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呀 竹子胎中的儿子 木头胎中的儿子 就是你满头秀发的新郎 妹呀 晴天的儿子 雨天的儿子 就是滚遍你身体的新娘 妹呀 吐出香鱼的嘴唇 航海人花园一样的嘴唇 就是咬住你的嘴唇 在泥土里 谷仓中的嘤嘤之声 萨福萨福 亲...
一 田野充满诱惑 六月的稻谷饱含欲望 赤脚的农民站在田埂里 收割矮矮的日子 穿皮鞋的商贾于空调室内 算计膨胀的收获 而贪婪的诗人 从原始森林到现代化城市 一层一层拨掉谷皮 深入生命内核 天堂没有 地狱却永存 无底...
这时,我们的港是静了 高架起重机的长鼻指著天 恰似匹匹采食的巨象 而满天欲坠的星斗如果实 撩起你心底轻愁的是海上徐徐的一级风 一个小小的潮正拍看我们港的千条护木 所有的船你将看不清她们的名字 而你又觉得所有...
现代巨轮强悍地泊入码头的黑夜 舷梯着地,或挑或提下去 一张张黄橙橙的脸 另一头,台制电冰箱才坐上 背夫的肩膀,就舒服地吭唷吭唷 而还有半个小镇的人倚在舷上 把头伸给夜景去抚摸 听,有一只畚箕,在什么地方慷慨...
如果种子不死,就会在土壤中留下 许多以往的果子未完成的东西 这些地层下活着的物件,像某种 亘古既有的仇恨,缓缓地向一处聚集 这些种子在地下活着,像一根根 炼金术士在房厅里埋下的满藏子弹的柱子 而我们生活在...
或许纵酒是对的 酒精给你以温暖 胜于感情给你以冷淡 迷蒙的眼使你漠视 尤胜于使你洞悉一切 酒后的床榻 好过于正襟危坐的办公桌 纵酒或许是对的 麻醉几根神经 免于为社会是非的崩溃惊惶 整日的醉卧 庶几不被街头时时...
之一爱的慨叹 1 一个人的午后,我想起了你 想起了一只萤火虫的明媚,想起了某一刻 灿烂的孤独,影子冰凉,厚重的光阴中 我用千丝万缕的爱和惆怅,堆积 无边无际的相思 十月,烛光淡薄 我无法寻觅最直接最有力的词汇...
萤火,萤火, 你来照我。 照我,照这沾露的草, 照这泥土,照到你老。 我躺在这里,让一颗芽 穿过我的躯体,我的心, 长成树,开花; 让一片青色的藓苔, 那么轻,那么轻 把我全身遮盖, 象一双小手纤纤, 当往日我...
松开手,行人站在白色线外 汽笛长鸣三声 哐--踢--嗒 哐踢嗒 火车向前,传送带上风景站立不稳 它的喉咙被戮进异物,叫喊 哐踢嗒!哐踢嗒 火车拐弯,火车的腰背肌肉鼓凸 迸溅出力来 将乡村弹进波荡的黄昏 变幻的脸∶...
夜渐渐地冷了,我犹对灯独坐 冬夜读书,忍对一天地间的黑暗 仅仅隔一层窗,薄薄的纸 我犹挑灯夜读,忍受一身寒意 每一个字是概念,每一句子是命题 是力量,是行动,是一个生生不息的字宙 有热,有光 在沉寂如死的夜...
我无法反抗墙 只有反抗的愿望 我是什么?它是什么? 很可能 它是我渐渐老化的皮肤 既感觉不到雨冷风寒 也接受不了米兰的芬芳 或者我只是株车前草 装饰性地 寄生在它的泥缝里 我的偶然决定了它的必然 夜晚,墙活动起...
铧犁翻起沾霜的土壤, 土块便获得了生命和力量。 尽管他们还伏地沉睡, 但春天的种子却在心中萌发、滋长。...
拨开外三层 再拨开里三层 被围观的内容 是一名男子 一名奇怪的男子 频频举头 仰望太阳 作抓耳挠腮状 三分钟后 围观的人群散去 我听到短发对披肩发说 我还以为神经病呢 披肩发说着四川话 没得意思 那名男子 在三分钟...
怎样看待世界好的方面 以及痛的地位 医生带来了一些陈述 他教育我们 并指出我们道德上的过错 肉中的地狱 贯串一个人的头脚 无论警惕或恨 都不能阻止逃脱 痛影射了一颗牙齿 或一个耳朵的热 被认为是坏事,却不能取代...
一切都是命运 一切都是烟云 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 一切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 一切欢乐都没有微笑 一切苦难都没有泪痕 一切语言都是重复 一切交往都是初逢 一切爱情都在心里 一切往事都在梦中 一切希望都带着注释 一...
七月不远 给青海湖 请熄灭我的爱情 七月不远 性别的诞生不远 爱情不远马鼻子下 湖泊含盐 因此青海湖不远 湖畔一捆捆蜂箱 使我显得凄凄迷人 青草开满鲜花。 青海湖上 我的孤独如天堂的马匹 (因此 天堂的马匹不远) 我...
你窗前的灯照彻四壁 出墙的倩影像株卧倒的树 安祥 恬静 优美 而我仅是只沉默的鸟 每天如约在此筑巢 有首歌一直悠悠扬扬 盼望某一夜 我那明澈的双眸 亮成你床前的一盏灯 推开一扇门 便成千古绝唱...
四围的青山太高了,显得晴空 如一描蓝的窗 我们常常拉上云的窗帷 那是阴了,而且飘著雨的流苏 我原是爱听罄声与铎声的 今却为你戚戚於小院的阴晴 算了吧 管他一世的缘份是否相值於千年慧根 谁让你我相逢 且相逢於这...
我们在屋子里读书 雾来了 窗都迷了路 我在玻璃上划出 几条水溶溶的小径 并请你用鲜红的嘴形 在路的开端 吻上一枚唇印 泡茶时 雾刚散 整片风景的上方 停着一颗 打哈欠的太阳...
没有人看见草生长 草生长的时候,我在林中沉睡 我最后梦见的是秤盘上的一根针 突然竖起,撑起一颗巨大的星球 我感到草在我心中生长 是在我看到一幅六世纪的作品的时候 一个男人旗杆一样的椎骨 狠狠地扎在一棵无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