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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马分鬃》:如何书写青年史(2)

时间:2021-12-05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北海的梵高 点击:
 
  是另一种左坤的外化。左坤和童童的青年很大程度充斥着对往后日子的不确定,稳定是中年的需求,他对未来的理解不关乎其余人,只关乎自己是否接受,《大象席地而坐》中满洲里的大象是虚无的,是无意义本身,左坤也在追求这样的东西,只需要自己乐意,草原就是左坤的大象。
 
  电影中有一个这样的桥段,左坤不理解他所在剧组的导演不拍马的话,观众怎么知道马死了,导演语焉不详,也无法解释,无解抻着左坤,是生活的常态,鱼龙混杂的文艺片剧组,拍一个不知所云的草原故事,最后的场景也并非真正草原,这样也无法解释,文艺虚伪的日常和学校僵硬的日常合力,一起挤压左坤的空间,左坤去无可去,只能和童童冒险出走,被截在半路。
 
  魏书均在采访中提到过一点,“失去都是会疼的。比如情感关系的失去,比如对于一些由于自己的莽撞,或者说几乎无知的做法对别人的伤害,意识到这些,会比以前有所收敛,会成熟一点。”左坤不完全是魏书均个人的化身,魏书均谈到的东西都很细微,但左坤失去的是再次出走的可能,所以在影片的最后,左坤在出租车上听到之前自己鄙夷的单曲《地球人》播放量超过两亿的时候,他露出微笑,面对荒诞,最后还是要接受。左坤青春也停留在《地球人》的尾奏中,完成了对左坤青春史的书写,其实也是导演对某一部分自己的书写。
 
  《地球人》有这样一段歌词,“我祈求上天,祈求上天给我一双翅膀。”结尾接上的是野马奔腾的空镜头,野马奔驰被抽帧播放,快与慢结合在一起,音乐是巴赫的《圣歌》,塔可夫斯基在《飞向索拉里斯》中也用过,最后的空镜头更像是魏书均和左坤一起完成的仪式,一种期许。
 
  侯孝贤在一次采访中谈到,“现在的新导演,他们从小就看很多电影,所以一拍电影就迷失在电影里,变成拍“电影里的电影。”,确切的生活和感受反而知道的不是太多,不太清楚自己的位置,其实也不全是位置的问题,就是不够强悍,随时会在形式上收到影像传统影响。”
 
  有一篇评论提到《野马分鬃》离电影太近,离电影观众太远,我认可这样的说法。但魏书均电影中的表达是真诚的,他相信左坤,也相信自己,所以也相信左坤相信自己面对的生活和感受。侯导最后也有补充,“要是足够强悍,相信什么就拍什么。”
 
  野马奔腾,吉普落定,魏书均迎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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