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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热汤》,影迷问了导演七个问题

时间:2022-11-0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抛开书本 点击:

  经历过几次定档与撤档的风波,章明导演的新作《热汤》终于在9月16日上映了。对一部文艺片来说,中秋和十月之间当然不是最理想的档期。

看完《热汤》,影迷问了导演七个问题

  事实似乎比预期还要糟糕。上映一周之后,上海市区影院的排片已经寥寥,豆瓣评分走低,评论则气势汹汹地给影片扣上了“油腻”、“尬”的帽子。

  好在章明已经不太需要在意这些了。如今“第六代导演”这个名号本身都已经是上个世代的陈迹,同僚娄烨、王小帅、贾樟柯们各奔前程,章明看看身后已成规模的“南方电影”青年作者群,也终走出了巫山。《热汤》的制作不仅对导演本人,对“文艺片工业化”的命题来说,也是一次全新的尝试。导演坦言,最初自己只是在受聘华师大期间,想要“为他们做点什么”,决定“拍个很小的片子,主要目的是让他们的学生和老师来实践”。大概他也没想到,一堂小小的“实践课”最终演变成了一部华师大传播学院口中“一个完整性的电影实验事件”。当综合性高校真的作为“实体单位”参与文艺片制作,“实验”是一定的,但观察事情的实际走向,似乎这个“事件”的意义更多在作为“案例”甚至“公案”的方面。绵里藏针的作者表达遇上学院工作者的好大喜功与沾沾自喜,创作话语权的拉扯一定会是贯穿的主题。这种拉扯当然也表现在了成片的质量上。在几年前的《冥王星时刻》里,章明不无自嘲地完成了自己创作生涯的阶段性总结,其中显著的虚无感同时似乎预示着作者意识已经开始了新的探索。而就《热汤》来说,作为导演生涯第一部真正的都市电影,“四位一体”的形式感并没有真正统合在一起,四组人物关系的完成度不一且高度依赖演员的表演能力,这也就意味着四组故事与其说是互相成就,不如说是互相干扰。章明的应对策略,是凭经验和控制力进一步强化影片的开放性,用前所未见的明亮色调赋予四段故事以相近的情感——人的邂逅、控制、消磨,最终不无温情地回归,也是重新邂逅。

  某种意义上,这也又是一部夫子自道的作品。剥去本身毫无新意,导演也不感兴趣的软科幻外壳,影片和章明电影丰富的前作们一样,有强烈的作者生命体验,有开拓的野心,有回馈的热情,有对人事的洞察、对情欲的迷惑,也有自成一体的孤高自矜。这让我们有理由期待导演在新的阶段更成熟的作品。

  这不是一部在导演水准之上的电影,但足够带给每一个关心文艺片创作的影迷以启发。于是,在影片下映之前,我们在无锡上海两地招募完成了两场《热汤》的包场观影,章明导演线上参与映后,与刚看完作品的影迷直接交流。有趣的是,现场观影出现了与网络平台完全不同的反馈,这让我们觉得,很有必要整理出这一次的文稿,分享给大家。

  导语:恒立 录音整理:新然 策划:抛开书本编辑部 Q1:不管导演还是编剧在创作影视作品之前肯定是有某种预设、某种结论在里面,总是会有一些创作者主观的理念带入在作品当中,然后才会来制作一部电影。所以想问一下您在制作这些《热汤》的时候是有什么预设吗?

  A:这个电影可能是我目前为止加入主观的事先理念最多的一部电影,差不多有点主题先行或者概念先行的一个背景。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把这个电影的场景人物都已经很主观地设定好了,然后再去找相应的资料来来填充一些物化的框架。比如说大家可能也看得出来,这个电影从头到尾只有四个场景,一般的电影里面的场景差不多有这个的十倍。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很理性的设定,然后再按照这个框架去从每个维度发展。某种程度上说它可能有些脱离群众,但这又增加了一种悬空感,其实更能符合我想表达的主题。

  Q2:作为一个教师,凭借职业的敏感,我觉得影片中这篇论文真的很让人难过。我能感受到一些痛点,比如自己在日常生活当中看到学生的论文和命题,感觉他们都是为了某种目的在做研究,对于学术真正的热爱普遍地缺失了。今天看到他们这样的论文,再想想自己要过十几年看这个无聊论文的日子,就感到很绝望。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也很理解片中那位教授的生活。我觉得他还是对学生是有爱的,这种爱可能的确是介乎于各种其他人性之间,但是这种爱可以促使这个学生找到幸福感。那我想问一下章教授,您作为一个正从业的教学工作者,在这个方面您有什么样的感悟和我们分享呢?

  A:我觉得你后面有一段话特别让我触动,你说最后这个教授还是给予了这个学生以爱,但是是克服了很多人性的弱点才呈现出来的一种爱,他要经过很矛盾焦虑的过程。所以最开始他们互相之间有很多那种人性的试探,最后又回归到坦然的相处。我觉得其实就是两种权利,青春和美貌是一种话语权,那么教师他本身也是一种话语权,所以它是一个互相较量的过程。当然各自也需要克服的弱点,可能那个女生需要把自己的功利主义克服掉,那个教授可能需要把自己对青春的那个贪念克服掉,这样可能才会形成一个新的相处的和谐度,才能赢得各取所需的结果,这是人能达到和谐的一个境界。如果说回到实际的教学当中,我其实差不多有十几年的时间没教过本科生,就只带研究生,而且他们大部分都挺务实的,知道自己进来想干嘛出去干嘛。我觉得现在很多的学生,跟我们当年所谓的文艺青年、热血青年相比的话,完全是一种新的人类。我觉得他们的“务实”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说他们能很正确地找到自己在这个社会中或未来的社会中的位置,但这个可能跟创作本身是不太协调的,因为他们是把创作本质当成了一个工作来对待,创作的激情变成次要的。我觉得这个年代就是一个工作至上的年代,所以才能出现什么996之类的这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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