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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所


更新日期:2014-04-20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愚耕最先就跟着一位派出所的人走出了302室,从鑫科大厦三楼下来,走出鑫科大厦,然后这位派出所的人就骑上鑫科大厦门口前停放的一辆两轮摩托车,愚耕也跟着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

“轰轰轰”摩托车终于开动起来了,愚耕坐在摩托车的后座上心似狂潮,如梦初醒,恍如隔世,眼睛里看到一个平凡而又真实的世界,又有些陌生,好像这才刚刚来到海南岛,确实另有一种风情,不虚此行,真是除死啊无大灾。

很快摩托车就开进机场东路派出所的院内,并在某栋楼房的楼梯间门口停住了,然后这位派出所的人就带着愚耕从楼梯间上到这栋楼房的最顶层,并进到顶层走廊里头的一间办公室里面。

这办公室里面正有一位派出所的人在值班,那位带愚耕进来的派出所的人与这位正在值班的派出所的人稍微打过招呼,看都不看愚耕最后一眼也就转身离去了,显然他押送愚耕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是该要吃午饭去了。

实际上愚耕在被押送的过程中十分乖觉友好,若无其事顺顺利利,轻轻松松一点也不担心害怕,甚至还有些想巴结那位押送他的派出所的人。

没想到那位押送愚耕的派出所的人刚一离开这办公室的门口,这位正在值班的派出所的人立即就阴沉着脸下马威似地命令愚耕蹲下去,瞬时间愚耕简直吓坏了,无法相信这是动真格的,等回过神来才装模作样地蹲下去,心里却想又何必这么凶巴巴地对待他呢,愚耕真是有些委屈,愚耕不认为他就真的成了一个犯罪分子,但这毕竟是愚耕生平头一次在这种特殊情况下,正儿八经的蹲下去,新鲜感远胜过委屈,暗自哭笑不得,不就是蹲下去,又有什么为难的呢?

可还没等愚耕蹲稳,这派出所的人又严肃认真威风凛凛地命令愚耕把双手放到脑后去,无奈之下愚耕又很不情愿地把双放到脑后去,心不在蔫,疑神疑鬼,忐忑不安,这可比蹲下去严重多了,愚耕无法纯粹把这当作是一种新鲜经验,愚耕觉得受到了污辱,好像这派出所的人认为他很危险似的,以防万一。

很快愚耕抬头发现这派出所的人不知又从那里摸出一幅明幌幌的手铐,明摆着是要铐他的,愚耕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没等愚耕缓过神来,这派出所的人就冷不防突然用一只手抓住愚耕的一只手臂,将愚耕拉起来,并后退几步拉着让愚耕坐在门口处的一条长椅上,然后火急火燎麻利地给愚耕铐上手铐,在这短短的过程中,愚耕十分听话,十分配合,可这派出所的人出奇的紧张,脸红脖子粗,惊心动魂,好像愚耕身上绑了定时炸弹似的,把愚耕拷住了,也就等于解除了定时炸弹,可以放下心来,高枕无忧,恢复常态,任由愚耕坐在长椅上。

愚耕被铐住的手腕部位,一开始明显感到有些疼痛,有些冰凉,甚至怀疑这派出所的人是不是把他铐得太紧了,或者在铐手铐的技术上还不行,但慢慢愚耕也就适应了,感觉不过如此,整个身子总比蹲下去把双手放到后脑去舒展多了,相比之下愚耕情愿铐着手铐坐在长椅上而不愿蹲下去把双手放到后脑去,心满意足,也并不觉得伤到自尊心,反到好像很幸运,很荣耀,暗自沾沾自喜,激动不已,感慨万千,豪情万丈,如愿以偿,这种铐手铐的经验实在太难得了,简直梦寐以求,难以置信,也太富有戏剧性了,意味深长,刻骨铭心,真是太值得了,想入非非。

很快愚耕越想越觉得好笑,使得愚耕体内有关笑的生理机制被激发了一发不可抵制,越想忍不住不笑,越忍不住越想笑,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地笑出来了,这是一种苦笑,一种傻笑,一种莫名其妙忍不禁地笑,笑得天真,笑得可笑,笑得蹊跷,大快人心,笑了还想笑。

结果愚耕就这么偷偷一笑,也被这派出所的敏锐地察觉到了大为反感,大为恼火,并凶巴巴地训了愚耕一句,还笑什么笑,再笑看我不打你。

至此愚耕还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喉咙口像是顿时便噎住了,一声不响,怪痒痒的,怪尴尬,怪委屈的,整个身子也拘束起来,一动不动,不得不装作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样子,却一点也不担心害怕,更不会真正把自己当犯罪分子看待,倒有点象是逢场作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还有那小姐和陕西人作伴呢,他在这案件中充其量只不过凑凑数而已。

没多久后,那小姐陕西人那作证的中年男子,终于跟着一位派出所的人进到这办公室里来,那小姐、陕西人乍一看到愚耕已铐着手铐就顿失所色,并乖觉地挨着愚耕一同坐在门口处的长椅上,好使他俩也做好了要被铐手铐的心理准备。

那作证的中年男子见到愚耕铐着手铐也有些吃惊,并由一位派出所的人招呼着,客客气气地让他坐在长椅对面门口处一张靠着茶几的椅子上。

接下来那小姐、陕西人并尘铐上手铐,愚耕显然是幸运儿,想必那位给愚耕铐上手铐的人错把愚耕当作是什么犯罪分子,才使得愚耕有幸能铐上手铐,过后那人还是给愚耕解除了手铐,愚耕好像早就意识到这点才觉得可笑,如若不然,像他这种好人怎么会被铐上手铐呢。

那作证的中年男子则开始伏在几子上填写表格,想必这正是一种出面作证的方式,他填写表格的内容也就不得而知,看他的样子好像填写的十分认真,一丝不苟,力求填写的内容客观真实,公正负责,不辱使命,事关重大,但他真想把鑫科大厦302室招聘这件事写清楚是怎么一回事,肯定很不容易,恐怕谁都不能完全正确写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现在还有许多费解的地方,悬乎其悬,神神秘秘地,匪夷所思。

想必对派出所的人而言这个案子实在是麻烦得很,那王总经理和张某跑了,抓住三个打工的又有何用,又能对这三个打工的怎么样呢?

事实上这派出所的人根本就没有对这三个打工的怎么样,任由他们三人坐在长椅上,不闻不问,这派出所的人还是象平常那样忙进忙出,忙里忙外,整个氛围十分宽松随和。

可能因为那作证的中年男子还在填写表格,这派出所的人就不便对这三个打工的展开进一步的处理工作,或者可能这派出所的人根本不打算对这三个打工的展开进一步的处理工作,这三个打工的就好像是烫手的山芋。

愚耕虽然有些焦急,但也沉得往气,一声不吭,暗自还开起小差来,特别因为又身无份文又没有身份证,而牵肠拔挂肚,相比之下好像这件案子对他只是小事一桩,不怎么放在心上,怎么处理都无所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那小姐、那陕西人则则会叽叽咕咕地诉苦诉怨,争取宽大处理,特别当有派出所的人寒宣似地问到时,他们都积极回应,不怎么担心害怕,那小姐更是像做客一样坦坦荡荡,有时还忍不住不加掩饰地自我嘲笑起来,不堪回首,那陕西人像是心事重重,愁眉苦脸,十分老道。一点也不觉得可笑。

过了好长一阵后,那作证的中年男子终于填写好了表格,就此告辞,一点邀功请赏的迹象也没有,但还是显得有些激动,做为这么多受骗上当的求职者中的一员,能有机会出面作证,十分值得,十分光荣,不幸中的大幸,他至少不会对这三个打工的怀恨在心,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有得罪的地方还望体谅。

那作证的中年男子告辞去后,这派出所的人对他们三人还是老样子,爱理不理,他们三人除了去解过一次小便就一直坐在长椅上,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知要这样拖延到什么时候去,才会有处理他们三人的结果出来。

愚耕的处境最受不了拖延,心慌意知,疑神疑鬼,这派出所的人为何迟迟不对他们三人进行处理呢,砍头也只不过碗大的疤,怕就怕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

后来那小姐也按捺不住,主动要求用办公室的电话,试着打那张某的传呼,结果那小姐用办公室的电话打那张某的传呼就是没有回机,过后这派出所的人又重拔了几次张某的传呼号码,还是没有回机,也就作罢了,那张某在这种关头哪还敢回机。

不过那小姐主动打那张某的传呼的积极做法确实得到这派出所的人赏识,特别因为那小姐是海南岛本土人,又长得很秀色可餐,使得这派出所的人对那小姐怜香惜玉,甚至还巴结似地特意记下那小姐的传呼号码,希望还有缘可续。

这派出所的人还是忍不住对他们三人说了一句发牢骚的话,说是你们挣钱,我们来跟你们擦屁股。

这句发牢骚的话太有意思了,道出了这派出所的人的心声,难怪这派出所的迟迟没对他们三人进行处理,原来在这派出所的人看来所谓的处理,只不过是擦屁股。当然谁都不太愿跟人擦屁股,更何况是跟人擦屁股后一点好处也没有,如果抓到了王总经理和张某那处理起来就大不相同。

天地良心,他们三人谁都没有从鑫科大厦302室的招聘中挣到一份钱,无论是报名费还是所谓的体检费都被王总经理拿走了,愚耕更是原本只想有安身的地方,从来不把鑫科大厦302室的招聘当作是他的工作,那还能谈得上挣钱,愚耕不但没挣到钱,还落得个又身无分文又没有身份证,直是天意弄人,倒霉透顶,有苦难言,不是滋味。就不必说愚耕作为求职者经常上当受骗,最最痛恨欺骗求职者的卑鄙无耻的行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愚耕又怎么可能会己所不欲,反施于人呢。

到最后这派出所的人可能是因为接到这办公室里的一个电话,当即就要按电话中的批示,把他们三人较交到别的地方的地方去作处理,而且看形势好像对他们三人比较有利,很快就会处理完的。

显然这派出所的人之前主要只管看守好他们三人,并听侯批示,现在这派出所的人只要把他们三人顺利地较交出去,就算完成使命,可以撒手不管此案了,如释重负,他们三人也因为要被转交到别处去受处理,而有些激动,想入非非,更没什么担心害怕的。

很快他们三人就跟着一位派出所的人离开这办公室,从楼梯间下来,并往外走,可还没有走出这派出所前面的院子,就发现有一位青年迎上前来与他们碰头,颇有冤家路窄的架势。

原来这位青年正是到鑫科大厦302室的求职者之一,好像他在302室应聘是管理层的职位,雄心勃勃,郑重其事,在求职者当中比较突出,愚耕还记得他叫杜某但杜某今天好像并没有交50元钱的体捡费。这并不等于说今天交了50元钱的求职者就一定比杜某受骗上当的厉害。看杜某的神情架势显然是特意找来的,看看他们三人到底会落得什么下场,以解心头之恨,

结果杜某一与他们碰头就痛心疾首,语无伦次地嚷嚷起来,说是这回可把他害惨了,说是他与一些人早在东窗事发之前,就早到军区二所内的人才市场内打探到真情,并马上又到鑫科大厦那里设下埋伏,可还是让王总经理逃掉了。说是他们三人如果不是由派出所的人押走的话,肯定会在302糟到痛打一顿,说是他们三人走在大街上随时还会糟人痛打一顿。

听杜某这些话,愚耕想听新闻一样,新鲜惊奇,听得出,杜某明摆着自以为在所有的求职者当中是受骗上当最厉害的一个,比今天交了50元钱的所谓体检费的求职者还要受骗上当得厉害。只怪杜某太重视这件事了,想必如果不是已经有那位中年男子出面作证完了的话,那非要轮到杜某出面作证不可。杜某自以为最能够代表那么多在这案件中受骗上当的求职者,特别是杜某后面说的几句话,愚耕听了更是毛骨悚然。如果杜某说的属实的话,他们三人就不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吗?

愚耕一般横下心来,就天不怕地不怕,可却不得不害怕想过街老鼠那样人人喊打。再加上他又身无份文又没有身份证,这叫他出去后怎么活,难道真的唯有希望进牢房吗?

愚耕转而觉得杜义这些话有些危言耸听,至少像他这种人出去后是不会糟人痛打一顿,一般到302室的求职者至少不会对他个人怀恨在心,那些求职者应该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好人,有些求职者还与他投缘,又怎么会有求职者要打他,

杜某确实值得同情,可以理解,愚耕更加能够体会得到杜某缘何会如此感到受骗上当得厉害痛苦不已,绝不仅仅是骗了他10元钱的报名费。但杜某现在找来又能对他们三人怎么样呢?难道杜某还敢大打出手,恐怕除了纠缠还是无可奈何,杜义也应该明白他们三人在302室的招聘中只不过是打工的,也还是受害者,并不能成为杜义真正的泄愤对象,有本事就把王总经理和张某找出来。

结果杜,,,像尾巴一样跟着他们三人不放,并向他们三人这是要到那里去,欲要纠缠到底,否则难消心头之恨,甚至杜某想主动代表那么多受骗上当的求职者来监督此案,受到严格的处理,最好能够补偿他个人的相关损失,否则不会善罢甘休,杜某肯定不会认为他的损失仅仅是10元钱的报名费而已,杜某看到他们三人竟还都毫发无损,安然无恙,心里肯定会不平衡,该不会就这么把他们三人给放了吧。

那位派出所的人可能不耐烦杜义的纠缠,就淡淡地告诉杜某说他们这是要到青年路派出所去,杜某如果愿意的话,可以自行跟去后再说。

那小姐、陕西人、愚耕和那位派出所人是打的到青年路派出所的,他们一上到青年路派出所的二楼,立即就有人接应,并把那小姐、陕西人、愚耕带到二楼某一大的办公室里面,一开始也任由他们三人随便在这办公室里坐着,甚至还比较客气,还是没作正式处理,也可能已经在做一些处理,只是看不出来罢了,只有人寒宣似地问了问,平易近人,

那小姐、陕西人则抓住机会大大咧咧地诉说起来,说来说去也就是原先说过的内容,驾轻就熟,游刃有余,面不改色心不跳,愚耕则始终还一语不发,若无其事,心不在蔫,暗自觉得已经出现转机,却又无所谓。

很快杜某当真也进到这办公室里来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表明来意,并有人稍稍与杜某接洽了一下,然后也随他坐着。

过后这派出所里的人就开始轮流让那小姐、让那陕西人、让愚耕作起口供来,形势趋于明朗平稳,井井有条,按部就班,使得杜某显得有些多余,最后杜某还是提前告辞,不能奉陪到底,但也不等于要就此善罢甘休,后面有机会还要作纠缠,这只不过是暂且告一段落,免得自讨没趣。

就在轮流让那小姐、让那陕西人、让愚耕作口供的时间里,这办公室里总会有外面的人打来电话,询问此案的处理情况,好像此案已经造成很大反响,他们三人的下场如何成为好多人关注的焦点。

这办公室里接电话的人一般不作具体回答,甚至无可奉告,特别当接到海南日报一个记者打来电话,基本上还是无可奉告,经那记者纠缠之后,也就建议那记者亲自赶来再说。

结果那记者当真迅速赶来,急于采访,但这派出所有人立即就把那记者请到这办公室门口外面,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才把那记者打发走了,想必那记者根据已经得知的消息就能够浓墨重彩地写出一篇相关报道,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明天的海南日报上就会有那么一篇相关报道出来,愚耕还真是有些好奇,但愚耕没有心思去想那么多。好像都跟他无关似的。

轮到让愚耕作口供的时候,愚耕完全实话实话,历历在目,这是愚耕头一次诉说他在鑫科大厦302室的相关经历,也是愚耕生平头一次作口供,很有意思,郑重其事,正儿八经,愚耕并不认为这些口供禸容,以后还会派上用场,愚耕也不认为这件案子会有重大突破。愚耕心里还是认可擦屁股这一说法。对方完全对愚耕的口供内容信以为真,甚至轻易就相信愚耕身分证已经丢了,一点也不怀疑,不作追问,好像丢身份证是很常见的事。就不必再说又身无分文的事啦,派出所又不是慈善机构。

通过轮流让那小姐、陕西人、愚耕作完口供后,显然可以看出他们三人都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不是东窗事发,他们三人还不知要受害到什么程度去,所以轮渡让他们三人作完口供后就毫无条件地就此将他们三人释放,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他们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似地,有惊无险,就此告辞,不要再见。

 

那小姐、陕西人、愚耕一块从青年路派出所释放出来,已经夜幕降临,容易让人多愁善感。他们三人却不约而同地自我解嘲般地尖叫嬉笑起来,彼此间患难见真情。

这也是东窗事发后他们三人终于可以互相谈谈各自的感受,尽情尽致,没完没了,恍如隔世,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乌山不是云,大彻大悟,刻骨铭心,刺激过瘾,一生难得几回有这样特殊的经历,千金难买,醉生梦死,不幸中的大幸。

那小姐好像主要还是感到好笑,她的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如梦初醒, 幸好她当初没有交500元押金,她气不过去的是那张某平时还总在她面前献殷勤,却同样也让她受骗上当,事发后打那张某的呼机也不回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小姐倒觉得她还毫发无损,安然无恙,一切可以重新开始。可真正让那小姐过意不去的是,她的好几个师姐师妹同学也都成了302室的求职者,有的只交了10元钱的报名费,有的还交了50元体检费,事发很难想像他们会对她有什么看法,她不得不认为多多少少是因为她才把他们给骗了,无颜对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但她相信她们应该没事的,也还是会跟她好起来的,不必过于自责,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那小姐对她的处境一点也不担心,更不会有什么危机存在,她今晚还是会回到她原来的住处去,只是还无法平静下来,兴奋不已。

那陕西人好像很忧郁,很慌乱,很气愤,又很老道,那陕西人说这是他有生以来最惨的一次经历,他以前从没有落到这种地步,那陕西人说他们三人如果在派出所48小时内还没释放的话,就会被拘留15天,然后很可能会坐牢,真让他担心死了,有惊无险,死里逃生,他显然十分害怕因此被拘留,更害怕因此会坐牢,心有余悸,那陕西人的处境好像也是岌岌可危,但只要没有因此被拘留坐牢,他总算可以长长地吐一口气,那他毕竟在海南岛混了很长的时间,纵横江湖,老于世故,有信心能摆脱这次危机,好像他原先在海南岛就有一些熟人关系,甚至可能有老路子。

让他感到气愤的是,没想到他这回也会上当受骗,防不胜防,那张某好像平常跟他关系还不错,却没有看出那张某也在骗他,真是瞎了眼,那张义还是跟他住在同一个地方呢,那张义肯定还会回到那租的房子里拿东西,他要是再碰到那张某非要狠狠地凑那张某一顿不可,并要问清真相,否则晦气难消,隐隐作痛。那陕西人不愿让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感到元气大伤,损失惨重,忧心忡忡,愁眉苦脸,无法释怀,骂骂咧咧。好像很有把握还能再碰到张某,甚至好像连王总经理都不会放过,走着瞧!

愚耕好像参禅悟玄,看破红尘,目空一切,虚无缥缈,很不情愿去想现实中的困难,只因为又身无分文又没有身份证,才稍稍叹息过,无可无不可,浑浑噩噩,全然没有一点主意,好像大病初愈,懒懒洋洋,晕晕乎乎,再也经不起折腾与消耗,反正要等到明天才能重新采取行动,愚耕一点都不去想明天要怎么重新采取行动,好像离明天还很远,

愚耕只知道今晚他和那陕西人要返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去,甚至情不自禁地对那陕西人产生信赖心理,所谓出门靠朋友,如是而已,愚耕这是生平头一次对别人产生依赖心理,愚耕还有些害怕独自去战胜这么大的困难,愚耕并没有对自己失去信心,愚耕把他对那陕西人产生依赖心理,看作是顺其自然,不作强求,愚耕情知最终还得靠他自己才能战胜一切困难,逢凶化吉,起死回生,直至彻底摆脱危机,无论如何都死不了人的,福大命大,并像复习功能一样复习生存之道,获得一种新的求生经验,无怨无悔,放纵情感,这难道不正是他来海南岛的目的之一吗?

愚耕毕竟已经在海南岛积累了一些经验,对海南岛有了比较深刻的了解,特别是东窗事发后,愚耕置之度外,一身是胆,连坐牢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愚耕也因没有被拘留坐牢而感到庆幸,更加壮了他的胆子与信念,天父并未遗忘他,平安万岁。

那小姐、陕西人、愚耕从那派出所释放后,就走走走,走到青年路,又走走走走到白龙路,又接着走走走,反正陕西人和愚耕肯定要一直走回大英村住的地方去,那小姐肯定主要还是会搭公共汽车回她原来住的地方去,即将跟愚耕和那陕西人分道扬镳,所以他们三人都暗自十分珍惜这一块走路的过程,心照不宣,也一直叽叽嗄嘁地说个不停,但谁都没有说到饿了,想吃点东西什么的,实际上他们三人肯定都饿了,只是因为兴奋才强打起精神,连走路也不觉得累。

他们三人一块走着简直就是一道风景线,青年活跃潇洒,蓬蓬勃勃,生气默然,谁又能看出他们三人是刚刚从派出所释放出来的呢?他们三人也早就把那杜某说的骇人听闻的话忘到九宵云外,他们三人眼里看到的世界是多么的安逸和平,难能可贵,来之不易,十分多情。

他们三人从白龙天酒店前面走过时,那陕西人突然喊叫着向白龙大酒店前面站着的某人打招呼,激动不已,而那人立即就认出了那陕西人,并热情洋溢地靠上前来,互相攀谈起来。

显然那陕西人与那人早就认识,并有很深的交情,很可能还是老乡,互相都比较了解,攀谈起来十分对路,没完没了。

原来那位在白龙大酒店前面站着的人是在白龙大酒店当保安,好像混得还不错,那陕西人好像早就知道那人在这里当保安,没想到竟这样碰头了,真是一言难尽,并有寻求帮助之意,无需客气,正所谓救急不救穷。

那保安显然很同情那陕西人目前的糟遇,并极诚愿意帮助那陕西人渡过难关,义不容辞,小菜一碟,当然最最关键是要帮助陕西人找到一份活干。

听那保安说好像这白龙大酒店前不久还贴出过招聘广告,说不定他真还能帮那陕西人就在这白龙大酒店里找到活干,也好显示他在白龙大酒店里的能耐,像煞有介事,不成的话,他好像不能通过别的办法帮助那陕西人在别外找到活干。好像在海南岛能在大酒店里当保安就有很大的能耐,不是一般的打工者能比得了。那保安口气确实不小。

没想到那小姐竟自然而然地向那保安介绍起愚耕的惨况来,请求那保安也顺便帮愚耕一把,愚耕可是人生地不熟,无依无靠,又身无分文又没有身份证,惨不可言,愚耕见此赶紧也吭了声,表示乐于接受那保安的帮助,不管成与不成都无以为报。

结果那保安一口就轻松应答下来,慷慨激昂,大大方方,屈屈小事,不足挂齿,说着说着,他还当真走到白龙大洒店的大厅里向柜台里的一位小姐问了问,过后他转而又带着那陕西人和愚耕到白龙大酒店后的餐厅里问了问,想帮陕西人和愚耕到餐厅里做服务员什么的,但没有成功,不作强求也就作罢了,强求也没用,愚耕还是对那保安心存感激,总算又能见识了一回。多少也能从中看出那保安在白龙大酒店到底有怎样的能耐,毋庸道破。

过后那陕西人又指名道姓地要那保安把另一个什么人也叫出来见一见。

恨快那保安果然把陕西人想见的另一个什么人也叫出来见一见,很快那保安果然把那陕西人想见的另一个人也叫出来了,那人好像是在白龙大酒店里做服务生,那服务生与那陕西人之间的关系也就不得而知了,几乎可以肯定那保安与那服务生、陕西人原先肯定是一伙的,可以称兄道弟,如今却有这么大的区别。

那服务生被叫出来见到那陕西人显然是牵扯强附会漠不关心,高高挂起,好像也没什么可跟那陕西人说的。好像在海南岛能在大酒店里当服务员就了不起了,那服务生也确实细皮嫩肉,衣冠楚楚,神情高傲,怎么可能还与那陕西人谈得来。

那保安还一直跟那陕西人说个不停,并没身处地替那陕西人考虑策划起来,有点像是打暗语,一会说是他们的住处也只能再多一个人来睡,一会说是明天与那陕西人在什么天桥上见,一会又说起什么职介所来。

愚耕一旁听着还是能听出来些门道来,不言而喻,无外乎恩义人情,那保安就算真想要帮那陕西人,也还得要从明天开始,那保安当然不会再把愚耕考虑在内,想要帮陕西人就很不容易,没有多大的把握,有如捕风捉影,并不怎么靠得住。

于此同时,那小姐到白龙大酒店旁边的一小商店里打电话去了,她在电话中好像还是觉得很可笑,一言难尽,迫切想让对方也能分享得到。

那小姐挂完电话也就是跟陕西人和愚耕告别起来,归心似箭,不作逗留,并很快就搭上一辆公共汽车离去了。

那小姐离去后,那陕西人和愚耕很快也就与那保安那服务生告辞了,再怎么磨蹭下去也起不了作用,反正要待到明天才能重新开始,

那陕西人和愚耕从白龙大酒店那里走路走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大概要用一小时左后的时间,但他俩一路上让一点也不觉得累,心事重重,愚耕心里面好像更加信赖那陕西人,幻想明天要是跟那陕西人一块在那保安的帮助下找到活干就好了,事已至此他好像只有跟着那陕西人患难与共,相濡以沫,才是最保险的。愚耕也始终没有向那陕西人说出这种想法,最终还得顺其自然,不作强求,那陕西人好像增强了底气,临危不乱,心中有了一些主意,但也没有跟愚耕说出来讳莫如深,愚耕也不便问,心存顾忌。

他俩回到大英村住的地方,因为没有那套租的房子的房门钥匙,就只好勉勉强强地把房东叫来开门,并谎称那张某今晚还要晚些才会回来,房东显然满腹孤疑,怏怏不乐,但还是来把门锁开,与此同时总是唠唠叨叨地催促要补交房租费,说是这套房子每月的房租费是400元,可除了一开始交100元钱外,一直还没补交,这能不让房东急吗?房东担心其中肯定出了什么问题,怕夜长梦多。

无论如何想让那陕西人和愚耕补交房租费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给房东说明真相,只有说服房东去向那张某要求补交费租费,当初也是张,,,租的这房子。那张某还有好多东西在他的房间,他肯定会回来的。

幸好那陕西人巧舌如簧,终于很快就把房东打发走了,毕竟那陕西人愚耕张某还只租了十天的时间,房东只要意识到有问题加强防范,其实就不会给房东带来什么损失,大不了把那张某留下的东西扣下来就行了。

房东走后他俩在房子里稍作歇息,那陕西人又神秘秘地叫愚耕这就跟他到鑫科大厦302室去,说是他正好还有302室房门钥匙,却不说到302室去干什么,显然那陕西人早就想到了这一主意,简直不可思议,难道去302室做贼不成,302室又有什么可偷的呢?也实在太冒险了。

愚耕这才又想起那杜某说的那些骇人听闻的话,说不定就有些302室的求职者还在302室设下埋伏,想来都心有余悸,忐忑不安,愚耕心里面完全与302室脱断了关系,不然想都不会去想。

愚耕对那陕西人的这一主意感到好奇,若有所悟,奉陪到底,狗急了还会跳墙呢,希望能有意外的收获,愚耕更想借此表示愿意与那陕西人完全站在同一战线上,义无反顾,连问都不问只管跟那陕西人到鑫科大厦302室去就是了,并对那陕西人绝对有信心,天无绝人之路,坏也坏不到那里去?

出发时他俩先是把房子里的灯都熄了,然后偷偷摸摸地走出房子,并小心翼翼地把房门住,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但还是不怎么保险,万一房东有事找来把房门一推就推开后,会作何想。

但他俩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走到鑫科大厦那里去欲求快去快回。

他俩从鑫科大夏的门口进去,那门口里面坐着的门卫立即就注意到他俩,若有所悟,但还是任由他俩上到三楼去,网开一面,其实那门卫早就认识他们,还互相下过象棋,也肯定知道了302室今天已经东窗事发,所以见到他两进来就断定他俩是要去302室,但不清楚他俩去302室干什么,想必不会冲撞他做为门卫的职责,懒得管闲事,视而不见,心照不宣。

 

他俩与那门卫对视了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也就若无其事地上三楼去,情知门卫不会为难他俩。

他俩上到三楼发现走廊里黑蒙蒙里,鬼气阴森,愚耕还真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一声不响,他俩走到302室门口前又发现,那块我爱我妇幼保健品有限公司筹备办公室的塑料招牌,被砸得稀巴烂掉在地上,身败名裂,显然这是那些求职者的杰作,在情理之中,愚耕先前从未住这方面想过,所以还是感到震惊,心乱如麻,就此看来那杜某说的那些难听的话还真有几分属实,心有余悸,甚至想打退堂鼓,犹豫不决。

那陕西人很快就摸索着把302室的门锁开了,并留了进去,愚耕赶紧也跟着溜进去,并顺手轻轻把门关上。

他俩虽然不敢开灯,但由于户外的一面全是玻璃墙,可以借着户外的夜光看清里面的东西,而且还可以透过玻璃墙看到户外的景象,但从户外不能看透玻璃墙,他俩算比较安全,也要尽量少弄出来声音来,更要速战速决,干净利索。

原来他俩这次确实是来做贼偷东西的,那陕西人把东西偷好后就让愚耕拿着,直到两个人拿的东西差不多满意了就溜出来,顺手一拉,就把门锁上。

这次他们主要偷了302室里面间剩余的十几斤大米,电饭煲,饭盘,筷子,盐油,并由那陕西人负责分装好,有了这些东西他俩就暂时可以不愁吃了,偷得理直气壮,天径地义,那怕让人发现了也没多大关系。

可那陕西人还偷了一些我爱我妇幼保健品有限公司生产的产品,以及招聘用的相关表格,复印证件之娄的东西,愚耕真不明白那陕西人偷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简直胆天包大,偷无可偷,

他俩所有这些偷出来的东西,虽然不怎么重,但很显眼,也不方便用手提要用肩扛,那陕西人不但肩扛而且还手提一袋子的一次性内裤,照他俩这种偷东西的样子实在太笨拙了,愚耕反倒不怎么害怕,像是在做搬运工,不虚此行。

他俩肩扛手提从三楼一下来,那门卫又立即注意到他俩,有所警觉,但还是默不作声,并没有表现出认为他俩这是在偷东西的样子,很明显是认为他俩只是在拿回他们应该拿的东西,好像门卫早就料到他俩会这样做,那门卫的表情好像是要招呼着问他俩一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问一下,门卫的职责多少让他有些不安,不能无动于衷,有些为难。总不能直突突地问他俩这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那陕西人好像早就有所准备,不动声色,直接就窜到那门卫的身边,附身将手提的那一袋的一次性内裤塞进那门卫的怀里,嘴里还念念有词,让那门卫収下,心知肚明。

那门卫还真有些受庞若惊,防不胜防,再也不想过问什么,更不想惹事生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情知他俩在302室也是受骗害者,他们这样做合情合理,何不对他俩做个顺水人情。

愚耕见那陕西人竟想得如此周全,佩服得五体投地,增长了见识,觉得已经在依赖那陕西人,并且显现出好处。如若不然,则不敢想像他个人会是什么样子。

他俩肩扛着回到那租的房子里后,那陕西人立即就着手用电饭煲煮饭,他俩也实在饿相毕露,饥不择食,一个吃得生米,一个吃得生谷,能有白饭吃也就心满意足了。

很快饭就煮熟了,够他俩吃的了,不必互相客气,趁热就把饭乘进各自洗好的饭盘里,并加入盐油调料调拌,就更加香喷喷的,狼吞虎咽,大饱口福,愚耕甚至暗自十分感激那陕西人,如果不是那陕西人带他去鑫科大厦302室偷东西的话,他个人至少今晚无法解决吃饭的问题,那才真正可怕,生死攸关。

愚耕一有了饭吃就神思敏捷,一念之下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越想越觉得切实可行,并忍不住与那陕西人商量起来。郑重其事。

愚耕在他认为要想个主意的情况下,从来不是问题,愚耕只要开头稍微想到那个主意,就会自然而然地对那个主意的展开想象,以至于不会再去想别的主意,非要试一试那个主意再说,

原来愚耕这回想到那个主意的大致意思是,建议明天要和那陕西人一块到海燕大厦401室那地下职介所去,请那对夫妇帮他俩介绍工作,靠得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更何况那陕西人好像与那地下职介所的那对夫妇还有些交情,愚耕以前也在那地下职介所交了20元钱报名登记,想必留给那对夫妇的印象还不错。如今他俩都落到这种地步,到时只要以情动人的话,说不定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还真可能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想必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在职介方面还真有些能耐,神通广大,愚耕又身无分文又没有身份证,如果不靠人帮助还真难摆脱危机。

那陕西人的处境也糟糕透了,白龙大酒店那保安想必也帮不了那陕西人多少忙。力不从心,碰巧愚耕和那陕西人都曾经跟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有过一种缘份,好像他们一块去请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帮助,是明智之举,自然而然,甚至是天意安排,不试白不试。

愚耕的那个主意最看重的,还是那陕西人与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之间的交情,愚耕如果不是早就知道那陕西人与那地下职介所的那对夫妇有些交情的话,愚耕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主意,而愚耕与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曾有的那种缘份,在这个主意中微不足道,说不定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到时还会怪愚耕,当初为什么不进一步信任他们,事隔这么久却要请他们帮忙,简直不可理喻,但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如果想得通的话,正好说明愚耕已经非常信任他们,难能可贵,也就倍加看重以前的那种缘份,不知到那地下职介所的夫妇到底有何态度,愚耕还这真有些好奇,不甘心在那地下职介所交了20元钱一点作用都没起到。不甘心与那地下职介所的缘分有始无终。

愚耕纯粹当作是求助,顾不得面子,愚耕也没有任何赌注,只是在用梦的眼睛找寻希望,愚耕并不指望一定会有效,愚耕早就当他在那地下职介所交的那20元钱已经白白牺牲掉了,

愚耕不能容忍他还一点主意也没有,愚耕坚信试过了那个主意后,他肯定又会有新的主意,愚耕无论想到什么样的主意都不会心理负担,愚耕要么不想主意,想到了主意就一定要试一试,

结果那陕西人轻易就接受了愚耕提出的那个主意,证明那个主意确实合情合理,试试又何妨,甚至那陕西人心里就早往那方面想过,跟愚耕英雄所见略同,一拍即合。

其实那陕西人对这个主意把握性更大,愚耕是有些替那陕西人专门想出那个主意,既然那陕西人接受了那个主意,在那主意当中陕西人理所当然是演主角,愚耕是演配角,愚耕是要依赖那陕西人,成败的关键落在那陕西人身上,愚耕反倒无忧无虚,逢场作戏,试目以待吧,

无论如何明天对他俩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日子,今晚一定要睡个大好觉,养精蓄锐,明天的太阳照样会从东方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