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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天才


更新日期:2014-01-27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紫衣老人说:“这个人,你们怎么看?”

 
  “要我说,一个普通的低阶弟子,要出名也不是单靠这种方法吧!毕竟他的出身太低,又没有眼光,可能他现在连惹到不该惹的人都不清楚呢,将来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也就情有可原了。”红脸老者说。
 
  “我不这么想,”蓝衣中年人显然有着不同的看法,他并无忌惮,便直接说出了的自己对这位新秀的看法,“我认为,这小家伙还是挺上进的,因为他有着自认为足够的实力,又抓住了这次机遇,要是不出名那才真就奇怪了。”
 
  紫衣老者说:“两位说的都很有道理,不过这位小道友的确是很有实力的,能把李门主娇惯的亲徒给牵制住,这说明这位小道友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或许其人也是个天才,只是我们之前并没有注意到罢了。”
 
  其他两人点点头,说道:“您说的有理,但李门主我们现在还是得拉拢住的,所以这位千金小姐玩玩可伤不得,我们几个还得多看着点了。”
 
  紫衣老者说:“正是此理。而且这位小道友,就算拿不上一级弟子的荣誉,但二级精锐还是足够了的,既然暂时是我们院下的,想来那些手下天才泛滥的老家伙们,也不会不长眼的和我们抢。”
 
  其余两人对此话表示赞同道:“这倒也是,可惜这样的天才人物,都是太少了。不过若是没有其他人,也就突出不了他们的天才了,没有比较,哪来的优势呢?这小家伙或许还是个性格坚强一点的,作为一个没有明显优势的低阶弟子,想要成为前十强是要下许多苦功夫的,在我们当时,便也不是这样吗?”
 
  紫衣老者微眯着眼,怅怀了一下重被提起的过往,说道:“这些陈年旧事,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不管怎样,我们还不是有了现在的地位吗?只要现在好,就一切都好。”
 
  与紫衣老者利益共体的二人,并未表示出有什么相反的看法。
 
  ……
 
  别州。
 
  一蓝衣女子,把手里的信封状的纸张,轻柔的放到火上,看着其被慢慢吞噬,面上现出一丝不知是悲伤,还是担忧,亦或是两者都有的复杂神色来。
 
  “这都要隐退了么……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份,还总是硬闯,万一遇上异人怎么办?等着我去收尸吗?……十几年了,该忘的依然没忘。人都死了,又该怎么办……”
 
  蓝衣女子怅然的低声说道,“不过终究是使命啊,都不想,也不能放弃的使命,而我……是永远也不能达到那样的高度的,由于我没有勇气,因此也丧失了成为更强者的资格。”
 
  ……
 
  如玻璃般纯洁的天空,如深凝的血一般苍茫的大地。
 
  此地,天脉之巅,却西门的总坛。
 
  天上有一片云,占地极广;云上映照着一片海,那是传闻中神仙住的地方。
 
  离海边最近处有座木屋,屋后是成片成片淡紫色的森林,坚着的树干拔地而起,一直通到天外天的最深处。屋外,像云般轻薄的溪水在无声的流淌,这条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名字的漂亮的小溪,环绕小屋一周后,像条曲曲绕绕的小路,又钻到淡紫色的林海里去了。
 
  此时,那小屋外,淡紫色的树林前,轻柔的溪水旁,静静的站立着一个人影。
 
  这个人,有着一头淡蓝色的,仿佛是异域人的长而又直的像从高山流下的瀑布一样的头发,那蓝色像琦国人所特有的眼睛的色彩,最为纯洁的湛蓝,不掺丝毫杂质。
 
  这个人,面上带着一丝固执。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并不出声,他低头看着轻柔的漂亮的溪水,或许他是在等候屋里的人开口。
 
  年轻人总是固执的,他们不愿服输,即便是在遭受了这项顽强的百害而无一利的情绪,所带来的无法相信的挫折与困难后,依然不愿意改变自己错误的见解。
 
  屋里没有声响传来,于是他也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发一言。奔腾的溪水由于受到一些人的诅咒,而无法发出欢乐的歌声,但这并不影响它的快乐的心绪。
 
  这个蓝发的年轻人,静静的站着,他或许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或许并没有意识到,不过他不愿开口,向屋里的那个可怜的老人道歉,这倒是真的。
 
  终于,他仿佛战胜了谁一般,面带决然之色的抬起腿,走向了那座他曾经避如蛇蝎的木屋,他已经做好打算,要么妥协,要么死。
 
  门没有丝毫阻碍的被打开了,伴随着年老的朽木与铁器摩擦的吱吱呀呀的声音。
 
  他走进去。
 
  一个面色疲惫的中年人,坐在一张长而宽的岚木制成的大桌子前,桌上摆满了纸张,账本,却很整齐。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其实在这一段时间里并未翻过多少页的账册,用一种关怀自己孩子的父亲一样的亲切而又充满担忧的眼神望着他,中年人眼底带着某种希望,他希望能听到这个年轻人讲出某些话来,以消除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
 
  可是这个年轻人他没有行礼,他从嘴里发出的声音,就像刚刚打开的木门那样艰涩而难懂,他干巴巴的说:“师父。”他让这个中年人很是失望。
 
  中年人眼里的希望色彩暗淡下去,他淡淡的说了句:“嗯。”随后便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似乎不再理会年轻人了。
 
  蓝发的少年眼里露出些许挣扎,深藏在袖袍里的拳头握的死紧,张了张嘴,却是徒劳无功。
 
  他说不出那些打击他自己的尊严的话来——这个年轻的少年人,他始终把他的那不知是可鄙还是可怜的自尊放在第一位上,为此他与他的家人付出了多么沉重的代价啊,可除了十余年前的那次妥协外,他永远都不会再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了。
 
  这就是执拗的弊端。
 
  少年满面挣扎与踌躇,终于还是把握着的拳放开了,他轻轻的跪到地上,声音低的让人几乎听不清楚:“师父,徒弟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