御医和涴佳格格不知道叶秋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相视一眼,跟着叶秋白来到喂养乌鸦的花园。
这花园不算大,中央竖着一根索伦干,顶部放着一个斗状食盆,不停的有乌鸦起落。抬眼望去,只见屋檐和树枝黑压压站满栖息的乌鸦。见到有人来,它们便噗的一声飞向空中,在空中盘旋飞舞着,“哑!哑!”乱叫起来。
叶秋白来到索伦杆前面,抬头观望了几分钟,便对曾御医说道:“曾御医,你可记得太后脚上的古怪瘀伤,是何时发现的?”
曾御医说道:“太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怪病,是七月十四日夜晚。”
涴佳格格也惊讶的问曾御医道:“你居然也记得?”
曾御医呵呵一笑,说道:“记性好是下官唯一的强项。”
“在当日,曾御医有何特别印象?”叶秋白直言问道。
“七月十四...是鬼节,难道真的与鬼有关系吗?那天也是太后和皇帝闹翻天的日子,老佛爷把维新变法的奏折都撕了。”曾御医回忆道。
说道鬼,涴佳格格面容失色,战战兢兢的说道:“莫非老佛爷的怪病,真的与鬼魂有关?七月十四可是鬼节啊。”
叶秋白镇定的说道:“格格何出此言?”
涴佳格格给自己壮胆,说道:“在宫中有个传言,就说在七月十四那天,月色朦胧时分,有两个小太监去颐和园玉带桥北边的湖边草地捉蛐蛐。他们捉到蛐蛐往回走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玉带桥上,竟然有两个人骑在石桥栏杆上,正在互相比划着什么。但是,却又听不到他们之间到底在说什么。当时两个小太监,以为是巡逻的护军在桥上休息,也就没有在意。然而,当他们走进一看,居然是两个没有脑袋的人,骑在栏杆上。当时,两个小太监被吓破了胆,一路狂奔到了住处,回去就大病了一场。如果是一个人看错了,还好理解;但两个人同时看到了相同诡异的一幕,那这个事假不了。从那个时候开始乌鸦叫的次数也比原来多了。”涴佳格格自己说完,感觉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不停的用双手抚摸着自己双臂。
叶秋白眉头紧皱,便又问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这时,曾御医补充道:“我也听说,就在七月十四日那天昆明湖也发生了闹鬼事件。宫里有个老太监,名叫张福讲,那天夜里,他心中感到有些郁闷,便决定到颐和园昆明湖边的长廊去坐坐,打算吹吹来自湖边的微风,让自己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然而,当他刚刚坐下之后,就发现在远处的长廊另一端,竟然有人在吸旱烟,而且旱烟锅内的火星,还一明一暗的,很是明显。要知道,在皇宫和皇家园林内,除了慈禧太后之外,一般人是不允许吸烟的,为的是防范火灾。可是,当太监张福对那人大声喊了一声之后,那人并没有离开,依旧在原地不动。张福决定跑过去阻止那人,可当他跑到那里之后,却发现那里并未有人,但却有几个火星飘荡在地面上。张福以为那人肯定趁自己不注意,悄悄跑了出去。就在此时,张福看见从对面走来两个手提灯笼的巡夜人。于是,张福便走上前去,询问他们两人是否看见一个手持旱烟的人,从这里跑过去。然而,那两人却表示自己根本就没有看见有人从长廊的这端走过,更别说是什么手持旱烟的人了。就在张福为此疑惑不解之时,他却又发现那人正拿着烟锅在长廊边磕烟灰。于是,他赶紧让两个巡夜之人向那里看去。然而,那两人却说自己什么也看不到,一致认为是张福眼花造成的。有个嬷嬷一时多嘴,胡说八道,让老佛爷知道了,便把嬷嬷抓去掌嘴,然后把她逐出宫外。”
涴佳格格听完曾御医所述,吓得躲在叶秋白身后,生怕有鬼魂把她掳走。
叶秋白听完之后,相信宫内有鬼魂也是正常,红砖绿瓦,深宫大院,说是没有冤死的人,连鬼也不相信啊,便微笑道:“格格莫害怕,世间哪有什么鬼啊?都是自己人吓自己人而已。即使有我也会把他们降服的。不过我却是听说是维新变法的人搞得鬼,有几个不好意的人想破坏变法行动,故意在宫中布下厌胜之术诅咒老佛爷,导致宫中人心惶惶。老佛爷借此会终止维新变法活动,从而达到他们阻止变法的目的。”
涴佳格格急切的问道:“真有此事吗?你如何知道的?”
“坊间传说此话的人很多,我也是听来的。不过这些都不是伤害老佛爷的真正原因。”叶秋白说道。
叶秋白转身用手指朝西南墙角一指,说道:“那里才是伤害老佛爷的真正原因所在!”说话间,一团黑气从墙角的地方慢慢散发出来。曾御医和涴佳格格抬头望去,却看不出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老佛爷每次受伤都疼的很厉害,近日可能会有一劫,如果不及时解决,性命堪忧。”叶秋白说话的时候眉头紧锁,眼睛一直盯着西南处的墙角。
“叶医师,你可得想办法救救老佛爷啊!”涴佳格格急了,老佛爷在她心中就是个天,要是出个好歹,那整个大清也就垮了。
曾御医闻言说道:“叶医师言重了吧,老佛爷不过是四肢有瘀伤而已,不至于丢掉性命吧。”
三人走到墙角处,如果不是有花草和树木繁枝遮挡,真看不出此处和别的地方有什么异样。
“曾御医,这个院墙墙角以前是不是修整过?”叶秋白指着一处墙角说道。
涴佳格格和曾御医走到墙角跟前仔细看了一眼,果真看出墙角的墙漆颜色跟周围相比稍显新鲜。
“嗯,我记起来了,得有二个月了吧,当时花园补种绿植,一个太监不小心用运货车把墙角撞塌了,后来便让人修整了一下。”曾御医疑惑的说道,“怎么,这个墙角有问题吗?是不是修补之后破坏了风水?”
叶秋白摇摇头,应该不是修补的问题,因为他看到黑气是从墙里面散发出来的,便说道:“这墙内,可能被人放了什么东西。”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这股黑气被院内榉树的祥瑞之气挡住了。
涴佳格格迫不及待的对叶秋白说道:“墙里有东西?那我现在就找工部的人过来把墙砸开。”
“好!越快越好。不可过于声张,不要让老佛爷知道。千万别找上次来修墙的人。”叶秋白嘱咐道。
“知道。”涴佳格格点点头。
看着涴佳格格离开的身影,叶秋白叹道:“要想彻底解决老佛爷的病症,必须得从这个墙角入手。”
“叶医师,你真的要大动干戈,把墙砸开吗?”曾御医皱着眉头道。
“曾御医,你当心听我的没错。”叶秋白坚定的说。曾御医看着叶秋白自信的眼神,也没再多说话,感觉他就像个神棍一样。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涴佳格格领着工部的两个宫人便到了,只见小货车上工具齐全,凿子、锤子应有尽有。
“这墙里真有东西吗?”涴佳格格还是疑惑不解。
“我早就说过了,这件东西关乎老佛爷的性命,我又岂敢大意?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立马便能解决掉老佛爷四肢的疼痛。”叶秋白对视着涴佳格格,严肃的说道。
说完叶秋白便给曾御医使了个眼神,曾御医立马吩咐两个宫人动手。叮当声响过一阵之后,整个墙角立马塌掉一半。
“叶医师,你说的没错,这里面真有东西!”曾御医又惊又喜。
听他这一喊,所有人好奇凑了过去,只见墙里面被人砌进去了一个黑黄的油纸包,隐隐能闻到上面散发出的古怪异味。
叶秋白借过宫人的手套戴上,把油纸包拿了出来,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众人面色皆是一震,只见油纸包里裹着的,竟然是一把黑漆漆的菜刀。
不信鬼神的涴佳格格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后背发凉,皇宫内院的墙上竟然嵌着一把菜刀,任谁都会心里发毛。
“这不是简单的油纸,应该浸过尸油。”叶秋白不由皱了皱眉头,说道。心想这下手这人着实有些心狠手辣,这是多大仇啊。
闻言众人不禁又是一阵恶寒。
叶秋白折了一段榉树枝,问宫人拿来火镰,点燃榉树枝,连同油纸包一起烧了,随后对曾御医道,“你屋内有没有大米?”
“有,有!”曾御医连忙起身,接着跑进了屋,随后把整个米盒抱了出来。
叶秋白抓了把米,暗暗施了清明诀,又放了回去,随后将菜刀插进了米里,只见菜刀周边的米突然间变得黝黑起来。
涴佳格格此时看的大惊,今天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太超出她的认知了。
“米扔到垃圾桶里就行了,菜刀可以留下,修剪树枝叶的时候可以当砍刀用。”叶秋白笑道,现在这把菜刀已经没了任何煞气,只是把普通的砍刀而已。
曾御医哪里还敢留,命那俩宫人把米、菜刀连同地上的灰烬包好,让他们把包裹扔的越远越好。
曾御医接着说道:“叶医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曾御医已经对叶秋白佩服的五体投地,心想那天一定要跟叶秋白学习这些厌胜之术。
叶秋白微笑道:“晚上我让二位看出好戏,而且这出戏也是彻底治愈老佛爷病的关键。”
涴佳格格好奇的睁大眼睛,对叶秋白说的话充满期待。
此时,慈禧太后正在起居室喝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脚的疼痛竟然缓解了许多!她特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和膝盖,身上已然没了丝毫痛觉,心里不由暗暗一惊,自语道:“这个叶秋白还真有两下子,哀家的四肢已经不痛了,明日定要好好的赏赐他。”
午夜时分,夜色朦胧。叶秋白三人悄悄躲在乐寿宫花园的假山后面,静候事情的进展。
“叶医师,你叫我们半夜来到老佛爷寝宫外面,究竟所谓何事啊?”涴佳格格疑惑问道。
叶秋白嘲笑涴佳格格没有耐性,笑道:“给点耐性好不好,马上就有好戏上演。”他接着抬头看看朦胧的夜色,对格格说道:“为何今晚没有乌鸦的叫声?”
涴佳格格也纳闷,说道:“本格格已经依照叶医师的吩咐,命人在索伦杆顶放满了饲料,吸引附近的乌鸦飞来争夺食物。”
曾御医大声说道:“会否是食物......”
“嘘,小声点!”涴佳格格把手指放到嘴边示意曾御医声音太大。
曾御医会意,小声说道:“会否是因为饲料太少吸引不了乌鸦呢?”
叶秋白沉不住气了,也说道:“别等了,我们一起模仿乌鸦叫吧。”
涴佳格格瞪大眼睛,惊讶的问:“你说,我们?”
“哑!哑!”叶秋白率先学起了乌鸦的叫声,涴佳和曾御医一看此景甚是无奈,便也学起了乌鸦叫。
就在此时,这假的乌鸦声没叫几声,突然乐寿堂的房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两个人,原来是李莲英提着灯笼出来了。众人顿时愣住了,观看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果不其然,李莲英二人小心翼翼的前面引路,后面紧跟着慈禧太后也出来了。
慈禧太后身着一身红色睡衣,披头散发,僵直着身子慢慢向前走着。她目光呆滞,好像完全不知道身边将要发生什么事情,跟随两位太监一会儿便出了乐寿堂大门。
涴佳格格看到这一幕都傻眼了,头慢慢转向叶秋白好像要喊出来一般,吓得身体瑟瑟发抖,眼中充满恐慌。格格用手拉着叶秋白,惊慌的问道:“老佛爷为何如此啊?”
曾御医此时却说:“我看太后的形神像是与僵尸相近。”
涴佳格格此时便不愿意了,怒道:“僵你个头,但敢说老佛爷像僵尸?”
曾御医接着说道:“依我说,老佛爷更像被鬼附身。”
叶秋白笑道:“太后并不是被鬼附身,太后患了梦游症而已。”
涴佳格格惊讶道:“梦游症?那老佛爷要去哪里?”
“想知道,一起去看看就知道了。”叶秋白领着二人跟踪慈禧太后而去。
李莲英和崔玉贵走在慈禧太后的前面,直接进入了饲养乌鸦的花园。老佛爷走在花园的小径上,身子歪歪斜斜,像是喝醉了一般,即使双脚踩到坚硬的石子也并未感到疼痛,因为她此时在梦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李莲英见状赶忙过来把小径上的石子清理干净,避免伤害到太后。
叶秋白三人悄悄溜进花园的花丛中,静看这一切将要发生的事情。涴佳格格一直疑惑不解,小声胆怯问道:“老佛爷梦游这里来干什么?”
这时,只见慈禧太后来到索伦杆面前,突然跪倒在地,用手用力在地上扒着什么,扒了许久,便起身用双手捧着扒出的东西原路返回了。李莲英和崔玉贵相视一眼,便跟在慈禧后面护驾,防止意外发生。
曾御医惊讶道:“老佛爷手里并没有什么啊?空空如也,她这是干什么呢?”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涴佳格格又问道:“叶医师,老佛爷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啊?”
“这是鬼打墙!”叶秋白诡异的说道。
“鬼打墙?”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郊外行走时,分不清方向,自我感知模糊,不知道要往何处走,所以老在原地转圈。把这样的经历告诉别人时,别人又难以明白,这就是‘鬼打墙’,其实老佛爷一直处于一种意识朦胧的状态。”
涴佳格格二人点点头,似懂非懂。
叶秋白压低声音又说道:“想知道太后发生什么事?就由叶某初次见到太后当日说起。叶某留意到,太后身上的瘀伤遍及手脚,但是太后卧室之内,地板平滑,而且铺有地毯,绝无硬物伤及太后后脚掌之理。我又发现,太后手臂上的瘀伤,竟然跟神坛上凸起的图案极其相似。”说话间,大家边走边聊,便到了太医院。
曾御医听闻叶秋白的话,便说道:“太后手臂上的瘀伤,很有可能是因为撞到神坛柜所致?”
涴佳格格不解的说道:“但是李莲英和崔玉贵一直坚称老佛爷每晚都一觉睡到天亮。”接着她恍然大悟道:“莫非他们存心说谎!”
叶秋白从椅子上坐起来,淡定的说道:“叶某几乎可以肯定,太后不但下过床,也曾经离开过寝宫,只是太后自己不知情。”
曾御医说道:“既然叶医师你有此推断,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反而叫太后命萨满做法事去驱邪避鬼呢?”
叶秋白说道:“叶某只是推断,并无真凭实据,若两位公公说并无此事,叶某也无可奈何。”说完叹了一口气,“所以就邀请萨满做七天法事,以争取时间调查。叶某检查过太后双脚,发现太后左脚足踝位置上面有新近刮伤的痕迹,但是太后所穿的袜子竟然完整无缺,而且洁白如新,这很明显,是有人可以替太后换过。果然,在内务府杂物房,找到属于太后的一双旧袜子,袜子上不但被钩破,并沾有不少鸟类粪便和饲料的残渣污渍,而太后袜子上的污渍正与索伦杆所在地上的鸟粪和饲料残渣完全吻合,所以叶某相信太后曾经去过那里。”
此时涴佳格格还是有疑惑,便问道:“但是,即使老佛爷有梦游症,那与乌鸦有什么关系?”
叶秋白笑道:“那就全靠格格说出宫中的传说,还有有人冒充变法人士曾经用厌胜之术向太后下过诅咒,那只菜刀所发出的黑气直接影响了乌鸦的叫声,成了老佛爷梦游的引子。再加上曾御医可以证实太后初次发病在七月十四日,鬼门关大开,致使太后病发,后来又那么多的鬼魂传言,不得不说都有莫大的关系。”
曾御恍然大悟,说道:“我明白了。难怪叶医师你叫我们学乌鸦叫。我如今明白了,需要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说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就要记录。
叶秋白说道:“所以叶某可以确定,乌鸦的叫声,就是引致太后梦游症的触发点。”
曾御医又问道:“但何以李公公和崔公公要隐瞒太后梦游症一事呢?”
涴佳格格此时头脑灵光,笑着说:“老佛爷向来都爱面子,若是让外人知道她梦游的事情,岂不是很丢脸?李莲英和崔玉贵伺候老佛爷多年,试问又岂会不了解老佛爷的脾气呢?”
曾御医如梦初醒,说道:“原来两位公公护主心切。”说完低头书写起来。
叶秋白也说道:“两位公公不想让太后的丑事传开,但是你曾御医又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你不怕触怒太后吗?”叶秋白为曾御医考虑,真的怕他在这繁杂的宫内把脑袋给弄丢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涴佳格格听罢,急忙抢过曾御医手中的记录本,把刚才他记录的那页纸撕的粉碎,怒道:“曾御医,看来你要学会为官之道还早呢!”
叶秋白见状大笑起来。
曾御医则木讷的说道:“若我们不能将此事张扬出去,也不能惊动太后的话,那要治好太后的梦游症,岂不是难若登天?”
涴佳格格看着叶秋白,认为此话问到了点子上,她看着叶秋白如何处理这件事。
叶秋白沉思道:“是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能,如今我们首先要想办法,如何让乌鸦在晚上停止乱叫?”
涴佳格格听罢,突然从站起来,拍着**说道:“叶医师,没问题,就交给本格格办理。”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格格帮忙,此事方可完成。”叶秋白附耳在格格低语了一番,说的曾御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涴佳格格只是窃喜,明天看来是个好日子。
翌日,果然万里晴空,慈禧天后一早醒来洗涮完毕,便到后花园晒太阳吃早点,一行人有李公公和崔公公,还有叶秋白和涴佳格格,幼兰小姐等人。
叶秋白微笑着说道:“太后今天的气色看起来相当的不错。”
慈禧太后今天心情确实不错,微笑道:“叶秋白,让哀家来花园散步,对哀家的病情真的有帮助吗?”
叶秋白俯身道:“回太后,七天法事已经做完了,太后和宫中的邪气尽皆一扫而空,趁这个机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对太后的凤体绝对有百利而无一害。”
涴佳格格此时也微笑着说:“颐和园乃风水宝地,相信老佛爷以后必定万事如意,寿与天齐!”
慈禧太后听完心头大乐,说道:“涴佳,你这张嘴越来越乖巧了,恐怕连树上的小鸟也被你哄下来。”
涴佳格格撅着小嘴,故作撒娇状,说道:“哪有,老佛爷。只可惜小汪子只愿意被幼兰抱,不愿被我抱。”小汪子是太后养的一只东洋小哈巴狗,浑身雪白,甚是惹人喜爱。
慈禧太后眉头一皱,笑道:“怎么会呢?怕是你抱不惯吧。幼兰把小汪子给涴佳抱一下。”
幼兰小姐高兴的答道:“是,老佛爷。”说着便把小汪子递给了涴佳格格。涴佳格格双手一接,故作害怕状,手便向一边歪斜过去。小汪子顺势跳在地上,汪汪的叫着向花园的假山跑去。
涴佳格格故作惊恐,说道:“怎么了?小汪子!”说完便向小汪子追过去。众人皆惊讶,怪这只狗狗真的太调皮了。
幼兰小姐看着小汪子,说道:“小汪子为何对着假石山狂吠不止?”
涴佳格格不停的喊:“小汪子,小汪子......”
此时,李莲英安排宫女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两个宫女过去一看,愿来在假山石缝里有一只被人啃过丢弃的鸡腿,怪不得它狂吠不止。涴佳格格走进仔细观察,惊讶道:“老佛爷,里面好像还有东西。”说完便俯身从石缝里拿出一个浑身插满银针的木偶,木偶上面贴着一个黄色的纸条,用朱笔写着“叶赫纳拉氏”几个字。
涴佳格格惊慌失色,大叫道:“啊!......”
慈禧太后好奇的问道:“怎么了,究竟何事?”
涴佳格格强颜欢笑,说道:“没事,没事,老佛爷。”边说便把厌胜木偶藏在身后。
慈禧太后淡定的说道:“拿过来给哀家看看。”
涴佳格格关切的说道:“老佛爷,你还是别看比较好。”
慈禧脸色这时十分不悦,便对叶秋白说道:“叶医师,拿过来给哀家看!”
叶秋白不敢抗旨,便答道:“是,太后。”
叶秋白把厌胜木偶放在石桌之上,慈禧太后面容大怒。
李莲英见太后盛怒,便急忙上前对叶秋白吼道:“谁如此大逆不道,竟敢诅咒老佛爷?崔玉贵,快拿去烧掉!”
崔玉贵赶忙应道:“是!”顷刻,便派人拿来火盆。
涴佳格格见状,急忙跪倒地上求老佛爷原谅,乞求道:“老佛爷,是涴佳不好,多事挖出不祥之物,求老佛爷赐罪。”
慈禧太后淡然说道:“你是无心之失,何罪之有呢?起来吧。”慈禧太后还算是非分明,涴佳格格听后满心欢喜,心想自己演的还蛮像的,计划成功了,想完不时瞥了叶秋白一眼。但这又怎能逃过慈禧的眼睛呢。
涴佳格格磕头谢恩,谢道:“谢谢老佛爷。”
叶秋白趁机向慈禧太后阐述道:“有罪的该是斗胆向太后下诅咒之人,辛好太后万福,发现此玩偶,只要将这些玩偶烧成灰烬,所有的咒语自然化为乌有。”
慈禧太后看到崔玉贵翻动火盆里的玩偶,脸上慢慢露出喜色,直至玩偶焚烧殆尽。涴佳格格和叶秋白相视一笑,感觉终于把这件事情解决了,心头大石可以放下了。
叶秋白看到慈禧太后眉头舒展,不由微笑起来,心想这慈禧太后也没有历史写的那么可恶吗?现在就是一个面带笑容的慈祥老人而已。
吃过早点,慈禧太后便吩咐众人退下,只留叶秋白一人待命。此时慈禧太后看着叶秋白,微笑道:“叶秋白,如今你可以告诉哀家,哀家到底所患何病呢?”
叶秋白见众人离去,也没有如实回答,便说道:“太后,太后凤体的无名瘀伤,乃邪气聚集所致。”
慈禧太后哪有这么好忽悠,便继续追问:“叶秋白,难道你以为哀家真的相信此等怪力乱神的无稽之谈吗?”
叶秋白微笑道:“世事无奇不有,信则有,不信则无,视乎太后如何选择而已。”
慈禧太后喝了一小口茶水,微笑道:“刚刚做完了七天法事,正好又在花园的假石山发现了厌胜玩偶,此事未免过于巧合了。”
叶秋白解释道:“是否巧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厌胜玩偶已经化为灰烬,太后从此心无杂念,自然药到病除了。”他知道给慈禧解释祝由之术也无用处。
慈禧太后呵呵乐道:“叶秋白,你不愧为一代名医!你不但懂得医治一般病,连心病也懂得医,这次你治好了哀家,哀家一定不会薄待你,你想要何赏赐尽管开口。”
叶秋白则说道:“叶秋白离家多日,当下最想的就是能够早日回家,与妻子共聚,如蒙太后赏赐能用马车送秋白回家,那就实在感激不尽了。”他的确想自己夫人那雪白的肌肤和身上的香味了。
“想不到叶秋白,是一个关心妻子的好夫君。”慈禧太后此时非常欣赏叶秋白,不停的夸奖道。
“金银财帛有用尽之日,佳肴美酒亦有散席之时,唯有亲情方可长留心中。”叶秋白谦虚说着,他当然喜欢金银了,只不过想借此事提醒慈禧和光绪皇帝的关系,让她们母子能互相谅解对方,化解彼此的矛盾。
慈禧太后听完此话,若有所思,她也很希望化解和儿子之间的矛盾。慈禧太后还是命人赏赐了叶秋白很多珠宝,然后自己摆驾乾清宫。
慈禧太后命李莲英准备了补品和药品前去看望光绪皇帝,她也不想母子关系就这样一直僵硬下去,毕竟对大清也是不什么好事。
乾清宫内,李莲英奉太后旨意把药品放到光绪暖阁的桌子上。
光绪皇帝过便来见礼,他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亲自到来看望自己,哪能再低沉着脸面呢,便说道:“有劳皇阿爸亲自送来,看来这瓶药相当的贵重。”
慈禧太后没有见到光绪的笑脸,心中难免不悦,淡淡的说道:“皇上龙体违和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刚巧英国公使送来中新药叫做......”慈禧太后却忘记了这东洋药的名字。
李莲英立刻会意,向前说道:“老佛爷,叫维生素。”
慈禧微笑道:“看我这记性,闻说这种新药维生素,可以助人强身健体,固本培元,皇上不妨试试。”慈禧用温暖的眼光看着自己的儿子,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光绪皇帝则淡然一笑,说道:“身体不适,尚可以靠维生素改善体质,但是国家有病,就能够未必对症下药!”光绪皇帝话锋直指戊戌变法事件。
慈禧太后闻言顿时脸色暗淡,不悦的说道:“皇上此言,岂不是质疑哀家当日处斩六君子不当?”
光绪皇帝脸色沉重,低沉着声音说道:“维新变法为了是大清变强大,为何太后把六君子斩杀?如果皇阿爸要惩处儿臣,我也无话可说,朕要推行新政,但是处事不周,引朝野不满。皇阿爸如果要朕长居于瀛台,韬光养晦,朕也没有怨言。但是皇阿爸你,要软禁珍妃于北三所,朕就无法理解。”
慈禧太后听罢,冷笑道:“哦,哼,原来是为了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迷惑皇上,处处跟哀家作对,哀家只是要她闭门思过,并没有将她贬为庶民,已经仁至义尽。”说完,气的直咬牙,不是众人守着,她非要扇光绪两记耳光不可。
光绪皇帝面无惧色,仍直言说道:“珍妃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清福祉!敢问何罪之有啊?”众人也没见过皇帝今天发这么大的火,这真是爱的力量。驱使他在任何人面前横冲直撞。
“难道哀家不是为了大清福祉吗?”慈禧气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光绪皇帝怒气冲冲的扭过头,不愿意看到母亲专横跋扈的样子。
慈禧走近皇帝,厉声教训道:“皇上四岁登基,哀家一直看着皇上长大,读书、娶妻、亲政,试问哀家哪一样不是为了皇上着想呢?如今皇上竟然责怪哀家,实在令哀家大失所望!如果皇上继续听从那个小贱人的谗言,执迷不悟,就休怪哀家不近人情!”
慈禧太后怒火中烧,气的身体微颤,对李莲英说道:“来人啊!”
“喳!”李莲英答应着。
“摆驾回宫!”慈禧大声喝道。
“老佛爷起驾!”李莲英高声传旨。
光绪皇帝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内心酸楚无以言表,心想难道大清就要从此败落下去吗?大清要亡国吗?四方列强,洋枪洋炮哪一个不比大清国厉害!
政变后大权再次落入慈禧太后手中,对外宣称光绪帝罹病不能理事,实将他幽禁于西苑瀛台,成为无枷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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