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老人用了一生的时间，每个 早晨，炭火，煮茶。不厌其烦 美好的正午，她可以睡睡午觉 继续梦着孩提时候那些现在都不能 也不再需要满足的花花绿绿的衣服 和锣鼓震天的社火，她想那些过去 她曾和一只狗抢东西吃，抢窝窝睡 她父辈的财富只有饥饿还有野菜根 她养育了儿女，又不止养育儿女 她希望得到的，不是命运的安排 而所奢望的，却仅仅是老有所依 这明亮的早晨，比太阳还早还勤快的 是她的双手，还有她急切的莫名念想 午夜的疼痛猝起，告诉她，在春天里 将要老去，子孙们看到的不是肥厚的 物资，而是曾被黑夜揣在怀里的老人 被黑夜揣在怀里，那时才有温暖 那时的梦里，才会有安静和安然 很多很多使人忧伤的，不是忧伤 她总是一人念着不那么切合实际 却看起来必须要想的事 早春还有点冷 那老人，若你安好 我愿用一生做一次赌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