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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会索血令


更新日期:2021-08-07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童晓光怕伍筱芳出手阻挠,他是有心要毁掉这情敌,只要上官智一死,伍筱芳断了念,便可徐徐图谋。
  伍筱芳突地背转身去,口里凄厉地道:“你们去拚死活罢!”
  童晓光面上抖露一片狰狞之色,这表示他内心已充满了杀机。
  上官智面寒如冰,沉凝得有如石像。
  一阵栗耳惊心的金铁交鸣破空而起,接着是一声凄哼。
  场面静止下来,再没有声息。
  伍筱芳幽幽回过娇躯,粉腮上余悸犹存,居然没有人倒下,这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她看看上官智,又看看童晓光,激动地道:“你们约定是一招,现在结束了!”说完,忽地又惊呼道:“表哥,你受伤了?”
  只见童晓光雪白的儒衫上,缀了三朵鲜红的血花,成品字形倒列,两朵在左右胸,一朵在“腹结”附近。
  这三个部位,都是致命之处,看来他伤不重,不然早该倒下了。
  童晓光会伤在上官智剑下,这是她绝未想到的事。
  上官智心里明白,他这一招“乾坤一掷”,本可取对方性命,但手下留了情,因为刚才伍筱芳那一句:“……无视于姑父母的血海深仇……”使他不忍下手。
  童晓光面上连起抽搐,阴森森地道:“上官智,咱们后会有期!”说完,弹身疾掠而去。
  上官智缓缓回剑入鞘,面如止水,没有任何表情。
  伍筱芳几番欲言又止,最后一跺脚晃身而逝。
  上官智心头显得很乱,一方面,他不愿辜负李静兰,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伍筱芳不能完全忘情,他处在极度的情感矛盾之中。
  李静兰是“乾坤教”的一员,彼此形不两立之势,纵然她情深似海,也不能改变这情势。除了依她所说的退出江湖,但这是办不到的事。
  伍筱芳义归秘笈,但她父亲可能是杀害“沧海老人”闵允中的凶手,这件事必为师门所不容,将来又将是什么样的—个结局呢?
  蓦色苍茫中,上官智离开破庙,上官智奔向宜阳。
  到了宜阳投店之后,先与手下铁卫士头目取得了联系,然后暗暗在店门外留了记号,才安下心来用饭歇憩。
  回想这一天的经过,的确是够惊险。
  三更过后,旅店内已安静下来,上官智正准备就寝,房门上突起了剥啄之声,不禁心中一动,沉声道:“何人叩门?”
  一个耳熟的声音道:“是我,褚剑鸣!”
  上官智大喜过望,忙开了房门,欣然道:“师兄来得好!”
  褚剑鸣随手拴上房门,道;“灭了灯火!”
  上官智惊疑地道:“被人盯踪么?”
  褚剑鸣朝椅上一坐,目注窗外,道:“没有,但以小心为上。”
  上官智点了点头,扇灭了灯火,然后坐在另一边椅上。
  褚剑鸣抑低了声音道:“师弟,你先说说这些日来的经过?”
  于是,上官智把回“武盟”复职,“七老会”首老遇害,以及奉令率铁卫士出江湖查缉“索血令”、解“五义帮”之危等经过说了一遍。
  褚剑鸣惊叹地道:“师弟,你真有两手,怪不得师父特别看重你。”
  上官智肃然道:“师兄谬赞了,小弟还有件大事奉闻!”
  “什么大事?”
  “以之交按名单的‘天玄宝录’,小弟已经得回!”,
  “啊,太好了,怎么得回的?”
  “是‘偷龙转凤’伍乐天的女儿送还小弟的……”
  “这……这……怎么说?”
  “小弟怀疑这次挟名单以勒索的花样,是老偷儿弄的,但无由证实,因为他女儿的关系,小弟不能出面追查‘沧海老人’的死因……”
  “哦!师弟对伍老儿的千金有了情?”
  上官智俊面一红,道:“是她自己找上小弟的,但目前因这秘笈的事,彼此很不愉快,这件事请师兄与几位前辈商量,改由别人出面找伍老儿理论,怎样?”
  褚剑鸣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还有,请师兄禀告各位前辈协力查寻‘索血令’的下落与来历,如有发现,请与小弟联络由‘武盟’出面处理!”
  “好的,还有什么事没有?”
  上官智想了想,道:”对了,有件事小弟至今怀疑未释,就是上次在汜水河边庙中,小弟奉命前往交换名单,师兄与梅前辈匆匆奔离,到底有何急事?”
  褚剑鸣探头朝窗外搜视了一遍,才以极低的声音道:“是关于‘浮尘子’的事。”
  上官智一惊道:“他怎样?”
  褚剑鸣话音沉凝地道;“师第,这是一桩极大的秘密,只师父和几位当年参与策谋的前辈知道。当年之所以能一举摧毁肆虐武林的‘乾坤教’,‘浮尘子’前辈居功厥伟,他本身也是‘乾坤教’首脑之一,位居掌令……”
  上官智不由骇然一震,脱口道:“他会是‘乾坤教’的掌令?”
  褚剑鸣点了点头,道:“他因为不忍见生灵涂炭,血劫连连,所以秘密联合师父他们,摧毁该教,若非他提供该教的一切部署与实力,同时藉故分散该教的力量,事便无法成功,照原来的设计,他一人在事成之后,便埋名隐性,永不现身,而勒索者竟能找到他隐居之处,传柬勒索,显然知道他是策谋者之一,你说这事的后果可怕么?‘乾坤教’残孽如果知道他是出卖该教的内奸,将如何对付他?……”
  上官智怵然道:“梅老前辈是忽然想到此点,赶去示警的?他隐居何处?”
  “现在已另行觅地归隐,到底去向何方,他本人不愿说。”
  上官智轻轻一击桌道:“这更证明了勒索者是‘偷龙转凤’伍乐天,这秘密可能是他从‘沧海老人’中获悉的,‘沧海老人’也是策谋者之一,师兄以为然否?”
  褚剑鸣轻轻一点头,道:“这事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对了,老偷儿久不现江湖,他匿居何处?”
  “汜水城中一座巨宅之内,机关重重,要迫他现身颇不容易!”
  于是,上官智把伍宅座落的位置,与所知的情况,详述了一遍,楮剑鸣十分留神地倾听,听完之后,道:“老偷儿知道你的来历么?”
  “他知道了!”
  “你怎可擅自泄露?”
  “没办法,小弟当时如不说出师门,便无法得知‘沧海老人’的下落……”
  “嗯!你是否也泄露了师父隐身之地?”
  “这倒没有,他没问。”
  “还好,不然后果更严重了!”
  “对了‘浮尘子’既是‘乾坤教’的掌令,他应该知道该教的这批遗孽的首脑人物是那些,梅老前辈同过他么?”
  褚剑鸣一摇头道:“没有!”
  上官智困惑地道:“为什么不问呢?”
  褚剑鸣微“喟!”了一声,道:“当年‘浮尘子’如此做,是为了武林苍生,但出卖该教在他是深感内疚的,所以他声明除了作内应协助摧毁该教,以挽浩劫之外,对该教的其他秘密,保守到底。”
  上官智颔首道:“在他的立场,也只好如此,这不能怪他。”
  褚剑鸣立起身来道:“师弟,我该走了,有事以后再联络。”
  就在此刻,只见一条人影匆匆自角门奔入,上官智示意师兄褚剑鸣噤声,那人影直扑到窗前,口里喃喃地道:“怎么没有灯火,入睡了么?”
  上官智由房内向外看,自然十分真切,一眼便已看出来的是一名手下,知道必有事故,忙俯身窗口,道:“是张大有么?”
  来人气急败坏地道:“禀统领,正是手下……”
  “什么事?”
  “宋头目遇害!”
  上官智登时心头剧震,栗声道:“什么!宋头目遇害,如何发生的?”
  铁卫士张大有喘了口气,道:“宋头目因为追踪一个可疑的人物,进入西城根脚一所巨宅之内,结果被害。”
  上官智星目暴睁,剑眉一竖,道:“什么样的可疑人物?”
  “是个蒙面人!”
  “哦!谁发现宋头目被害?”
  “是手下随同宋头目一道追踪那人,到了巨宅前,朱头目入宅,令手下在外守望,未几就听见惨号之声,手下自忖力有不逮,所以赶来禀报。”
  上官智心念疾转:“蒙面人会不会是‘索血令’?”当下一挥手道:“你在店外候着!”
  “遵令!”
  铁卫士张大有躬身而退。
  褚剑鸣道;“师弟,我先走一步!”
  “师兄请!”
  上官智俟师兄褚剑鸣离开之后,整装佩剑,出房来到店口,朝张大有点头示意,张大有立即动身前往,不久来到西城脚,只见此地十分冷僻,尽是占地极广的巨宅围墙,几道门便占了一条街。
  张大有停身在一座八字楼之前,道:“这就是了!”
  上官智抬头一看,这宅第的形势与汜水伍宅不相上下,很够气派,看来里面住的,当不是寻常人物,略一思索之后,道:“你在外面候着。”
  说完,耸身越墙而入,门里,是一道影壁,影壁后是个石板铺砌的院子,再才是中门,中门半掩,隐隐露出灯火之光,上官智趋近一看,只见两名家人装束的汉子,正把一具尸体往白木棺材里放。
  上官智推门而入,迳朝棺材走去……
  两名汉子蓦地惊觉,齐齐大喝一声:“什么人?”
  上官智充耳不闻,直趋木棺材之前,一看,丝毫不假,死者正是手下头目宋子鱼,登时杀机冲胸而起。
  两汉子被上官智的气势所慑,齐齐退了开去。
  “何方朋友光临?”
  震耳的话声中,一个红脸老者现身出来。
  上官智冷眼注定对方,沉声道:“在下‘武盟’铁卫士统领上官智。”
  红脸老者面一变,勉强装出一个笑脸,双手抱拳道:“失敬了,统领驾临,有何指教?”
  上官智寒声道:“阁下如何称呼?”
  红脸老者敛了笑容,道:“老夫毕岳!”
  “阁下当知死者是谁?”
  “不知道!”
  上官智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阁下会不知道?”
  “是不知道!”
  “阁下连来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便随便杀人?”
  “老夫断死者是仇家手下……”
  上官智剑眉一挑,冷峻地道:“他是本统领手下头目,叫宋子鱼,照这么说,本统领是阁下仇家了?”
  红脸老者毕岳惊悸地向后退了一步,栗声道:“也许他是双重身份!”
  上官智心头一动,道:“什么双重身份?”
  “他明里是铁卫士头目,暗里是老夫仇家手下。”
  “这是莫须有的说法!”
  “他能叫出老夫当年外号,而这外号并不为一般江湖同道所知。”
  “阁下因这一点判断而杀人?”
  “可以这么说!”
  “但这只是阁下片面之辞……”
  “统领的意思认为该怎么办?”
  上官智冷漠地道:“请阁下到‘武盟’走一趟!”
  红脸老者毕岳全身一震,栗声道:“如果老夫说不呢?”
  上官智冷厉地道:“那本统领只好动手!”
  “动手?”
  “不错,‘七老会’会给阁下公平的审判。”
  “办不到,老夫久已足不出户。”
  上官智冷哼了一声道:“据报,死者是追踪一个蒙面人而来的,那蒙面人难道不是阁下?”
  红脸老者毕岳咬牙道;“老夫不知道什么蒙面人。”
  “如此阁下拔剑准备自卫。”
  “老夫不想与‘武盟’发生敌对行为……”
  “这是空话一句,人已被杀,阁下没有路走。”
  “迫老夫出手吗?”
  “随阁下怎么解释都可以!”说着,拔剑在手。
  红脸老者毕岳面上的肌肉起了一阵抽搐,陡一挫牙,掣出长剑。
  两名家人装束的汉子,远远退了开去,满面惊怖之色。
  上官智冷酷地道:“阁下不敢赴‘武盟’接受审判,证明作贼心虚,本统领有权在必要时把阁下格杀,现在给阁下最后一次机会,愿不愿去?”
  红脸老者断然道:“办不到!”
  上官智一扬手中剑,道:“如此本统领只好得罪了!”
  最后一个“了”字出口,手中剑已挟风雷之威,攻向对方,红脸老者挥剑迎击,这姓毕的身手相当不弱,剑术造诣惊人,双方一搭上手,便打得难解难分。
  几个照面之后,上官智剑势一变,连演三绝绍,迫得毕岳连连倒退,毫无还手之力,上官智着着进迫,毫不放松。
  红脸老者毕岳陡地厉哼一声,施出了一记怪招,凌厉诡辣,世无其匹。
  上官智攻势被遏,反而被迫退了一个大步,这一来,不由勾起了他的杀机,展出了师门最凌厉的一招杀手“春雷惊蛰”,口里朗喝一声,“撒手!”
  闷哼之声传处,毕岳撒手扔剑,胸襟被划开了尺长—道口子。
  上官智无意取对方性命,想带回活口,是以没有跟踪出手。
  毕岳闪电般一个倒弹,反奔入内,上官智大喝一声,跟踪追击,越过穿堂,又是一重院落,花繁木茂,竟失去了对方的影子。
  上官智大声喝道:“毕岳,你逃不了,最好是出来。”
  突地,一声低沉的惨号,起自院落的一角,由于花树遮掩看不出情况。
  上官智心头一震,循声扑了过去,只见角落里一丛花树之后,躺了一条人影,欺近一看,不由头皮发了炸,躺倒的,赫然是毕岳,手足尚在抽动。
  是谁下手杀害他的呢?
  数名男女,从屋里奔了出来,其中一个半百妇人,俯跪下去,凄厉地叫道:“索血令!”
  上官智不由头剧震,定睛一看,不错,毕岳的眉心之间,有一个血珠,尚未凝固,正是“索血令”的杰作。
  目光无意中瞥及毕岳的衣襟裂口,呼吸为之一窒,几乎惊叫出声,死者脚前赫然刺了一个茶杯口大小的八卦记号。
  想不到毕岳竟然是“乾坤教”余孽。
  从这记号的大小,可以判断出他当年在教中的地位相当崇高。
  上官智激动得额角冒汗,他想……
  “索血令”对“乾坤教”教徒下手,已非一次,“绿园主人”陆大奎,开封城楼的悬尸,加止毕岳已是第三人。
  难道“索血令”下手的对象是“乾坤教”当年漏网之人?
  据手下人说,宋子鱼是追踪蒙面人而来,那蒙面人是毕岳还是“索血令”?
  毕岳遇害,只是眨眼间事,看来“索血令”早已在暗中伏伺了。
  那半百妇人,抚尸大恸。
  人已死了,宋子鱼被杀的事,已无法追究,上官智觉得已无留下来的必要,但必须略作发待,于是开口道:“芳驾想来是毕夫人了?”
  妇人拭泪而起,凄声道:“不错,妾身正是!”
  “在下是‘武盟’属下铁卫士统领上官智,为了手下被害而来……”
  “妾身知道。”
  “在下有几句话请教?”
  “请统领离开吧,妾身无可奉告。”
  上官智剑眉一蹙,道:“劳驾的意思拒绝答复任何问题?”
  妇人一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那是为什么?”
  “无可奉告!”
  上官智心意一转,道:“尊夫被‘索血令’所杀,而本盟目前正积极迫缉这血腥人物,难道劳驾不想替夫报仇?”
  妇人面色连变,最后废然一叹道:“统领还是请便吧!”
  看样子,她是有难言之隐,到底是怕“索血令”恐怖的报复,还是别有隐情?她既不肯说,当然是不你勉强的事,上官智无奈,转口道:“敝属下的遗体,马上叫人来搬运,告辞了!”
  说完,再次瞥了一眼毕岳的尸身,举步离开,步出中门,心里忽然想到“索血令”杀人之后,未必会马上离开,说不定还潜伏在宅中,依“绿园”往例,他可能不会放过死者家属。
  心念之中,飘身上屋,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回内院,伏匿暗处。
  毕岳的遗体,被移回正厅,毕夫人指挥下人们料理后事,子女们不见出现,若非他夫妻膝下空虚,便是趋避不敢露面。
  时已三更过外,月明如昼却再也不闻动静。
  上官智心想:“还是离开了吧,‘索血令’既已现身杀人,当不出此城,该立即传出讯息,全面搜索。”
  心念方已,忽听厅堂方面传出一阵惊呼,接着是一声女人刺耳的惨嗥。
  上官智登时热血沸腾,闪电般朝厅堂掠去,只见下人们个个面如死灰觳觫不已,毕夫人陈尸厅门边,眉心间一粒血珠。
  又是“索血令”下的毒手,他果然没有离开。
  上官智杀机大炽,这等于是一项无形的挑战,“索血令”明知自己在此,却接连杀人,而自己连对方的影子都摸不到,当下疾掠上屋,目光四扫,只见一条淡淡的人影,窜房越脊,已在数十丈之外。
  蓦一咬牙,展开身法,衔尾疾追。
  距离愈来愈近,月光下已可辨出是一个蒙面人。
  上官智认定对方是“索血令”无疑,身法展到了十二成,捷逾浮光掠影。不久,追到了城外,双方距离已缩短到不足十丈。上官智大喝一声道:“停身!”
  前面的人影,发出一声冷笑,没入道旁林中去了。
  上官智在盛怒之下,不管什么“逢林莫入”的禁忌,疾扑入林,盲目的穿行了一阵,那里还有什么人影,不由沮丧地停了下来,运足真力发话道:“索血令,你有种就别逃?”
  但空林寂寂,任什么反应都没有。
  上官智无奈,只好折回城里,此刻己是更残漏尽之际,距天明已不远了,那名手下,兀自守在毕宅门口,上官智吩咐他找两人到毕宅收尸,同时传令全体铁卫士出动,搜索二十里范围之内,然后在当眼处,留了暗号,请师兄等协寻。
  他不回旅舍,再出城朝那可疑人影消失的方向搜去。
  天色放明,眼前出现一个镇集,路上已有早行的人。
  上官智不由觉得好笑,似这等盲目追索,何异于相逢也不识呀!从他杀害毕岳夫妇的行为看来,他是个相当狡狯的人物。
  他地出“武盟”杀害“七老”之首“弄笛老人”,而不留痕迹,足证此獠神通广大,似此明里追索,恐怕一辈子也找不到他……
  看来得设奇谋诱使他现身。
  心念之中,正准备转身回城,突见一条人影,如行云迎面而至,那身形步法,轻盈洒脱,顾盼间来到跟前,赫然是一个青衫蒙面书生。
  上官智赶紧施了一礼,道:“前辈幸会啊!”。
  不期而至的,正是“不老书生”这一代怪杰,行踪飘忽,想不到在此碰上。
  “不老书生”停了身形,清冷的目光在上官智面一转,道:“原来是你娃儿,这倒碰得巧。”
  上官智恭谨地道:“晚辈前些蒙前辈指引,业已见到‘遗世孤叟’他老人家,不但痼疾得治,还蒙他老人家赐了一招剑法。”
  “不老书生”点了点头道:“你福缘不浅!”
  上官智感激地笑了笑面,道:“一切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