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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六


更新日期:2015-05-04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今年,康权哥们六人,有三家小孩高考,而且全都入了线,并各就其位,落入了几所还算不错的院校。这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孟达老小子手里有钱了,儿子也放暑假回来,所以早就计划着好好的庆贺一下。可惜,当报名结束,人心都很激动的时候,康权的家里,因为母亲失踪的事,搞得大家没办法实施这一计划。现在好了,老人安然无恙归来,录取通知书也陆续寄到了几位跃入龙门的孩子的手中。也就是说,再过半个多月,孩子们就要天南地北各自飞了。于是,庆贺的计划在游昆的嚷嚷声中,重新开始实施。
倪鹏是老大,在这方面也最为心细,他倡导给几个孩子各买了一件记念品。然后,便是各家人联络约定,在这个周末,大家携妻带子,一个都不能少的全部参加。地点便是市中心区的一家新营业的大饭店。那里条件优越,还有打折和特别的礼品赠送,又是孟达的关系户。
陶玉为了女儿上学的事,特别是学校打来了家长征讯意见,交流和明确收费数额的电话后,心就又一次被家里的财经面对的危机给缠住了。四年十万元的费用,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也是很现实的问题,康权也心里明白,只是逆水行舟,没有上岸的余地了。父亲也关心着这个孙女上学的事,不知怎么就知道了困难所在。老人对陶玉表态要极力支持,并背着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母亲许诺,他们到时候会帮忙的。
陶玉被感动了,说:“我们也会尽力的,就是怕到时候一时周转不开来,中途误了娃娃。”父亲说:“就一个娃娃,大人紧一点,难题会解决的。”又说:“过去,康权考上了学,那时家里确实困难,没让走。现在,我们也很后悔。咱们不能再在娃娃的身上犯那种目光短浅的错误了。”
父亲说的这档子往事,陶玉过去听康权说过,那时,新参加工作的康权,考上了北京师大成人班,单位不给条件,自费走不起,最后没有去,结果宿命至今,成了他心中一桩挥之不去的痛苦记忆。
回到家里,陶玉没有把老爸的话说给康权,她太了解自己的男人了。康权却提说起了聚会庆贺的事。陶玉脱口说:“庆贺是没错,可那要花多少钱,一家人咋也得二百吧。”九十九号基金的事,康权从没有跟妻子说过,只好说:“这回不用各家拿钱,听说,孟达拉了一份赞助,又是在关系户的饭店里。”陶玉说:“这么说是白吃了。”康权说:“也不是白吃,只不用各人拿钱罢了。”陶玉舒了口气,说:“要是这么个,那就去吧。”说完,又摇着头说:“白吃人家的,咋好意思啊。”
到了周末中午,六家人欢聚在一间大雅间里,男女分坐了两桌子。康权哥几个常见面,可家属和儿女们,却是好些年没有往一块聚了。大家在熟悉中,不免有几分怀旧。
姜常看着孟达儿子,玩笑说:“这小子的个头,比你爸都高,在学校找下对象了吗?”孩子有几分腼腆,说:“我还小,学校也不提倡找对象,还没有呢。”倪鹏说:“这小子,跟他老子可不像对父子。”姜常校正说:“长的象,性格不象。”韩伟插话说:“孟超,你跟你爸约定一下,只有你先结了婚,他才能成家。要不然,你就跟他决裂。”孟达坐在一边嘿嘿的笑,慈爱地看着自己儿子,终于忍不住说:“你们几个教唆犯,有这样当叔叔大爷的吗!”游昆刚出去回来,往座上一坐,接口用教训的口吻说:“这算啥教唆。这么大年龄的人了,不找对象是不对的,找一个也是不对的。这一点上,你要向你爸学习。”孟达推了一把烂说的游昆,说:“这些谬论,跟你儿讲去,不要影响我的娃娃。”游昆说:“我儿不用说。不瞒你们说,这也是我管得紧,要不然,早就把女朋友领回家了。”大家知他爱吹牛,姜常高声问另一桌上的游昆老婆,得到的回答是:“差不多吧。”
大家的笑说,让游昆的儿子不干了,过来恼怒地踢了一脚游昆。游昆忙说好话,把儿子支使到了老婆名下。儿子绕过去,又照着正在说话的母亲腿上,如样的踢了一脚。游昆老婆把儿子一抱,乖哄说:“唉哟,今天伤我儿子自尊了,大家不能再开玩笑啦。”同来的保姆潭紫叶把孩子领到了一边,悄悄地用言语安抚。游昆老婆朗朗的又混说道:“其实呀,我们的儿子,与孟大哥家的儿子正好相反。我们的儿子比他爸强多了。”一句话,与前面接上了茬,引得两桌人都笑了。
倪鹏的老婆笑得直喘气,站起来捂着胸口表扬说:“这两口子呀,真是一对天作之合。说话能逗死人,你们在家里,是不是也这么红火啊?”游昆老婆说:“那你说错了,在家里,我们两个一个是水,一个是火,往一块一碰就生气。”乔兰说:“那你们一个像不倒翁,一个像王母娘娘,都是气出来的吗!”游昆老婆不以为然,瞅着乔兰说:“咱们俩个也差不多吧。你还笑话我们。”又说:“不过,你那个老汉,可是太过精瘦了。能不能用啊?”耿雪见两人说得离谱了,提醒说:“斗嘴,你们可要注意娃娃们啊。”
饭店服务员进来,附在孟达耳边问了一下,得令后开始上酒菜了。游昆最先站出来发言,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麦克风说:“女士们,先生们,孩儿们,大家安静啦。”然后,故意地“吭吭”了嗓门说:“今天,我们六家人怀着喜悦的心情,欢聚一堂,来为两个侄女,一个侄男,庆贺他们高考上榜,报名如愿;祝愿他们九月高飞远走,未来前途无量,同时,为我们弟兄们几十年的友谊。来,大家共同举杯,与我共饮。”
两桌人不分男女和孩子,都端起杯响应,有的是酒,有的是饮料,互相还监督的很认真,也就生成了一堆的玩笑的热情话。大家是站起来碰杯子喝酒的,所以一阵响动过后,重新落座,重归安静,等待游昆的后面文章。
游昆继续说:“我们老哥们六人,从小在一起玩尿泥,一直玩到现在,尿泥是不玩了,但友谊已经是日本鬼子的头盔——铁壳了。你们是我们的老婆和儿女,也是我们铁壳的一部分,我们因为你们而光采,你们因为我们而结实。今天大家团聚在这样丰盛的酒宴上。希望你们像我们一样,也能一醉方休。来,咱们再干一杯。”
游昆老婆插话说:“什么你们我们,各人是各人的,不要乱套。”游昆笑着说:“我这个老婆,唐的呢,脑子尽是拐把子。”游昆老婆不服气,说:“是我唐,还你唐。你让大家说说,你们是我们的老婆,好象多大一个胸怀一样。全搂你,行吗!”游昆被激的说不出话了,摇着头说:“不能说了,一说就留下话把子。孟达,你来主持吧。”倪鹏老婆说:“真是一物降一物,原来游昆也有怕的。”孟达说:“你说的挺精彩,我就不上去了。”游昆说:“那不行,今天的事宴是你办呢。你不出场谁出场。”孟达就上了台子。
游昆交麦的时候,戏说道:“咱们在坐的今天都领着原配来了,在现在这个年月里,能有这样的稳定的比例,不容易呐。”姜常在下边嚷说:“游昆,孟达三缺一,你得考虑临时给组合一个。”游昆说:“没问题。”接着又强调说:“今天咱们行酒,是以家庭为单位,女人不喝男人喝,大人不喝娃娃喝,总量控制,一家一瓶。”孟达推了一把游昆,说:“你快点下去吧,还让不让我说了。”
姜常关于孟达一家三缺一,这个玩笑是暗有所指,哥几个都心里明白着呢,女人们并不知晓,只是觉得游昆一家带了保姆来聚,多一个女人出来,要是临时凑合一下,也是个笑料的内容。乔兰就把男人的这个想法给嚷破了,刚哄乖了游昆儿子的潭紫叶涨红了脸坐回椅子,端起一杯饮料掩饰着,又轻咳了两声,拿了一块餐巾纸掩住了嘴,那样子很是文雅。耿雪和陶玉互觑了一眼,会意的笑了。她们不太了解游昆家的这个保姆,只是觉得人长的不错,比孟达明显年轻。
孟达原也是个浪说之人,今天却有点放不开,只冠冕堂皇讲了几句套话,就把哥几个的老大倪鹏邀上了台。倪鹏是个认真的人,先概括了今天聚会的宗旨,然后很正统地点了三个考学的孩子的名,又把各自考取的院校交待了一下,说了一堆勉励话,最后把买下的记念品,三个包装精致的MP4送给了各人,并带头与大家一起鼓掌祝贺。
康权从进门来,就拿起游昆家的录像机,担负起了给大家录像的任务。这一点是受那一年录像资料之珍贵的影响。陶玉和女儿今天都比较低调,家中刚经历了那档子事的阴影,还有女儿分数最低,上的专业虽然不错,却是收费昂贵,与另两个孩子不能相比。加上陶玉的性格内向,不善应酬,所以娘俩坐在桌子上,听得多,说的少,显得很拘谨。康权见了,悄悄地过来鼓励妻子和女儿,应该活跃起来才对。转过身来,他才觉得自己不也一样的没有热情吗。
倪鹏看出了康权一家的状态,拦住康权问说:“伯母的情况好点了吧?”康权说:“还行。”倪鹏说:“人上了岁数,可能恢复的慢一点,你们不能急。”又说:“今天,一家人把那份负担先撇转,好好的放松一下。”康权用手掌在脸上用力一抹,叹息说:“撇不转呀。”倪鹏说:“那今天就多喝点酒。”康权吁了口气说:“好吧。我再录一会像,然后,咱们坐下来好好喝。”倪鹏转身对韩伟说:“你接康权的班给咱们录像吧,让他今天彻底的放松一下。”韩伟明白,站起来说了声:“没问题。”与坚持自己来做的康权争抢了两下,才把设备拿到手。
这样的家庭聚会,开场是个样子,喝酒到了一定阶段,大家便都放开了。孟达家的补缺,由游昆的老婆顶上了,潭紫叶充了游昆的搭档。为了这个问题,两桌人直耍笑了半天,潭紫叶怎么都不愿意伴演临时角色,推让当姐的过去。众人起哄,游昆只好把老婆让出去了。游昆老婆无所谓地说,鸡蛋大点事,怕甚呢。引发人们大笑成一片,连孟达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这涉及到一个黄色笑话。
陶玉听见那保姆叫游昆姐夫,觉得有点不可理解,悄悄的问耿雪,耿雪又问乔兰,乔兰又问到了游昆的老婆名下,才知道两人姐姐妹妹的关系。她们共同的感觉是,这个保姆,怎么看上去也不像个农村出来的女人。倪鹏老婆是众人的大嫂,挨着潭紫叶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为孟达说起了媒,认为两个人真可以考虑。潭紫叶羞红了脸,含糊地说自己还没考虑过呢。
游昆定下的一家一瓶酒的定额,很快就显出了问题。倪鹏、孟达、姜常三家人,男女都是喝酒的能手,定额的酒就很快不够了。潭紫叶不喝酒,可游昆是酒酝子,剩下韩伟和康权两家,耿雪和陶玉都不喝酒,韩伟的儿子也喝不成酒,两个爷们的负担就大了。为了解决这个难题,众人各持己见。
游昆嚷嚷说:“咱们变个花样吧,男爷们抓阄,打乱现有家庭秩序,像我老婆和孟达那样,重新组合一下就有动力了。”韩伟含笑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的老婆绝不会参与这样的游戏。乔兰作为女桌上的人,嚷着说:“凭什么任你们男爷们抓阄,应该让我们抓才对。”游昆说:“那不是豆腐八两,八两豆腐一个样吗。”乔兰说:“一样是一样,感觉不一样。”两人对辩着,孟达哈哈大笑,众人却不言,似乎对这提议不太满意。
老大哥倪鹏阻止说:“游昆,咱们的主旨是为几个孩子搞的活动,这一点不能忘了。喝酒我觉得就不要过分计较了。”韩伟附和说:“能者多劳,大家伙图个高兴。”一直沉默寡言的康权提说:“那就让三个孩子准备一下,各自为咱们表演个节目吧。录像记念,将来回看,肯定有意思的。”女人桌上多人赞成,游昆有所反省,说:“行,行,行。”几个孩子却扭捏起来。
说起了十几年前录像中的各人影像,女人们叽叽喳喳议论,倪鹏老婆说:“真快啊,十几年,我觉得一晃就过去了。看看那时候多年轻,现在,咱们都老的不中看了。”耿雪说:“我看那个碟的时候,还有点害怕。都怀疑自己还有那么年轻的时候。”陶玉说:“咱们不说了,就几个娃娃,那时才这么高点。多让人亲啊。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却更让人费心。”乔兰说:“不瞒你们几位说,那碟姜常拿回家里,让我看我没看。后来,等他们都不在家的时候,我偷的看一下,哭了一上午。”姜常的女儿在一边好奇地瞅着自己的母亲,悄悄的问:“妈,那碟家里还在吗?”乔兰负气地说:“为了眼不见心不烦,我把它给毁了。”女儿有点失望,咕哝了一句很哲理的话:“过去己是过去,毁碟起什么作用。”乔兰听见了,把女儿的头推了一把说:“死女子,你当你妈是精神病啊。你们想看,还在呢。”
女桌这边说着旧事,男桌那边韩伟瘦高个的儿子准备好了节目,说是要给叔叔婶婶,还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唱一首歌。游昆一嗓子吆喝,两桌上的喧腾都静了下来。韩伟的儿子大大方方走到麦前,斯文地客套了几句,用男娃娃的低嗓门,唱了一首周杰伦语焉不清嘟嘟囔囔的歌。
这种歌大人们听不懂,康权的女儿囡囡却意外地鼓掌,眼睛闪闪发光,直夸说:“唱的真像。”姜常的女儿跟了一句:“可惜,人长的不像。”耿雪看着儿子,一脸幸福的荣光,没等唱完,就招呼大家买票喝酒,主动性是入座以来,最为突出的一次。孟达最会烘托气氛,夸说:“这小子好样的,是块歌唱家的料。完了得好好培养一下。”又问韩伟说:“你们两口子都没这方面的专长,生了个儿子咋这么有才啊。”没等韩伟作答,耿雪说:“我们两口子是两个半圆,才生出一个全圆的儿子,这有什么不对。”孟达说:“不是不对,是我们不会。”众人哄的笑出一片响声。
游昆听了乐不可滋,端了酒杯直嚷着:“还不喝酒,更待何时。”自己一饮而尽,扭过来看了看康权的杯子,发现还剩一半,就嚷说:“你小子今天是咋了,喝点酒偷奸取巧。”康权说:“兄弟,哥今天实在是身体欠佳,你们不要勉强我了。大家好好红火。”游昆说:“求门也没有。我们都醉你独醒,看笑话啊。”康权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独醒比独醉更痛苦。今天就让我痛苦一回吧。”倪鹏出言为康权开脱说:“他最近太累了,游昆你就不要纠缠了。”
正说着,康权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口袋里,传出了手机来电的声音。康权找出来一看,是父母处的电话,忙接通了。康梅在电话中大惊小怪地说:“哥,咱妈又能说话了。”康权身上的血呼一下子热了,忙说:“妈说啥了,妈说啥了?”康梅说:“妈说她要喝水。还说,还说,我咋在家里呀!”康权急急地问:“妈现在还说话着吗?你把电话拿到跟前我听。”康梅说:“妈不在这个家,在那个家里,这时不说了。”又说:“哥,妈这边好了,有我照看着,你跟我嫂子,还有囡囡尽管红火吧。”康权说:“那好,那好,我知道了。你跟妈多说点话,让妈多说。”
康权颤抖地把手机装回衣袋,眼里闪着泪光,扫描了一眼对面桌上的陶玉和女儿,又扫描了一遍所有的人,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颤声宣布说:“告诉大家一个我们家里的好消息,我母亲终于又能说话了。”大家被他的神情给惊住了,静静地听着。康权咽了一口唾沫,说:“大家都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的老母亲人虽有毛病,可是,却是我们全家人的精神支柱。我这么说是有原因的。”他缓缓地扫视着看过来的目光,从桌上端起了酒杯,气势一昂,长吁一口气,铿镪说:“不说那么多了,来,咱们大大的喝一杯。为我高兴。”哥几个同时举起了杯子,女桌上自然也不甘落后。
喝了酒,游昆说:“康权,这一下你该能放量喝点了吧?”康权爽快地说:“喝,不醉不休。”孟达说:“好气魄,来,再上酒。”服务员过来,给两个桌子又各开了一瓶酒。
斟酒的过程中,倪鹏说:“康权可是个孝子。他妈出事之后,十几天时间,他衣服不换,茶饭不思。他女儿报名那天,他满大街的跑着寻找老母亲,娃娃的事全凭陶玉给做的主。老人找回来以后,不知是啥原因不会说话了,也不认识家人。康权急得都要吐血,今天能来,是我费了很大的口舌,才勉强过来的。”康权摇头摆手说:“老倪,你就不要为我着色了。咱们大家都是孝子,这我是知道的。”韩伟说:“说起老人,我现在一想起来就有很多后悔。父亲健在的时候,没能膝前尽孝,老人走了,才觉得好多错误,却已经没办法补救了。”姜常说:“这就是古书所言,‘子欲孝而亲不在’的悲哀。”
关于孝道与老人的话题,让大家都有点沉郁。游昆最怕冷了场子,极时把前面被打断的内容提了出来。姜常的女儿表演了一段舞蹈,康权的女儿朗诵了一首诗,孟达的儿子冷幽幽地给人们讲了一个鬼故事,有板有眼,把游昆和姜常的儿子吓得大气不敢出。女桌上的听众,也是屏声敛息。当然了,每一个表演后面,都离不开酒的邀请与要求。喜乐中间,人们的血热烈起来,大人也开始涌跃地唱歌表演了。
来自家里的好消息,让康权一下子放松了自己,酒就喝得上了头。倪鹏老婆想起了那盘录像中,康权曾表演过的节目,便和几个女人合力窜掇,要他十几年后,再次表演一番,说要看看是不是更炉火纯青了。康权推辞了一下,就大大方方地上前,拿着麦克风,用日语声嘶力竭喊叫而歌了一曲日本连续剧《姿三四郎》的主题曲。他夸张的动作,和抑扬顿挫的声调,引得大家笑成了一堆,纷纷举杯。
女儿囡囡听得眼睛睁得大大的,完了,凑在母亲的耳边悄悄地说:“妈,我真不知道,我爸还会日语啊。”陶玉也受了感染,脸上露出了近段时间难得一见的温情的笑容,说:“屁,你爸那是鹦鹉学舌呢。”退下来的康权,走到了陶玉娘俩的身边,红帐着脸醉酣酣地说:“老婆,怎么样,我还不老吧?”陶玉似笑还恼说:“去,少丢人,又没套数了。”康权嘿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