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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角色

时间:2015-08-11来源: 作者:林健心韵 点击:
爱情角色
  一、
  
  他单身,她也单身。他和她是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
  音乐响起时,她的女伴已经被人搂着进了舞池翩翩起舞。她独自一个人静静的坐着,享受着视觉的美餐。当他侧身时发现了她,凝视片刻,他很绅士的站起来邀请了她。她欣然向他伸出自己的手。
  他知道了她叫文静,人长得很斯文,很明静,骨子里却拥有一副男人的性格。
  她知道他叫周元方,是一个在远离市区郊县的上班族。这个城市里居住着他年迈的父母亲,每过十天半月的,他总要从县城回来一趟,看望年迈却自己过的父母亲。
  夏日的城市之夜,高大的建筑物上霓虹灯闪烁,出租车主宰了宽阔的街道。街道两旁的店铺门前,在路灯亮起来后,突然像变戏法似得冒出了一排排的夜市摊点。消夜的男人赤裸上身,一边吆喝着,一边大口大口的着喝着啤酒,咥着烧烤炉里端出来的美味,烤肉、焙筋、烤鱼。。。。。。吃烤肉串,是夏季城市街头夜晚的主旋律。
  昏暗的路灯将周元方,文静和她的女友海敏的身影拉长、缩短,再拉长、再缩短。在一处烧烤大排档前,周元方停住脚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扭头对文静说:“天还早,天气这么热,回家也睡不成觉。不如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吧,喝点啤酒,我请客。”
  文静以询问的目光看了看身边女伴,看海敏没有反对,就冲周元方点点头,说:“那我们就稍待一会。不好意思了,刚认识就让你破费。”
  周元方要了三瓶啤酒和烤鱼,水煮花生,盐水毛豆和一斤烤羊羔肉。
  所要食物上齐,周元方将已经打开的冰镇啤酒在每人面前墩了一瓶,也不要杯子,举起手中酒瓶,说:“来,为咱们有缘相识干一杯。”海敏求救似的看了看文静,面露难色。她不太喝酒的,听了周元方的话,便胆怯了,她害怕在生人面前丢人。文静咧嘴笑了,说:“没有事的。这是大哥的心意,你随便喝,喝不完有我做靠山呢,不用怕啦?”
  一瓶酒下去半瓶时,海敏突然想起什么,着急的对文静和周元方说,她要失陪了,她说好了要带她哥的孩子明天进山玩,自己什么都还没有准备呢。文静呆呆的盯着她的脸,说你真不够意思,一起出来玩的,你这会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合适吗?不会是借口吧。海敏便要赌咒发誓,文静笑了说:“咱谁和谁呀,去吧去吧,记着下次罚你要请客的。”
  周元方很绅士的站起来为海敏拦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撂了二十块钱,说:“烦请师傅送这位女士回家。多退少补,剩钱给这位女士。”说完,又对海敏扬了扬手,很优雅的向右一摆做了个送行的动作。
  酒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气氛就有些尴尬,有些暧味了。由于刚刚认识,彼此相互不了解,没有共同话题可说。又是小半夜的,两个单身异性相处确实有些别扭。
  喝着,吃着,默默的,俩人拿筷子的动作有些变形。
  文静的眼睛一直在看着烤炉边站着的小伙子,肩搭一条油渍渍的快变成黑色的白色毛巾,一件不合体的白色炊事服,袖子挽的老高,不时的用毛巾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手中的一把肉签子玩的得心应手,一摞红色的羊肉,翻来覆去的,一会功夫,就在阵阵吱吱声和烟雾缭绕中变成一串串香喷喷的美食了。小伙子烤肉的动作让文静很感兴趣,她自己不太吃烤肉,可能是受社会上流言蜚语的影响了。她害怕遇上坏良心的店老板,把那些猫肉,猪肉,甚至老鼠肉都给烤了端上来欺哄顾客,想想都让人恶心。这里还好,烤炉旁边倒挂着半扇新宰杀的羊,几个小女生围坐在一个大箩筐前,把才取下来的羊肉切成小块,用铁签穿起来。现场操作,让顾客一目了然。
  “你回去晚,家人不会操心吧?”
  文静的眼睛被周元方的问话拽了回来。她注视着周元方,说:“我独来独往,一身了无牵挂。孩子在省城上初中,家里就我一个人。噢,说说你吧。”
  周元方夹了块鱼肉放进文静面前的吃碟,文绉绉地说:“妻子病去,犬子定亲,工薪阶层,鳏夫一位。”
  “你这人还挺有才情呢,才多大啊,孩子都定亲了?不像,不像。”文静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孩子已经定亲了。看面相也不过四十七、八的模样。
  “也是,孩子今年才二十二岁,刚参加工作时间不长。别说你不相信,就连孩子都不愿意,说什么年代了,还定什么亲。可是他妈得了瞎瞎病,给孩子定亲不就是为了了却他妈的心病,临走对孩子今后放心了。你说这订婚管什么事?结了婚过不到一起还离呢,定亲又不受法律保护。”
  “你不到五十吧?”
  “判断正确,一百分。”
  “你们男人到这个年龄单身是香饽饽,那是宝贝,抢手货。不像我们女人,女过四十豆腐渣。你爱人走后没有再谈?”
  “有给介绍过,前后也见了几个,年龄都太小。有一个少妇,才三十出头,人长得不错,个头又高,自己带着个上幼儿园的女孩。可是我家里人坚决反对,说我是要找过日子的,不是谝闲传闹着玩耍的。不行,要找就好好找,找年龄要合适的。”周元方苦笑着,摇摇头。
  “你们男人啊,怎么说呢?我有一个女友,生前和老公关系很不错,整天粘着,粘的让别人眼红,就像蚂蝗吸附到身上了。可我女友车祸去世后,没有出两个月,男的就憋不住了,开始为自己到处物色对象。身边整天换着不同的女人,这可好,能名正言顺的换着搂不同女人睡觉。我朋友的爱人说,第一次结婚,什么都不懂,迷迷糊糊的找了一个,又不能换。现在好了,单身就是好,你情我愿的,睡几次不高兴、不满意就换,天王老子也管不着,你说这与嫖有什么区别。”说完,文静瞥了一眼周元方,追问道“你是不是也是这观点。你们男人啊都是下半身的动物。上半身是君子,下半身是野兽。”
  “什么呀,这都是哪跟哪!咱们都是过来人,我不避讳谈性。性可以为爱加分,爱是性的动力。如果没有感情,没有爱的***,那不叫*爱,不叫**。充其量那只能是**,只要是动物都会。我不会打着找女朋友的招牌去糟蹋自己的情感。”
  周元方对一个正从身边走过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嘱咐她让把烤肉拿去回一回炉热一下。又接着对文静说:“男人不都是你说的那样。”
  “哼。相信你们男人不好色,就是相信猪都会上树。结了婚的女人,谁不是一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紧防慢防都不行。求婚时,说的比唱的好听,什么唯一啊,永远啊,就差把心剖开让你看了,那些好词汇都是为男人骗女人准备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样色。”
  “也许吧。这可能与你的人生经历有关,不过,我是做行政工作的,不喜欢说话、做事走极端。我希望我们之间的接触会让你改变原来的看法。我们男人之间也交流,告诉你吧,大多男人做床上那事,就是为最后的那几下快感。我有个熟人去色情场所掏钱玩,他自嘲自己是一二三,去买单。你说有啥意思。小姐是图把你口袋的钱掏出来,当然越快越好。”
  文静的脸有些发烧,没有接话,把性说的太具体了,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女的呢。再讨论下去会出事的,她举起酒瓶,说:“来,喝酒。谢谢你。”两个酒瓶轻轻碰了碰,文静酒瓶对着嘴巴‘咕咚,咕咚’了几口。
  街道上的车流明显少了许多,一阵清风从浓密的法国梧桐阔叶中拂过,立刻感到凉爽了许多,被酒精燃烧起来的脑袋便有些清醒了。文静与周元方都感到刚才的谈话内容有些不合适宜,哪有才认识不久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大谈特谈男女关系呢。
  
  二、
  
  第二天早上,周元方处理完早上办公室送来的文件,刚端起茶杯,他的手机便响了,是文静打过来的。文静有气无力的声音弱而轻,似乎是从另一个星球打过来的。
  “你还活着吗?我已经奄奄一息了。”
  “你在演话剧吗?你这是哪一出啊。”周元方漫不经心的问道。
  “上吐下泻。从早上五点多开始,像打了败仗一样,溃不成军,已经跑了六、七躺卫生间了。”
  “哎呀,没有看医生吗?”周元方开始认真了。
  “现在阵脚稳定了,就是浑身没有一点气力。我先给海敏电话了,她已经在进山的路上。”
  “我知道了,你告诉我你住在哪个小区,我现在就过去。”
  周元方明白,文静的反应都是晚上吃夜市闹得。吃烤肉,喝冰镇啤酒,身体闹事的几率确实很大。不过吃同样的食物他却没有事,看来人的个体差异是很大的。周元方让单位司机送他到君山小区,到小区门口时,他便下车,让司机将车开回去,自己步行去了文静家。
  文静家的门虚掩着。周元方刚轻轻弹了几下门,里面就传来文静的声音,“进来吧,门开着呢。”
  文静窝在沙发上,像一只抱团的湿湿虫,脸色蜡黄,没精打采的说:“你坐吧,我是无法招待你了。”
  “早上吃了吗?”
  文静摇摇头。此刻,完全没有了昨天晚上舞场里风姿绰绰,玉树临风的潇洒艳丽,也没有了喝酒时的豪爽劲。周元方心里暗暗感叹,女人啊,女人,眼前的文静与昨晚的文静俨然是两个人,不过眼前的女人更真实,无助的小女人展示了她独自生活的另一面。
  周元方环顾了一下房间,问道:“厨房在哪?”
  文静抬起无力的胳膊,用手指了指。一会时间,周元方端出一杯水来,轻轻放在文静面前的茶几上,说:“这是一杯淡盐水。现在有些烫,稍等一会你喝下去,别脱水了。我去给你做点饭。”
  文静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元方,皱着眉头:“为什么?”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你跑了那么多次卫生间,会把体内的很多无机盐,比如什么钠盐,钾盐等排到体外。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它会对身体细胞内的细胞液浓度降低,更严重的时候会脱水。所以这时候必须补充体内的无机盐,主要是氯化钠,喝一些热的淡盐水就会感觉很舒服。 ”
  文静笑了。“你还真是袖口里伸爪爪,有一手啊。”
  “一手?还两手呢。现在我去给你熬点粥来,你不知道吧,平常如果不注意,吃了不干净的食物,胃里的胃酸会起而攻之,把细菌消灭掉。可是这夏天就不行了,胃酸分泌太少,寡不敌众,往往会招来胃炎,喝点粥对胃好。”
  “是不是啊。你别是神婆吹海螺,糊弄鬼的吧。”文静将信将疑的打看着周元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还真是居家过日子的好手。能当官,会过日子的男人现今社会不好找呢。她开始喜欢上了周元方。
  晚上,周元方又专程过来。文静已经明显好了许多,经过梳洗打扮后的文静又是容光焕发。人虽然已过四十,却依然保持着一副好身材,俏丽妩媚。周元方禁不住感叹着,说:“人比人,气死人。你瞧你,人过四十,身材曲线还这么好。就不像我们办公室的有些女人,这个年龄都变成老大妈了,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
  “什么意思?”
  “胖呗。”
  “唉,都四张巴多的年龄了,还曲线呢,你没有朝脸上看,一脸的五线谱,就差在上面弹曲了。”
  “像你这样窈窕身材的还不自信,别的女人就要跳黄河了。嗨,说说你的隐私吧,你的老公为什么离开你的?”周元方坐在文静侧面的单人沙发上,文静在中间的三人沙发上半躺半卧着。客厅的吸顶灯白花花的光泽下,文静显得皮肤优雅白皙。
  “爱是有温度的,你想让爱永远保持恒温,那是自欺欺人。一天二十四小时温度还都不一样呢,不可能让爱一直保持着合适的温度。过了保鲜期的食物,随时都会变质。如果俩人理智一些,还能随着温度变化增减衣服。否则,就剩打针吃药了。”
  “你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周元方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暗自赞叹。“你们是谁出状况了?”
  “他属于精力特别旺盛类的,不管人有没有精神,就连我每个月开例会他都不放过。整天像没有吃饱过,你说有意思没。不答应,他就死缠烂打。说不让吃正餐,凑合给随便吃个简餐,把床上那点事当饭吃。一个大男人就那点理想,让我都感到害臊、难为情。”
  “他有那点爱好兴趣,你就尽量满足他嘛,又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我站在男人的立场上,为男人说句话,说到底男人要女人,还不是为了家庭的和睦吗?有时候男人的自尊还是要满足的,何况他是要你,又不是在外面胡折腾。生命带给女人的最伟大生涯,就是做个妻子,做个懂丈夫的妻子。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大人物说的。”
  “我知道你们男人结了婚后,有两个原则。两口子的家事关起门来说,外人不得干涉;自己的女人只能自己用,别的男人不得染指。对不对?”
  “总结的有道理。”周元方点点头。心想,这世上没有男人会高兴被戴绿帽子的。过去,现在,将来都不会,这是男人心里的高压线。
  “可是,你不能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男人的政策闹了半天都是给女人定的啊。”文静漂亮的眉毛翘了起来。“他口袋里有点钱就烧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去逛歌厅,把人家女孩子给弄到沙发上。歌唱的不怎么样,却把女孩的肚子给唱起来了。不知道他怎么骗人家女孩子的,让人家堵到家里了。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恶气?”
  “他跟女孩子走了?”周元方问道。
  “我把他休了。不过那女孩确实年轻,也就二十来岁。”文静的话仍然很犀利,但说完这话,泛着泪花的眼睛却扭向一边,避开了周元方的目光。文静觉得作为女人自己很失败,在年轻漂亮面前自己失败了。可是,自己也年轻过啊。岁月的错,却要女人承担后果,太不公平了。
  周元方为文静倒了一杯茶,劝道:“怪我触动你心里的伤疤了。以前的事不是你的错,是你们的缘分尽了,天意谁也当不住。往前看吧,对你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呢。”周元方心里还暗暗高兴,你不单身,这时候你的面前会是我吗?
  正在这时,文静的手机响了。文静示意周元方帮他从客厅的展示柜上取下手机,手机刚搭上耳朵,文静的脸色就陡变了。她气呼呼的对着话筒说:“我没有时间,请你自重一点,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我不想见你。。。。。。”周元方猜测是她的前夫电话,便有意回避,低着头边翻看自己的微信,边向卫生间走去。
  从卫生间出来,见文静的脸色缓和了些,周元方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说:“天有点晚了,。。。。。。我晚上不想走了,能住你这吗?你身体还在恢复,晚上有什么事情也有个照顾。我在,方便些。”
  文静心里‘噗噗’的猛跳了几下。都是成年人,这话啥意思就是老年痴呆也明白。不过你有情我有意的,就顺其自然吧。便回道“还是大男人呢,婆婆妈妈的没个型。想留下就留下呗,房间都空着呢。”
  夜里,周元方躺在文静的隔壁房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里设计着各种进入文静房间,与她缠绵一起的理由和情景。设计,推翻,再设计,再推翻。周元方自己也觉得蛮好笑,怎么快五十的人了,竟像一个怀春的少男,有几只猫在胸口抓挠着。他像年轻人一样,又一次品尝着爱的苦涩和甜蜜。
  周元方索性起来,灯也不开,坐在床沿边。周围静悄悄的,只有窗下汽车驶过时,车轮与水泥路面摩擦产生的低而沉闷的轰隆声,偶尔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响,那声音只是突兀的一显,随即便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元方心里想,这里的居住环境是不太好,距离街道近了些。也许是自己是换了新环境,还不适应。他想起自己小时候,他们家住在距离火车轨道只有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那时火车还是吃煤的,每每夜里有火车通过,那张床就像水面上起伏的小船,摇摇晃晃的。只是他们习惯了这种环境,终日与火车汽笛声,‘轰隆’声为伴,倒也不觉得什么,只是苦了来家里的客人。
  周元方把脚丫子放进文静拿过来的脱鞋里,像做贼一样,轻轻的打开房门,高抬腿,轻慢放,径直来到文静的房间门口。周元方颤抖的手才接触到房门,门就开了个缝。周元方心中大喜,看来文静是有意给自己留着门呢,自己差点由于恐慌丧失了这个机会。
  周元方借着窗帘透过来的微光,慢挪脚步来到文静的床边,刚俯下身子,在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时,突然,文静的一双手一下子揽着了他的脖颈,周元方强烈感受到了文静粗粗的喘息声。文静只是轻轻的往下一拉,周元方就势倒在文静那柔软而清醒的身体上。
  三、
  不知谁说的,如果你想深入了解一个人,你就和他一起去旅游。如果你想知道你与她合适不合适,就带她一起去旅游。旅游既是生理、精神上的放松、愉悦。旅游也是认识一个人的好途径。钱钟书先生说,结婚后去旅游度蜜月是把次序弄颠倒了,应该先旅游一个月,彼此之间如果互相不厌恶,还维持彼此的婚约,他们婚后就不会离婚。
  周元方与文静确立了恋爱关系后,俩个人黏黏糊糊的,一有时间就呆着一起,享受着热恋中的美好时光。周元方有年假还没有休息,他考虑这里天气太热,就想带文静出去到山水间玩玩,与文静商量后,俩人一拍即合。
  他们自驾车从河南少林寺出来,已经是下午二点了,周元方一行四人决定开车直奔云台山。
  云台山景色宜人。飞瀑流泉,千姿百态,沟谷溪潭,深邃幽静,奇峰异石,如诗如画,令人流连忘返。周元方与自己的恋人置身于这美丽风景中,他们感觉自己仿佛也成了这里的一道风景。他亲密的牵着文静的手,游览了世界独一无二的奇峡一一红石峡。上来时,周元方看日将西坠,天有些晚了,就与同行的朋友商量。朋友说,开了一天的车,加上转着玩,确实累的够呛,决定回旅店休息。文静却留恋不舍这块地方,还想继续玩下去,提出去茱萸峰转转。文静说,唐代大诗人王维的那首千古名句“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就是在那里留下来的。既然走到这里了,怎么说都应该去一下。看看能让大诗人诗性大发的茱萸峰到底什么样。周元方摇摇头不同意,说,既然一起出来了,就不能自顾自己。朋友开车累了,就一起回吧。我们今后还有机会。
  文静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十分的难看,身子一转,不再理睬周元方。周元方还是替文静撑开了太阳伞,殷勤的为她打着。文静根本不买这个账,回酒店的路上,一路无语。
  进了酒店房间,文静也不去卫生间冲澡,坐在床边生气。周元方关起门,又偎在她的身边开始劝说起来。
  “别生气了。下次我一定专门带你到这里多玩几天。只要你喜欢,咱们的蜜月旅游就到这里。”周元方心里也有愧,文静这么喜欢这个地方,而却不能满足她,自己是有责任的,只能怪自己没有安排好。
  “我没有生气。”文静眼都不带瞧一眼周元方。
  “可是你确实在生气。好了,不生气了哈。”
  “我没有生气。我生我自己的气可不可以。我就不该和你们一起出来玩。”文静的嗓门提高了八度。“我才知道你们出来旅游,只是‘到此一游’类型的,只追求曾经来过就好,上车睡觉,下车尿尿,留个影拍个照就满足了。根本不去看,不去体验那里的历史文化内涵。我算把你看透了。整个一个没层次,没文化。”
  “不就是少看个景点吗,值得这么大动干戈吗?你还讲理吗?”周元方也有些生气。
  “我不讲理?好啊,谁讲理你找谁啊。谁让你带我来的。”文静与周元方彻底拧上了。
  看着文静一时半会缓不过来,周元方有意识的转移话题,站起来拉着文静,说:“跑了一天了,去冲一冲换件衣服舒服一点。”
  文静依然不领情,回道“你不要管。我不会和你们继续后面的行程了。”说着,她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周元方看着她把她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的从行李箱里取出来,往自己背的旅行包里面塞。周元方便把塞进去的衣服重新给拉出来。文静气恼的挥手阻挡,大声喊道“你别动我的东西,别动我的东西。”俩人就这么纠缠拉扯着。
  文静的行为让周元方很不悦,他撒开手,呆呆的看着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文静。心想,你怎么能这样呢?一块出来的还有其他人,怎么着也该顾全大局吧,这就是蛮不讲理了。周元方此前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性格的人,但他不愿意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自己是个男人,女人是要哄的。再说了,文静提出多看个景点,这本身是应该的,是自己没有满足她的要求才致使她恼羞成怒的。
  文静收拾了一会,就背上背包向外走。周元方拉着她,强压着声音,低低的问道:“你要干啥?”
  “我自己坐车回去。你们继续玩吧。”
  “你走了我怎么办?人家会怎么看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有关系,怎么解释随便你。”文静依然固执的要朝外走。周元方夺下背包,生气的扔到床上。说:“你不能这样,下一次我们可以不再一起出来玩,但这次必须一块来一块回。否则,我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我也要为你的安全考虑,你一个女孩子走,我不放心。”
  文静用漂亮的眼睛瞪着周元方,似乎在审视着一个陌生人。僵持了一会,文静扭转身子,拉开客房门,一个人摔门而去。
  看着文静走了,周元方心里虽然生气,反而不着急了。文静什么东西都没有拿,她一会会回来的。生气中的俩个人离开一会,对双方有好处。他想让自己也冷静一些。他相信只要她回来,睡觉时抱着她,压到自己身子下面,征服了她的身体,就会稳定她烦躁的思维。恋人之间讲什么大道理,那是办公室,会议室的行为。在床上,进入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身体就是男人的理,男人就要用爱去对自己的女人讲理。
  一个多小时后,窗外已经一片灯光璀璨,还没有见文静回来,周元方开始有些焦虑不安。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高楼林立,宽阔的街道上车流滚滚,人行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眼前这一切,衬托出这个陌生城市的繁华。周元方担心起来,文静会不会迷路呢?女同志出门方向感不强,尤其是文静,她会不会忘记了宾馆的方位。这个文静啊。
  周元方强压着心中的不满,开始给文静打电话。他必须知道文静在什么地方。在他乡异地,无论怎么生气,他必须关切她的安全。手机通了,但没有人接。再打,接通后响了几声,便随之变成忙音。周元方明白文静还在钻牛角,还在和自己赌气。他觉得文静的行为简直不可思议。
  爱情中的女人,心眼怎么跟针眼那么大。怎么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周元方想起昨天晚上俩人在床上缠绵的情景,事后,文静娇滴滴的依偎在他的怀里,说她好幸福。老天顾怜她,送给她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而且误打误撞的,让她遇上了性能力这么强的男人。每次在床上她的身体都要被溶化了,心被一点点的泡醉、泡麻、泡酥,整个人都像在腾云驾雾。文静羞怯的告诉周元方,从第一次结婚到遇见周元方,她的***经历中从未有过这种美妙体验。那时的文静把周元方抱的更紧了,仰起额头对周元方说,我想让你永远这样对我,不准许你心里再想别的女人,不准你再动别的女人。身处疲惫而陶醉中的周元方连眼睛都懒得去睁,只是搂紧了怀中的文静,说,小坏蛋,有你我谁都不要了。
  唉,爱就像这头顶的蓝天白云,突然间暴风骤雨,令人措手不及。还不到二十四小时,文静就像换了个人似得。
  在与文静亲密接触的这段时间,周元方觉得她还是一个知情达理的女子。在他们确立恋爱关系半个月后,听说他的孩子周六要回来,文静很有心的用自己的工资去市场买了鱼,肉,俨然以一副女主人的面孔,亲自下厨为孩子做饭。私下里孩子偷偷的对周元方讲:“爸,眼光不错。我这关通过。你看,她已经把自己摆在你的妻子位置上了。”
  周元方笑了,诚恳的对孩子说:“只要你没有意见就好。”孩子扮了个鬼脸,“我有没有意见都属于零,我有意见能挡得住?怎么说咱也是个开明的儿子,你儿子具有管理者的潜能呢。”
  周元方像孩子般笑了。
  手机铃声响了。周元方第一反应是文静的电话,可是,拿出手机一看,却是文静的闺蜜海敏的。海敏对周元方说:“周大哥,我知道文静惹你不高兴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刚才在电话里说了她,周大哥多好的一个人啊。你们是独立的人,咋能要求别人想的、做的和你一模一样呢。出去玩,是为了高兴,不是为了去吵架的。”
  “没事的,她只是想不通,一会就好了。也怪我没有安排好,让她玩的不尽兴。”周元方心里倒真是这样想的,如果提前计划安排好了,这场与文静的战争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这件事是她不对,人多了,就应该学会担待、包容。挺好的,你们之间需要一个磨合过程。哈哈,别怪我们文静啊。”
  “年龄再大也是女孩子吗。我不会怪她的。”
  “这就好,这就好,周大哥真是大人大量。是这样,文静就在你们住的宾馆左面三百米的一家电影院看电影,估计再有半个小时电影就散场了。周大哥能不能提前去电影院门口接一接她,给她个面子,女人吗,大哥懂得。”
  放下电话,周元方心里很平静,也有些亢奋。他为文静有这样一个闺蜜感到高兴,现在是钱越来越不值钱了,人越来越难交了,海敏这个人,文静是交对了。他知道文静的气已经开始消了。自己应该去主动接她的,给自己女人面子,实质就是给自己面子。生活不是童话。
  出了宾馆,周元方先进了一家‘肯德基’,他要给文静带点吃的,光顾吵嘴了,周元方感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的叫唤。
  文静肯定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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