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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语年度最佳!这部电影应该被更多人看到(2)

时间:2022-07-21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看电影看到死 点击:

  而《椒麻堂会》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以更直接的方式触摸过往,让它在新的影像中得到传承。近二十年来,在国际电影节的舞台上,如此直观大胆的影像几乎绝迹。但哲学家罗素曾说,“人类唯一记住的历史教训,就是忘记历史教训”。

  现实已经无数次证明,人类是一种擅长遗忘的生物。但过往覆辙怎能重蹈?若要永远记住,就必须不断提及。影片《椒麻堂会》做的正是这件事,这也正是我认为这部电影为什么无比重要的原因。

  东西方艺术形式的交融

  影片《椒麻堂会》的独特性还在于它使用语汇的独特性,接近舞台化的调度与表述更像是一种修辞方式。这种独特的修辞方式,结合了布莱希特戏剧体系与梅兰芳东方体系两者的优点,让“间离效果”带上了东方戏剧之美。

 

  其实,布莱希特戏剧体系本身就是从东方戏剧体系中汲取精髓而来,借鉴的是东方戏曲无实景的“假定性”呈现方式,同时又结合了西方中世纪民间戏剧的艺术特征。而东方戏剧的重要特点在于,它非常“端着”,唱念做打都有固定的形式,让观众有一种“看戏”的感觉。

  布莱希特发现,这种“端着”的方式,却反而能够制造出一种感觉,能够让观众们充分地抽离到戏剧之外,以冷静的心态观看他人的人生。他随之提出“陌生化效果”,也就是“间离效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待《椒麻堂会》,也可以看作是布莱希特美学对东方戏剧体系的回归。或许,二者本质上同源。

  影片《椒麻堂会》的开场第一镜,就借助各种象征化的道具将影片的舞台效果拉满,形成独特的审美趣味。随后,更是在分镜构图上充分地制造出“间离效果”。

  舞台感十足的场景调度,以棚拍的方式和物理模仿的自然景观来取代大量的实景拍摄,让观众们产生一种在幕布前欣赏皮影戏的奇妙感觉。人工仿造的自然光一打,川剧演员的腔调一拿,“戏”的气质自然而然就上来了。

  而大量横移的使用,更突出了这种虚拟化的舞台感。在中国的美学体系里,有一种构图被称为“散点透视”,在中国水墨画中极为常见。它的展现方式是以横轴为轴线,群像式地描绘场景特征。这种横轴的使用,让《椒麻堂会》中的群像构造产生了一种《同光十三绝》的观感,这或许又是川剧与京剧同属于东方戏剧体系的共同特征。

  正如布莱希特所说,这种戏剧特征的核心便是“抽离”。在电影《椒麻堂会》中,“抽离”的使用使得观众进入一种游离在现实与戏剧之间的感觉,既不完全沉浸其中,也不完全归于现实,反而能以非常冷静的旁观者心态,不带有任何情绪地观看这部电影。

  据说在整个拍摄过程中,由于资金和环境的限制,后来干脆连同期声都放弃了,全片的声音都是在录音棚内完成,这更造就了“抽离”的成功。

  这反而更贴合电影表达效果。“先验经验主义”本身便是上帝视角的哲学,他将具体事件放在人类历史的浩瀚长河中,观看事物变化的总体过程,这便是一种冷静的视角。

  影片《椒麻堂会》用长达数十年的时间跨度,呈现出了人类历史的重复性和相似性,之后又将这种沉重感变化成了“白驹过隙”的轻盈,似是一声哀婉叹息,但这声叹息却长达半个世纪之久,才得以被我们听见。

  电影创作者常常会疑惑,什么样的形式才是最好的形式?答案其实早已不言而喻,与表达内容最贴近的方式就是最好的形式。《椒麻堂会》的形式与表达激发出默契的火花,但整体上形式服务于表达,而不仅仅是讲一个好看的故事。

  影片《椒麻堂会》是值得被记住的。因为相较于那些虚假的现实主义,真实的虚无更值得被珍惜。因为根植于极端土壤的现实主义往往都带有一定的虚伪性,他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呈现出的结果经常是选择性的真实。

  但真实的虚无,则更接近现实。他们并没有无视时代长河中的种种事实,反而让他们变化成其他形态得以被记住。而使用虚拟态的艺术表达形式,恰恰是艺术家们自在表达的权利所在。艺术应该更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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