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中国散文诗精选（全文在线阅读） > 守望岁月
刘向民
1
沙漠是岁月的一段痛。
苍茫。苍茫。
寂静。寂静。
只有沙漠。只有风声。
无限的蔓延。一千年一万年的蔓延，蔓延成大地粗裂的肤色。
太阳的光芒洒泼。太阳普照万物，每一粒沙子都闪烁着太阳熠熠的质地和光彩。
一片裸露的胸膛。大地之上的沧桑很磨难，也很柔软和颓废。
大风吹过，驼铃声声，行走一段时光；
金戈铁马，铁蹄声声，写就一段历史。
风起，烽烟，苍茫，疼痛，悲壮。
沙漠，岁月的一段痛。
2
胡杨挺立在茫茫沙漠上，是一面猎猎的旗帜。
直指苍天。静穆，苍劲。
千年不死的胡杨，千年不倒的胡杨，箭一样的呼啸，箭一样的尖锐。
总是挺立在风沙中。胡杨是大风中的英雄，是沙漠中的骄傲，胡杨，你是远征的将士吗？一千年了，还在沙漠上拼打自己的不屈；胡杨，你是沧桑的魂魄吗？一万年了，还在风浪里展示永恒的顽强。
胡杨，背负着炽热和无奈的干渴，忍耐和坚持是唯一的生存方式。
那些倒下的胡杨，千年不朽，是沙漠的灵魂和骨骼。
风吹沙埋，铮铮作响。
风骨卓然，激情昂然。
胡杨，沙漠的孤独思想者。
3
火焰腾飞，是黑夜里的一只飞鸟。
火焰在燃烧。红色的火焰。
火焰在升腾。黑色的天空。
风在呼啸，水在呼啸，黑暗是一个游荡的幽灵。
灵魂的撕扯，使一朵花尖叫，恐怖的情绪在不断升高。
今夜没有幻想，飞翔的火焰将会烤焦幽幽的天空。那些在黑夜里消亡的情绪和臆想，越过一条河的上空，越过一阵风的上空，成为千古的渴望。
触摸鲜红的火焰，热血在沸腾。不会被烤焦的灵魂已经遁去，歌声在头颅上方飘扬。
火焰是一些正在燃烧的灵魂。
4
黑夜是远方深深的呼唤。
黑夜。没有月亮的黑夜。
只有高处眨眼的星星。等待一阵风，聆听天籁。那是远方的呼唤。
我听得见我的心跳。静静地，在一条崎岖的道路上奔跑，空气被翅膀割裂的声音，如刃锋利，溅出奔涌的血。
耐心的等待。度过寂寞的长夜，或者穿过寒冷的冬天。
天空在升高，地在隆起，孤独是今夜的苦难。忽远忽近的情绪只是一阵风在徘徊。
我对着黑夜，把黑夜置于手上，以信念点燃时光的火焰，剥落一片片沉重。
5
一场大雪，是一场晶莹的纯洁。
雪花尽飞。一群鸽子飞翔。
飘飘。六角的晶莹，一团团覆盖了所有的原野。
冰冷的石头默然。曾经炽热的火焰已经冷却，与雪对峙。
风吹雪飞。那个夜夜吹箫的人已经潜入这个季节，在季节的背后，聆听到一只青鸟的啼叫。那细致的声音，比喻成一个季节的慌张。那是我的心情，细碎的春天已经铺满原野。
风吹雪翻，掀开晶莹的心事。雪是一场纯洁的情感。
6
一条河流的走向，春天最先知道。
关于一条河的走向，春天是最先知道的。那场飘飘的大雪之后，那场淅沥的小雨之后，河流的走向就被规定了。
冰和雪悄悄融化，在我的目光注视里悄悄地消融在我的胸口。
河流悄悄地流过我的家门口，流过的声音也是悄悄的，转了个弯，沿着春天的路径前行。漫过一片碧碧的草滩，鱼一样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