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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主之作》:无法超越的象征感和表现力(2)

时间:2022-07-08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早过忘川 点击:

  这点在影片的结尾由Kurt复现,首尾呼应这一点其实是很多电影都用到的手法,虽然观众很好猜,但是确实是永远经典的手法。Kurt也在停车场中拜托司机,在一片刺耳尖锐的鸣笛声中,仿佛巡游于天外,电影两次都给了旋转的镜头,速度先快后慢,交响乐也是渐强再渐弱。

  后面一个片段中,小姨全身一丝不挂在弹钢琴,儿时的Kurt被琴声吸引下楼,看到了这一震惊伦理的场景。接下来小姨对Kurt讲的这一段话可以说直接影响并贯穿了他的一生。

  “别把目光移开,绝不要把目光移开,Kurt。所有真实的东西都是美好的。”

  然后小姨按住了一个琴键,展现了一段无人能懂的疯狂艺术家的片段。

  “这个音,里面蕴藏了音乐的所有力量,生命的力量,整个宇宙的力量。人们在寻找构成世界的公式,可它就在这里,这里,你听到了吗?倍高音la,现在我知道它了,它能够到处弹奏出来。”

  说完这段话后,小姨开始拿着烟灰缸砸桌子,砸自己的头,并且不停向Kurt发问,“听到了吗?”(这个音与影片中的公交车鸣笛声也是一致的)

  虽然小姨的行为极尽疯狂,但对Kurt的影响是无可估量的,长大成人的Kurt身上跟小姨有着某些相同的特质。有一个片段是Kurt爬到高大的树冠极目远眺,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然后兴高采烈地跑向父亲,告诉他:“父亲,你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么?”父亲问道。

  “所有,一切。万物是如何关联的,万物都是有关联的,所有的一切,世界的公式。我,我不用再担心了,不需要再害怕,我是不可动摇的。”

  “真不错。”

  “不,父亲,你没明白,你也不用再担心自己了,真的,我不再非成为艺术家不可,我能够去从事任何工作,我将会一直发现真理和真相。”

  “替你感到高兴,真的。”

  “我必须抓住机会,我必须想办法抓住机会。”

  这一大段只有Kurt自己一个人真正能懂的发言,不禁让人联想到小姨,联想到他们都提到的“世界的公式”。这段话也让父亲联想到了他的妹妹,但是他还是坚定地认为Kurt是与伊丽莎白不同的。

  而Kurt的身上虽然总闪过小姨的影子,但是他却是在一步步将高不可攀的艺术,努力通过自己的方式让常人能够理解。他终归与小姨不同,他的世界的开口虽小,但是始终连接着他人。

  03母性反抗法西斯

  因为小姨的疯狂行为,家人带她就医的时候,医生坚持要上报病例。我是看过了电影才知道,原来德国迫害的不只是犹太人,而是所有被“诊断”为无意义的人。而上报后不久,伊丽莎白就被抓走,从此就被不断迫害。

  真正宣判她死刑的是Professor Carl,这个片段里面有很多的细节,首先是伊丽莎白一进门就盯着Professor Carl办公室里的钟表,看见了他办公桌上摆的画,一幅油画棒儿童画,露出不屑的一笑,她说:“看得出来你的女儿没有艺术天赋,但是我有一个侄子,他特别有艺术天赋。”

  这个细节在未来Kurt进入Professor Carl的办公室时复现了,Kurt进入办公室同样直接盯上了钟表,然后看见那幅儿童画也露出不屑的表情。这里导演通过灵犀般的动作强调了Kurt似乎跟伊丽莎白有相似的艺术天赋和基因。

  还有一个细节是直接击崩了Professor Carl的心理防线,小姨在向他求饶的时候声泪俱下地跪下叫他“父亲”,小姨还哭诉说,自己以后一定会生下孩子并把她献给元首。这里不仅体现了,在二战中的德国,法西斯因为人口稀缺,母亲的最大作用已经被宣传为“生育工具”。这个细节引申了后面的两条线,一条是Professor Carl的女儿也叫做伊丽莎白,后来伊丽莎白(Carl的女儿)告诉Kurt,大家都直呼其名叫她伊丽莎白,但是她的父亲却不喜欢叫她伊丽莎白,而是叫她艾莉。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小姨声嘶力竭的求饶不仅让Carl觉得这个人毫无意义需要销毁,还给他产生了阴影,甚至于过了三十年后依然看一眼画像就能认出被他判定死刑的伊丽莎白。

  第二条是反映了Carl的形象,Carl这个角色就是影片中法西斯的象征,他冷酷无情心狠手辣,这里主要表现的是法西斯固执的“纯种血脉”观念,Carl根本不可能让小姨这样被判定为有残缺的人有机会生儿育女,所有被认为是有缺陷的人,在法西斯看来都是被消灭的对象。小姨首先被做了绝育手术,再后来像犹太人一样被关进秘密集中营被毒气杀死。

  影片中,这里是一处法西斯对所谓“异类”的迫害,也是第一处母性对于法西斯的反抗,在法西斯的极端压迫下,小姨被剥夺了成为母亲的权力。

  后来德国二战战败,作为法西斯的一份子,Professor Carl沦为阶下囚,在牢房中他听到妇女难产的尖叫,他告诉守卫的军官自己是妇产科教授,愿意帮助。他救下的是刚好是俄国军官的女儿。这位俄国军官在审问Carl时曾经质问道,“难道如果我生了一个有问题的孩子,他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吗?”Carl十分冷血地回答:“在这个地球上,空间有限,资源有限,那么该由谁拥有?有病的人,还是健康的人?。(这里我们可以推断出灭霸的原型是法西斯/手动狗头)

  这里Carl救治俄国军官的女儿,有两种理解,一种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但是这一点跟后来的发展显然不太符合,我在下文会提到。另一种解释就是,失势的法西斯卧薪尝胆式的委曲求全和隐忍,这一点是有依据的,俄国军官在Carl救了自己女儿和外孙后,把Carl当作朋友来对待,并且庇护他帮助他逃避罪行,但是二十多年过后,俄国军官要离开时问Carl二战时他的上司是谁,Carl依然不屈不挠不肯交代,可见在他的心理他始终是法西斯的一员,始终怀有视死如归的归属感。

  这一次是影片中难得的一次,法西斯向母性妥协,然而实质上是法西斯向政治的妥协。影片第三次反映母性反抗法西斯,体现在Professor Carl和自己的女儿上。

  Carl的女儿,伊丽莎白,和男主相爱了。影片把这一段设置得如此巧合,但是这一切又不像是巧合,伊丽莎白这个名字和Kurt,法西斯和“异类”的对抗似乎就注定纠缠在一起。

  Carl对Kurt的评价非常主观和毒辣,他在知道自己女儿怀孕了之后,这样对妻子说到,“她的年龄不是问题,问题在于那个男人,体型瘦弱,性情忧郁,一个因为要擦几层楼就上吊自杀的男人的儿子,我父亲会叫这样的人“孽种”这不是我心中我们后代应该有的基因,我们必须阻止。”在他眼里Kurt就是劣等基因的代表,是不能够承载他的血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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