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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更新日期:2022-11-20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他自己戴上了墨镜,大家照样行事、一阵窘率之声。

  我觉得当最后时刻到来,表盘读数降到了零并牢牢地定在那里的时候,谁都没有出气儿。转瞬间,穿过球桌的窟窿,摹地在两极之间出现了一道光柱。

  发出了二十声惊叹。有人喊了起来:“布鲁姆先生,这光是怎么回事?”

  “那是失重场的特徵,”布鲁姆圆滑他说。那当然并不是答案。

  记者们全站了起来,簇拥在球桌周围。布鲁姆挥手让他们回去,“先生们,请站开!.

  只有普利斯坐着没动,他似乎在出神沉思;从那时以来我一直确信是那付墨镜遮掩了接着发生的一切事可能暗含的重大意义。我看不见他的眼睛,我没法儿看见。那就意味着不论我或是其他人都根本没机会揣测那双眼睛后面在酝酿些什么。咳,也许就是没有墨镜,我们也猜不到那儿。可谁说得上呢?

  布鲁姆再次提高了嗓门儿:“诸位!表演还没有结束。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重复了我以前做过的试验。现在,我已经完成了一个失重场,我已经证明了它是切实可行的。下面我要表演一下这样一个场能够起什么作用。我们即将看到伯现象是前所未见的,’连我自己也没见过。尽管我根想进行这方面的实验)却一直没作过,因为我感到普利斯教授应该获得这项荣誉……”

  普利斯猛然抬起头来。“什么……什么……”“普利斯教授,”布鲁姆满面笑容他说,“我希望由你来进行有关固体和失重场相互作用的首次实验。请注意在台球桌中心已经形成了这样一个场,全世界都知道你打台球技‘术精湛,教授,那是你的拿手程度仅次于你在理论物理方面的惊人才华。能不能请你把一个台球打进失重有效范围中去呢?”他迫不及待地把一个台球连同球杯一起递给教授;普利斯用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眼睛凝视着它们、迟疑不决地、慢慢腾腾地伸手去接,。我很想知道他那双眼睛在流露些什么,我也想知道让普利斯在表演场上打台球的这一决定到底应该在多大程度上归咎于布鲁姆的愤怒反应,我指的是对普利斯关于他们俩定期举行的台球比赛的那几句议论的反应,而我曾经引述过那番议论。我在这方面对其后随之发生的事是否负有责任呢?“来吧,起立,教授,”布鲁姆说,“让我坐你的位子。从现在起,这场戏该你演了。干吧!”

  布鲁姆坐下了,一面还滔滔不绝他说着,声音越来越洪、亮。“一旦普利斯教授把球打进失重范围之内,球就不再受地球引力场的影响。在地球环绕着它的轴自转并环绕着太阳公转的同时,球将完全静止不动。我计算过地球的运动,在我们所处的这个纬度上、在现在这个钟点,、它将下沉运行。,我们将随地球一起运动,俪珠衍会静止木九:这样我们就会:看到它似乎升高了,似乎脱离了地球表面。看吧!”普利斯站在球台前,好象僵在那儿麻木了。意外?还是惊讶?我不知道。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是想好了一步棋要打断布鲁姆的短篇演说呢?还是仅仅由于被他的对手强迫扮演一个屈辱的角色,因违心行事的极度痛苦而备受折磨呢?

  普利斯转向台球桌:先看了看它,又回头看了看布鲁姆。记者们全站了起来,尽可能朝前挤,以便抢个好位置。只有布鲁姆本人还孤零零地坐在原处)面露微笑。当然,他的目光既没有盯着球桌,也没有盯着台球或者失重场,即使隔着墨镜我也能十拿九稳他说,他正盯着普利斯。

  普利斯又转向球桌,放下了球,他就要成就布鲁姆的成功了了,并使他自己(曾宣称这件事不可能做到的人)成为永远受人嘲弄的替罪羊。

  也许他感到没有摆脱的出路。可也许……

  他用稳稳地一击,使球动了起来。它滚动得并不快,每只眼睛都追随着它。

  现在它滚动得更慢了,就好象普利斯自己也在助长悬念气氛,使布鲁姆的成功更加富有戏剧性。

  整个场景尽在我眼前,因为我正好站在普利斯对面,挨着桌边。我能看见球向失重场闪耀的光柱滚去。再往远处,我还能看见安坐不动的布鲁姆没有被光柱遮挡住的身体部位。

  球接近了失重范围,好象在边上滞留了片刻,接着就滚过去了,伴之而起的是一道电光、一声霹雷和扑面而至的焦

  我们嚷了起来,我们全嚷了起来。

  我后来在电视上看到过当时的情形——和世界上其他人们一起看的。在屏幕上我能看到在那历时十五秒钟的疯狂大混乱当中我自己的镜头,不过我简直快认不得我的面孔了。十五秒啊!后来我们找到了布鲁姆。他还坐在椅子里,两臂仍然交叉着,但是沿前臂、胸口和后背洞穿了一个台球大小的窟窿;事后,在尸检解剖时发现,他大半个心脏部被冲掉了。

  他们关掉了实验装置,叫来了警察,拉走了已完全处于虚脱状态的普利斯。说真的,我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如果当时在场的任何记者敢于夸口说自己在那种情况下仍不失为一个脸不变色的观察者的话,那他准是个脸不变色的骗子。

  几个月后,我才又设法见到了普利斯。他瘦了点儿,但别的方面似乎全都正常。说实话,他脸上气色不错,还流露出一种果断的神情。穿着比我以前历次所见的都更为考究。

  他说:“现在我清楚是怎么回事了。要是我有时间考虑考虑的话,当时我就会弄清楚的。但我是个思维迟钝的人,而可怜的埃德.布鲁姆又那样全神贯注于主持伟大表演,表演又进行得那么顺利,以致于我也跟着他跑了。自然喽,我一直在试图稍微弥补一下我无意之中造成的损失。”

  “你总不能使布鲁姆复生啊,”我郑重其事他说。

  “对,我不能,”他也同样郑重其事他说,“不过还得考虑到布鲁姆企业公司。表演时候发生的事全世界都看得一清二楚,对失重场来说)这可是糟糕透顶的广告。把事情加以澄清是很重要的)这也就是我要求见你的原因。”

  “哦?”

  “假如我是个思想敏捷的人,、我当时就会弄明白埃德所说的台球在失重场中会缓缓上升那番话纯粹是无稽之谈。决不会如此!要是布鲁姆不那样藐视理论,要是他不那么固执执,他应该明白那光柱的含义。在失重场里,意味着质量的丧失。任何无质量的物体只能作一种运动。”

  “那是什么?”

  “以光速运动。试想,一个象台球那样大的物体,又具有光速,该有多么大的能量。它在千分之一秒内就穿出了大气层,现在也许仍在宇宙中飞行,只到某一天撞到某个天体上,恐怕还会砸出一个大的陨石坑。”

  “你刚才说的光柱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