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破月长出了一口气，刚刚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容惊艳带了出来，不过临走时候千寻舞的细微的动作可没瞒过她的眼睛，不然可不是这么好脱身的。那个少年，报复心看着不小呢。“千寻，刚才你干什么了？”
“我啊，”千寻舞得意的笑着，又忍不住束起了毛绒绒的狐狸耳朵。“我给了他一个幻境，他该感谢我呐。”
“你怎么知道给他什么幻境能让他迷在里面啊？”破月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
“你可别忘了，我是能读人心的。”说着，千寻舞凑近破月的脸，温热的气息吐在她脸上，呵气如兰。
“千寻。”惊艳不悦。
千寻舞笑嘻嘻的站直，自觉地和破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我懂，我懂嘛。小月月，你想什么，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破月吐了吐舌头，真是个可怕的人……眼睛一转，“那你能看出来惊艳现在在想什么吗？”
“别说他现在想什么，他几千年来想的不就一件事嘛。”千寻笑的很是得意，“我不用灵力都知道他想什么呢。”
“想什么啊？”这可让破月足够好奇了，她就从来看不出惊艳每天在想些什么。
“他每天想的只有一个人啊。”
“男的女的？”
千寻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惊艳又不是断袖，怎么可能每天想一个男的啊？”他促狭的笑了，“这个女子，可是被惊艳殿下思念了千年呢。”
“哦。那她一定很美吧，惊艳？”
容惊艳有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没听出小人儿的一点失落。“嗯，很美，她是世间最美的女子。”
破月努了努嘴，有点想哭，又不知道为什么。
察觉到小人儿有些不对劲，容惊艳蹲下身，“月月，怎么了？”
“没事，鼻子有些不舒服。”
容惊艳刮刮她鼻子，“我这几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奔波，你乖乖和千寻在人界玩一玩，等我过来接你，好不好？”
“嗯。”
对破月如此轻易的答应离开自己有些出乎意料，不过朝无歌的事他必须立刻弄清楚，何况朝无歌还有那个人帮忙。这个时候，容不得一点危险出现，破月留在千寻身边，他放心。
“千寻，你保护好破月。”
“放心吧殿下。”
“殿下？”破月敏觉的捕捉到千寻对惊艳的称呼，“惊艳，你到底是什么人啊？”她可没忘了，那个万俟殷夙说起他的身份时是多么惊讶。
“乖，等我长大了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我什么时候才算长大啊？”
惊艳宠溺地笑了笑，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牢牢地抱了一会儿，眼底尽是眷恋，“等破月十六岁的时候，惊艳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好不好？”
“十六岁啊，”那就是还有六年，破月甜甜地笑了，“好。惊艳可不许骗人。”
“惊艳几时骗过破月啊。”
“嗯。”破月把脑袋往容惊艳怀里埋了埋，声音闷闷地，“惊艳永远不要离开破月，好不好？”
容惊艳绝美的容颜真心的笑了，“好。”容惊艳，绝不会离开云破月，绝不会。
“大！大！大！”看着开出来的三个一点，千寻舞的耳朵隐约的耷拉了，“月月，我们又输了。”
破月咽了咽吐沫，攥紧了手中薄薄的银票。这可好，惊艳临走时给她的厚厚一沓银票就只剩下这几张了。再由着千寻舞大、大、大，小、小、小下去，怕是今天就要饿死了。“千寻。”
“月月，我们已经输了这么多次了，这一次肯定能赢回来的。就一次，好不好。”
破月一个劲地摇头，“你再输下去我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就一次好不好嘛。”
“不要。”
“月月……”千寻耷拉着耳朵，满眼都是委屈，“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好不好？”
实在不忍心看见这么委屈的眼神，虽然明知道他是装出来的。破月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就看见乐开了花的笑容。
摸着手里又薄了的银票，再看见兴致勃勃又冲向赌桌的千寻舞。破月的肚子叫了。
就这样一个又一个的最后一次，直到天色深黑，两个人手里只剩下两块碎银，灰头土脸的溜出了赌坊。千寻抱歉的讪笑着，“月月。”
破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屁股坐在赌坊的门口。茫茫夜色中越发奢靡的人界王城，赌坊的门口坐着个十岁的漂亮的小姑娘，这奇怪的景象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
千寻舞担心这小人儿真的生了气，“小月月，你想吃什么，住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啊。”
“我们没有钱了啊。”破月两手一摊，哭笑不得。这只狐狸真的活了千年吗？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小月月，我是谁啊？我是千寻舞啊，怎么可能有我做不到的事的对不对？你说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啊。”
破月的嘴嘟着，“你等着千寻，惊艳回来了我一定会告状的。”
这下轮到千寻舞哭笑不得了，忙不迭的点头，“好。那小祖宗，我们现在去哪啊？”
“千寻，”刚才还委屈着的破月突然看着千寻笑了。“我好想去一个地方。”
看着诡异的笑容，千寻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刚刚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去哪？”
“嘿嘿，”破月一把扑到千寻舞身上，“我们去人皇皇宫看一看吧！”
啪——千寻舞应声倒地。
第六章 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