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瓜离我们越来越远了 在冬天 想南瓜的时候 只能站在金边细白花碗上 粗粗地喊一声 我们的南瓜不知躲入那片草丛 使那个割草女的手指突然 热气腾腾 充满甜味 乡下 土地一日一日空洞起来 但南瓜哪里去了 没有人关心 我...
我们脊背上的污点,永远无法去除 无法把它们当作渣滓和泥土 在适当的时机,将法官去除 从此卸下这些仇视灵魂的微小颗粒 它们攀附在我们年轻的背上,像无数颗 腐烂的牙齿被塞进一张美丽的口中 阳光下,一个麻脸的孩...
因为寂寞 在夜色与夜色之间 我们彼此占领 以汗水以翻滚 以所有征伐的方式 使肉体崩溃心灵空虚 因为寂寞 使我们善于窥探 在黑暗中摸索 并且毫无选择 不能拒绝 因为寂寞 我们决定互相伤害 用一切合于人性的手段 使彼...
它匍匐着,存在之根 向万物 输送原罪 此刻它亟需追问天空 而天空鸣响着。存在之源 藏着一些龙 也卧着一些老虎 山与水,唉,纯粹的矛和盾 而存在之渊,总是忏悔着 一朵花足以打开天堂 它忏悔着 让万物生长和休息 此...
在你的眼睛的微光下 迢遥的潮汐升涨: 玉的珠贝, 青铜的海藻 千万尾飞鱼的翅, 剪碎分而复合的 顽强的渊深的水。 无渚崖的水, 暗青色的水; 在什么经纬度上的海中, 我投身又沉溺在 以太阳之灵照射的诸太阳间,...
山,壮重了佛 佛,神奇了山 乐山大佛 以顶天立地的 精神 教人膜拜 沧海桑田 而你神采奕奕 你深遽的目光中 展现着 禅的大度...
夜性急地落下来了 你不要唱哀悼的歌 你只有一个形态 却有无数的影子 夜揉皱了山的衣裙,舒展了树的手臂 融和了水与雾,平匀了湖与土丘 夜落下来了,那么 到夜之寂,夜之深沉,当有声音升起 从静之中央,那时便没有...
是喧闹的飞瀑 披挂寂寞的石壁 最有限的营养 却献出了最丰富的自己 是华贵的亭伞 为野荒遮蔽风雨 越是生冷的地方 越显得放浪、美丽 不拘墙头、路旁 无论草坡、石隙 只要阳光常年有 春夏秋冬 都是你的花期 呵,抬头是...
一 白色的冰雪, 变成了黑色的沃土; 酱色的枯枝, 变成了绿色的树木。 春天回来了, 她熔化了雪山 这些门前的冰柱, 用暖流的拳头, 敲打着大地的门户。 二 解冻的河岸, 在阳光下发酵, 垂柳在微风中倾倒, 它身...
客人 未来和松果一起到来 在这场和我们越来越近的雪里 不要太大声 它们还沉浸在 旅途的梦中 在我的指尖的河流 你能看见 血液正在冻结 这是一切都该休息的季节 1997年...
1 风帆垂落。 桅杆,这冬天的树木, 带来了意外的春光。 2 冬天的废墟, 缅怀着逝去的光芒。 你靠着残存的阶梯, 在生锈的栏杆上, 敲出一个个单调的声响。 3 正午的庄严中, 阴影在选择落脚的地方。 所有的角落,...
我请求熄灭 生铁的光、爱人的光和阳光 我请求下雨 我请求 在夜里死去 我请求在早上 你碰见 埋我的人 岁月的尘埃无边 秋天 我请求: 下一场雨 清洗我的骨头 我的眼睛合上 我请求: 雨 雨是一生的过错 雨是悲欢离合...
关机 关机,关机 关机 你拨打的用户现在已经关机 请稍后再拨 关机,你关不住 运河里流淌的水,关不住 京沪线上奔驰的火车,关不住 北方来的风,关不住 自由高远的天空 关机,你关不住 一个人咚咚的心跳 关不住他体...
台北盆地 像置於匣内的大提琴 镶著绿玉 裸著的观音山 遥向大屯山强壮的臂弯 施著媚眼 向左再向南看过去 便是有著沉沉森林的 中央山脉的前襟了 基隆河谷像把声音的锁 阳光的金钥匙不停的拨弄 在云飞的地方 我也伸长...
稻是一粒很小的东西 放到牙上才能嚼碎 阳光的黄内藏的是泪的白 在有水的地方稻是水稻 在没有水的地方稻是旱稻 稻的壳是父亲的辉煌 照了我一生 稻的汁是女儿的酸楚 苦了我一生 稻是一粒很小的东西 拿在手里很轻 但我...
黄昏的星从大地海洋升起 我站在黑夜的尽头 看到黄昏像一座雪白的裸体 我是天空中唯一一颗发光的星星 在这艰难的时刻 我仿佛看到了另一种人类的昨天 三个相互残杀的事物被怼到了一起 黄昏,是天空中唯一的发光体 星...
我是你最后的恋人 永远不用分手 也决不会争吵 我们的唇吻 做了故事中最美丽的插图 我们的体温 成为诗篇里最隐微的余韵 你的寂寞留给了过去 我的寂寞留给了自己 自今而往 我们的爱情 是你唯一禁得起考验的历史 你是...
送给自己和诗人我是诗人 午夜颓废的芬芳 轻易俘获善变的情绪/ 孤独的灵魂/ 终于悠然唱起挽歌/ 与理智结伴而去。 那个时候/ 谁的眼睛还浸泡于憔悴/ 冷冷的笑看/ 谁的沉浮? 欢乐与放纵,总是和孤独不期而遇/ 于是相约...
这里他来了:夜行者! 冷清清的街道有沉着的跫音, 从黑茫茫的雾, 到黑茫茫的雾。 夜的最熟稔的朋友, 他知道它的一切琐碎, 那么熟稔,在它的熏陶中, 他染了它一切最古怪的脾气。 夜行者是最古怪的人。 你看他在...
造物凌空劈开 尘封的思绪 刻骨铭心的 穿透 一道创痕 凝成亮丽的曲线 天风习习中 如此深刻耐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