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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岁赴美,18岁被骗当兵,40岁做导演,这位影三代的轨迹绝了(3)

时间:2022-02-03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第一导演 点击:

  研究生毕业以后,就有了各种经济压力,你想我当兵后才上学,比别的研究生大4岁,兜里又缺钱。当时我就进入爱立信,是一个国际知名的通讯企业,随后又被外调回中国。

  文化的基因或许是刻在骨子里的,回国后我很快习惯并找到种归属感,只是不时迷惑于人生的方向,或者说,愈发清晰的认知到应该有所改变。这时,刚好《太极侠》剧组有一个制片助理的机会,我有美国学电影的背景,英文中文都很好,当时就辞职了,奔向剧组,那里头能够中英文切换的人,一支手能数得过来。

  当年《太极侠》是2000万美金的成本,相当于一亿两千万人民币,在2012年这是非常大的制作了,但合拍电影出现的问题永远是因为系统的区别。我在暑期课程的时间有去好莱坞片场学习的机会,也算大致了解,你会发现除非是好莱坞的大制作,不然工作人员其实不多,不像国内拍戏轻轻松松就上百人。

  《太极侠》剧照

  很明显的区别就是在好莱坞拍戏,问一个问题所有人会给你统一的答案。在中国拍戏,问一个问题会出现无数个答案,甚至没有答案。这就是系统的区别。

  我后来参与《钢铁侠3》的拍摄,很涨经验值。漫威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到了一个极致,你到了片场人家才会给你当天的拍摄内容,你离开片场的时候,你必须把你拿到的所有纸制品递回给安保,一张不能少,人家才让你走。

  中国拍戏,剧本丢了?没事,我给你打印一个。这也是系统的区别。

  做完《钢铁侠3》,我就去了横店集团做制作总监,上手参与到《大圣归来》这个项目。

  然后抓了一个大项目,准备去韩国拍一部动作片,从首尔一路炸到釜山,张晋做主角,合同都签了,韩国导演还有合作方也确定了,突然就出现了意外……

  2016年,我离开了横店集团,自己做了一个小公司,有幸成为《邪不压正》的联合制作方。

  辗转到了2018年,我还记得那一天,几乎不到三十分钟,就确定了我从制片到导演的转换。

  05.终生职业

  坦诚地说,我天生具备一些别人没有的资源,确实是这样的,这是事实。现在看我之前,可能有点玻璃心了,非要倔强地证明自己可以,反而错过了很多机会,多少有后悔的成分。好在我相信,时间只是一种相对的衡量单位,只要想做,一切都来得及。

  当然,我的创作方向从未变过——我喜欢爆米花电影,我也觉得大家需要它。

  我要为爆米花电影做一次正名,很多人说它没营养,没有哲理,看过就忘。但是,它首先是一个情感抒发的工具,让观众们释放憋在内心的情绪,能够睡个好觉,继续更好地过第二天第三天。同时,它是一个传递基础道德观念的工具,而且没有门槛,它让每一个观众都能感受,理解。

  但我的阅片习惯不限于爆米花电影,基本每天会拿出2-3个小时看片。无论电影还是剧集,不同的影片有不同的养分,碰到喜欢的就能多吸收点。从某种意义上,导演是影片的第一个观众,要随时抱着整体观赏的态度去看,追求极致,但一定不能追求完美,因为美感都来自不完美。

  当然,每个人根据自己的喜好,他都会有局限性,我也不例外,比如有个人找到我,说手上有一个特别好的艺术电影文本,我真的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我在这里找不到能够开心的那一瞬间,艺术片通常需要一颗沉重的心。

  刚才说到《邪不压正》,姜文导演和编剧李非,这两位都是表达欲望非常强烈的人,他们能够找到自己独特的角度去说他们想说的故事。

  而我更多是像好莱坞职业导演那样,你让我去做一个从“0”到“1”的东西,我不是这样的导演,我更多是别人已经有了“1”,咱们看看怎么把这“1”玩到“10”。我的工作是把编剧的故事和想法影像化,通过演员的表演,剪辑节奏等等所有的一切找到那个接近完美的平衡点。

  今年4月份我会做一个项目,这应该是我最后一个制片人岗位的工作。这个项目从2017年到现在也算是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

  但我心里明白这是要做选择的,制片人和导演的工种从本质上不一样,不能脚踏两只船。

  所以不得不提我的导演处女作《八拍》,一部街舞题材的类型片,非常小众。

  但这个项目我最初担任的是制片,当时在很有限的资金下,我们尝试过找合适的导演,却一直找不到。很快这些舞者就要陆陆续续去上综艺了,必须得开机。最后只能在各种不完善的条件下,硬着头皮往前冲,我自己坐在导演的椅子上。

  《八拍》中的演员也都不是演员,而是街舞圈内知名的舞者,我会给一些精准的情感表达指引,用最基础的镜头去拍摄,这样能够不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拍之前,我还在幻想做成《马戏之王》,后来了解到《马戏之王》里牵扯的东西,我们的条件和理想是天差地别,无论是时间和金钱,或者是舞蹈和原创音乐。果不其然,刚开拍不久,各种问题就开始出现。

  例如,事先编排的音乐大家都不满意,但是都没提出来。场地,因为下雨没办法接戏或者没法拍摄,但我们又没有费用再回来补拍。美术置景,因为费用不足需要我在现场临时想其它补救的办法,然后就要等啊等,等到剧组调整好……

  看过片子的朋友们就知道我们影片里舞蹈占比还是挺大的,其实拍起来非常的有挑战性,舞蹈需要整齐,需要卡在音乐点,镜头还需要配合上,演员们跳一次就是一身汗,需要休息补充体力,这几乎跟拍一部动作片所耗费的能量持平。

  对于导演来说,做取舍是非常痛苦的。影片开拍了,时间,金钱,质量,这三个词会不停的给你压力,最好的时候只能三保二。举个例子,一场戏,如果必须在1小时内拍完,如果要质量,那就必须花钱,如果没钱,那就只能在质量上做妥协。这部电影粗剪是127分钟,上映的版本是86分钟,整整少了41分钟,因为这就是取舍,疼也要切。

  当然处女作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积累,我不能想别的,你是这个片子的最高领导者,把它完成,一定是放在第一位的。

  它如果成了一个负担,那就成为负担扛在肩上,我不会去摆脱它,但你要是无法成长,那反而是更可怕的。

  很多同行会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停下,甚至离开,因为导演是一条孤独的道路,只能靠自己摸索,决定,承担。

  回看《八拍》这部电影,我在非常有限的条件下,赶鸭子上架,被时间碾着走,其中有太多的不完善和遗憾,但这次旅途确让我坚信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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