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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前的，屋后的，一棵棵榆树，在春天抬起僵硬的头，望着天空，迎着春天，一串串榆钱闪烁着生命的色彩，繁多，拥挤，尽显生命的亢盛。 太阳，情绪渐渐高涨，榆钱更加繁密，挂满树梢，像秋天成熟的谷穗，在春风里摇曳着诱人的光茫。 有村庄必有榆树，有榆树的地方必是村庄，榆树没有松树挺拔，没有桃树妖娆，没有柳树婀娜，却有善良的心，有香甜的榆钱，能充饥的榆钱啊。 望着榆树，像是在回忆一段剪辑的岁月，它讲述着风的迷失，记录了雨的迷茫。更像在阅读一页苍桑的历史，写满了难咽的痛苦，又见证了难得的繁华。 大人小孩，在榆树底下乘谅，打牌，纳鞋底，折几支榆钱，分给众人，感慨不一。 母亲九十岁，放了片榆钱，虽没有牙齿，却慢慢地咀嚼着，像在细数曾经遭罹的苦难，像在细品自己的前半生，饥饿，饥饿，饥饿，前半生只有饥饿点据每一天凸凹不平的日子，混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无法忘却的幸酸。 五十多岁的我也吃了一串榆钱，没有曾经的香甜，没有曾经的清脆，眼前浮现出盼望榆钱的急切，撸榆钱的疯狂，吃榆钱后的满足。 小孩也抢着吃，以为很香，嚼了下，全吐了，一脸的痛苦，一位老人说，他们那知道榆钱能救人的命。我说，他们再也不会走我们吃榆钱的路。 岁月如流水，带走了贫穷，一去不复返。历史如车轮，不会后退，总是走向幸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