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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更新日期:2019-12-11 + 放大字体 | - 减小字体 本书总阅读量:

    “今天是三四节课,下了早自习,我来到办公室准备看看新闻,一看电脑前有人,就坐在椅子上找点事干,一会儿,上课铃响起,好几个老师去上课去了,除了梅紫还在,她和我是同年毕业从另一个省来到这所省重点高中的,同一个年级两届了,只是还没有合作过,这届我上三四班的英语,她上七八班的语文,上届也是挨着的两个班,所以一直在同一个办公室,人比较好相处。

   我一边往电脑前走,一边说:“梅子要用电脑吗,不赶快的话,我占了就不会让了。”

    “你用吧,我对电脑没有你们那么热爱。”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我们办公室只有他一个女的,平时基本就是男老师占着,特别是有NBA球赛的时候,一下课就围在电脑前看的热火朝天。她还救过我们一次,我们办公室在顶楼,领导很少来,可是有一次她从外边进来说,“别看了,刘头来了。”几个人迅速作鸟兽散,留一个人在电脑前装模作样,还好,免了一顿剋。

   我在网上到处逛。

   “肖遥”她在叫我。

   “说”我头也没回。

    “我想---我想---”她吞吞吐吐,这不是她的风格啊,她虽然性格温和,但比较直爽,我转过头看她,她的脸通红,奇怪了,难道我们呆在一个办公室就有这么激动吗?每周三基本都是这样啊,没有早自习上三四节课的老师还没有来,有早自习上三四节课的老师就我们俩,以前也是这样啊,今天她是怎么啦?

    “你感冒了?脸好红。”

    “不是,”她看了看门口“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说”,我又把视线调回显示屏,我不能再看着她,我发现她原本白皙的脸红了以后艳若桃花。

     我继续说:“为朋友两肋插刀是我的强项,你虽然不是我朋友,但是也做了六年同事,还做了六年室友,缘分也不浅,再说了,你不会要我去插刀吧。”我自己笑了,可是她没有笑,看来我说的这个不好笑。

      她走到门口去看了看,又回来坐在椅子上,说:“这个忙很特殊,我想了好久了,有点难以启齿---”

     “难以启齿”我想,这个年头,只有借钱难以启齿,她如果要借的话,我就给她借,就凭她开口,就凭她刚才艳若桃花,我有两万块私房钱,如果她要借的超过了这个数,我也只能给她这么多了。我不可能向老婆说,我们办公室有个女老师要借钱,我们给她借几万吧,我找抽啊我,现如今的女人个个是醋坛子,个个是河东吼狮,我的老婆还算有修养的,可是我还是算了。

     如果是相同关系的男同事开口我会给他借吗?恐怕我会犹豫,看来我也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天地良心,我绝对没有要占她便宜的想法,本来嘛,作为男人应该怜香惜玉。想到这儿,我说:“没有关系,只要我有。”

     “你有?什么你有?”她很吃惊的样子,难道不是要借钱?那还有什么难以启齿?

     “说吧,只要我帮得上。”

     “要帮肯定是帮得上的,不过不管你帮不帮,请你一定保密,不管是谁,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情况你都不能告诉别人。”

      我看着她,这时候她脸不再红了,但是异常严肃,我也严肃起来,看着她,等待下文。

     “你能做到吗?要让它烂在肚子里,一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

     “有那么严重吗?”

     “有”

     “可以告诉我什么忙吗?”

     “你先要答应,”她想了想,“应该对你没有损害的。”她补充到。

      我刚才确实想到她万一要我去干违法的事,去杀人放火我答应了怎么办?“好,我答应你,绝对不让第三个人知道,一直到我死,那,我临死之前可以说吗?”

      “到时候看情况,要征得我的同意。”

      “好,我答应”

      “你要起誓,当然,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对我又没有损害,又那样神秘,太有意思了,现在叫我不答应都不行了。

     “我发誓:如果我不经梅子的同意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不得好死。”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事,真冤枉。

     “对不起,要你发这样的毒誓,我也是迫不得已。”

     “现在你可以说了。”

她第二次走到门口看了看,然后把门关上,想了想,觉得不妥,又把门打开。

 “我想让你帮我---生个孩子。”

     我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我瞪着眼,张着嘴,看她,她把头扭向了窗外,后脑勺对着我,我只看见她的耳朵、脖颈通红。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这样开玩笑的吗?我是认真的。”她还是没有回头,“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你要遵守诺言。”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我大脑一片混乱,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要出去一下。”她低着头,匆匆走出办公室,我一个人傻子一样呆在办公室。

     她今年应该二十八九了吧,一直没有孩子,是啊,她一直没有孩子,我们是同一年结婚,我的女儿快两岁了,难道是她不生?也可能是她的丈夫不生。她很喜欢孩子,上次我的女儿到办公室来,她和她玩了一节课,不住地夸我女儿漂亮,说实话,我的女儿实在是漂亮,可以说人见人爱。

      物理老师阳帆的儿子常到办公室来,她也是喜欢得不得了。只要她没有课,就像妈妈一样带他们。当时我还说,这么喜欢孩子,早点生一个啊,自己的孩子更可爱。她当时好像笑了笑。我还以为是他们暂时不想要,我们要不是双方老人着急,我们也是打算三十岁再要的。

      肯定是她老公不生,她找我来帮她---生孩子。我的天,这可怎么办?这样的事我头一回遇到,我还不能找人商量,急死了我。不过,那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一想起要帮她生孩子就必须得和她那个,我突然激动起来,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激动的,我心跳加速。

      我刚才为什么不马上答应她呢?万一她反悔了我得撞墙去,再说我不答应多伤别人自尊啊。可是答应她我就得,而且可能还不止一次,这样有点对不起我老婆,我可是很喜欢我的老婆的,她是一个好老婆。但是一个男人一生之中有那么一两次出轨也是可以原谅的嘛,我就把这个机会给梅子了,毕竟也是帮她的忙嘛,两全其美的事,她怎么还不进来呢,我要告诉她,我答应了。

      第一节课马上要下了,她还不回来,我得告诉她我愿意,待会儿来人了可不方便说了,对了,给她打电话,可是我听见铃声响起来,在她办公桌上的包里,我放下电话,怎么办呢?我想快点告诉她,她到哪儿去了呢?

      一直到第三节课要上了,她才进办公室,她低着头,往自己办公桌走,我假装随意的问:“梅子你上哪儿去了,刚才苏馨来找你,等了你好久,打你的电话,你又没有带。”

     “噢,我到教师阅览室看书去了。”她是躲我,或者给我一个时间思考。

      她打开手机,看了号码,看了我一眼,“谢谢你,我会打给她。”

      打给她,这个“她”应该是我,苏馨是她的好朋友,号码她应该是熟悉的。她上课去了, 我也得好好调整一下,好去上课,下午再胡思乱想吧。

     下午和晚上没有课,我没有见到她,我一直看电话,她没有打来。我也不能打给她。

     明天我想找个时间告诉她,我愿意,我非常愿意。

第二天一直没有机会,梅子神态自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还和她说过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我也像什么事都没有,都是做演员的料啊。可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我担心她改了主意,晚上我已经开始想入非非了,要是她突然变卦,我找谁去呀,不行,我得赶紧了,可是我又不能给她打电话,我还不能表现出我很着急的样子,那样她会认为我是个色狼,我是色狼吗?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很想这个事。

一直没有机会,急死了我,办公室怎么老是有人,以前没有这么注意,现在才发现,方便说话的机会真不多,梅子选择星期三说肯定是准备了好久。

 又是一个星期三,铃响过后,又剩下我们两个,我们都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做事,我哪里是在做事,早自习我就已经魂不守舍了,她不说的话我得主动。

“梅子,我---”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不过我忘了我说过什么了。”她还对我笑了笑,这个没良心的,她在我心里激起千层浪花,居然想轻轻就把它抹平,坚决不答应。

“可是我没有忘,而且我愿意帮这个忙,很愿意。”我咬牙切齿的说。

“你不担心别的事情吗?---你可不可以站到门口去说?”

 好办法,我靠在门框上,万一有人来了我就和她扯些闲话。

“这件事实在荒唐,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第一年是我们不想要,后来想要了一直没有,有一次我和他都去做了检查,我猜可能是他的问题,所以我提前了一天去拿结果,医生告诉我是我老公的原因,无精子症,建议我考虑人工授精。”

“我老公是个极好面子的人,如果我告诉他他不能生育,那对他太残酷了,所以我好话说尽,并且一直说我这个善意的谎言是因为考虑到我老公血压高,不能刺激他,最后医生答应了我的请求,在检查结果上填写了正常。我给他说了好多结婚多年生孩子的事情,他也清楚这种事情很多,所以反到安慰我说晚点有孩子更好,可以多过一段时间的二人世界,其实我知道他很喜欢孩子。”

   “然后我偷偷去打听人工授精的事情,可是要几万块钱不说,想瞒着他是根本不可能的,并且还不能保证成功,而且孩子的爸爸我还不知道是谁,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渴望有一个孩子,你不明白这种渴望多么强烈,在街上我看见小孩就喜欢,就伤心,快成病了,可是我还不能让他看出来,我很痛苦。找你,我也想了几个月了,真是难以启齿啊,你一定不要勉强,还有,不能给双方家庭带来任何困扰。”

“怎么会勉强呢,我不觉得我吃了什么亏,放心,绝对不会影响到家庭的。”

“还有,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发过誓,你忘了?我可不想不得好死。”

“那先谢谢你了。”

“别这么客气好不好。你不觉得我占便宜就行。”

 “可以问一个问题吗”我问。

“当然”

“为什么是我?你应该清楚,不管是谁都会感到非常荣幸。”

“你人品好,聪明,又热爱体育,长得也好。”我要晕了。

“又不是选老公,那么严格。”我强作镇静。

“这样孩子会很优秀的。”

我简直想拥抱她了,从来没有人用“优秀”来形容我。

第一节要下课了,得快点进入正题,“怎么安排呢?”我迫不及待。

“你下午一般都没事吧,我安排好了给你打电话。”

耶!我欣喜若狂。

“可不可以提前一天告诉我,我得有个思想准备。”我抓抓头,怪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准备什么呢?我也不清楚。

“我头一天打给你,如果有变化再通知你,你也一样,不方便随时告诉我。”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我心花怒放。

有点像地下工作,我对这个工作充满了好奇与期待,老天千万不要有什么变化才好啊。

想到即将到来的幸福,我不知道用这个词是不是恰当,反正我精神状态特好,我红光满面,我踌躇满志,我笑靥如花。我对未来充满了期待,那天晚上我特意下厨做了我老婆喜欢的红烧鱼,乐得老婆在我脸上亲了无数次,老婆,对不起,你老公要做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会永远爱你,永远对你好,我会用多做家务来弥补我的过错。谁让你老公是热心人呢,眼见人家有难不挺身而出不是你老公我的风格。

吃了饭,我又主动洗碗,我一边洗碗一边唱歌:“幸福的花儿竞相开放,爱情的歌儿随风飘扬---”

“今天是个好日子,啦---”

原来我觉得这种歌特俗气,简直倒胃口,可是今天它们太能表达我的心情了。

“你心情很好嘛,又有学生给你写情书了?”

“没有,那是年轻时候的事,现在我有老婆,有女儿,哪个学生还那么傻。”

“也是,那是什么事那么高兴?”

“今天我在街上看见一大美女,她对着我笑,笑起来啊,满世界阳光灿烂---“

“就你,那美女八成是个疯子。”

“不是,她笑着对我说,大哥,买一瓶洗发水吧,哈哈哈。"

“那怎么没有买呢?”

 “因为还是没有我老婆的笑迷人,我老婆一笑啊,我直接就晕过去。”

“你就贫吧你,碗洗了不准上网,来陪我看韩剧。”

“老婆,你饶了我吧。”

“不行,不然后果自负。”

这是老婆的杀手锏,她说的后果自负就是要减少我的家庭作业,那可要了我的命。

“好咧,老婆大人,刀下留人,这就来。”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象梅子不穿衣服是什么样子,梅子皮肤很白,比较丰满,光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定很诱人。我想起我小时候第一次看见生日蛋糕时流出的长处的口水,第一次吃蛋糕的感觉我终生难忘,现在梅子就是那一盒诱人的生日蛋糕,我悄悄咽了咽口水。

      我很难受,可是今天是星期三,不是老婆规定的开放日。我伸手去摸老婆的脸,老婆拿开我的手:“别闹,困死了。”

      老婆是医生,上班很累,所以每次都是我说好话才肯答应,有时甚至是我还没有结束她就睡着了,让我感觉特别失败,但是我不怨她。

      我不死心,伸过嘴去咬她的耳垂:“好老婆,我睡不着。”

    “明天好不好,我今天太累了,乖,啊。”

      我拉过她的手,放到我身上,“那你给我摸一下。”

      她胡乱地摸了一把,“好了,好了,睡觉了。”

      我想放弃,可是如果今天不做,我整晚都睡不着,继续纠缠她,老婆终于投降了:“真受不了你,来吧,要快啊。”

   “好,要快,不过老婆你肯配合的话会很快的。”

   “我懒得动。”

   “好,你不动,我自己来。”

 “这次还真快。”老婆满意地说。

     那天以后,我天天等,我手机24小时开机。虽然我知道电话肯定是下午才会打,因为语文、数学、英语下午没有课,打我全天开机我才放心,我怕万一那天下午忘了开机我就成了不守信用的小人了。

两周过去了,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可是我期待的电话一直没有响起。看手机成了我的习惯动作了,我甚至每天都要确认我的手机是否坏掉,可是每天都有电话打来,也有打出去,手机没有坏,那个号码我已烂熟于心,但我不能打,这件事我不能主动,不能让她觉得我急着占她的便宜。

      她到底在等什么?我就这样悬着,每天幻想着她是身体,真的好着急。有时我向她投去探询的目光,她总是躲开我的视线,真是受不了。

又是一个星期三,我实在忍不住了,问她:“你到底在等什么?老实告诉你,我---我有点着急,不管你怎么想,我真的希望快一点。”

      她示意我像上次一样站在门口去,我端一杯茶,瞟了一眼走廊,靠在门框上:“你是改变注意了吗?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想和她,非常想。

     “你说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有点害怕。”

     “原来你还在犹豫,我等得头发都要枯了。怎么不可以,我保证你会有一个健康聪明的宝宝,我现在不喝酒了,我骗他们说我胃出过血,其实我只是听说过胃出血,我也不吃辛辣的食物,怕对宝宝的皮肤不好,我也不熬夜了,我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只是希望能给你一个健康聪明又漂亮的宝宝,如果你对我的长相和智商还满意的话。”

    “真难为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细心,谢谢你。”

    “没什么,是我愿意的。”

    “可是我怕伤害你的妻子。”

    “不用担心,她不会知道,永远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可是我们知道好多人的秘密,然后鸡犬不宁,然后身败名裂,想想都令人害怕,我是咎由自取,对你太不公平,你不可能对别人说,我是好心帮助她,这是助人为乐嘛。”

“不是这样的,那些人都是太过分了,频繁地见面,时间一长肯定要出事,我们在一起一两次,然后我们都忘记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保证没有事,然后仍然做我们的好同事,好室友。我有一个朋友和情人秘密来往了一年多都相安无事,他们越走越近,最后才被人知道了。”

 “我们可不是情人,也不能做情人。”

    “对,我们不能做情人,只要达到目的马上恢复原来的生活,凭我的身体,应该是很容易的。”

她低下头,脸红到耳根,白皙的脸顿时又如桃花一样艳丽。

    “你原来的勇气上哪儿去了?上次你说的时候没有半点犹豫。”

    “我还担心一个问题,”她抬起头来,“你究竟是不是心甘情愿的,如果是因为碍于面子不好推托才勉强答应的话我不愿意,那样很伤我自尊。”

     “我好像已经表示过很多次了,我心甘情愿,我非常乐意,我迫不及待,如果你现在反悔我会恨你,你拿一个大苹果送给我吃,那么香那么甜那么诱人的苹果,我正要吃的时候你又把它收回去了,就是这样的,我会恨你。”

     “那我最近几天给你电话。”

     “一定要提前一天哦。”我跳起来,用头球的姿势去碰门框,“嘭”,疼得我呲牙咧嘴。

  “小心一点,有那么激动吗?”

  “我只是想试试是不是做梦。”

  “头碰坏了,会有影响的。”

    “头碰坏了,你会怎么做,要换人吗?”

  “你说什么啊,那样的话我就追逐流行做丁克一族了。”

  “可千万别,我脑袋绝对好使,不信你出题给我做。”我急忙申辩“

    “我信,瞧你急的。”

    “还不是你给逼的。”

     有点像情人之间的对话了,我们都觉得不太自然,梅子又借故出去了。

下一周周一的下午,电话响起了,我一看号码,我的神呃,是梅子!

    “喂,你好。”我拼命忍住我的激动,但声音还是明显地发涩。

    “你不太舒服吗?声音有点嘶哑。”

    “没有,我很好,非常好,好极了,好得可以参加奥运会。”我怕他担心种子的品质。

“那---明天下午三点钟我在嘉欣宾馆等你,之前我再告诉你房间号码,你明天有空吧?”

 “有空,有空。”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一挂电话,我手舞足蹈,歌声嘹亮。

      我打开衣柜,把明天要穿的衣服检查一遍,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明天两点钟左右再洗头洗澡,吧自己弄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我像一个新郎一样兴奋地在屋里转圈。

     我到卫生间,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我自己: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皮肤有点黑,五官还算端正,脸部线条有点硬,我举起手,握紧拳头,显出肱二头肌,真的是像梅子说的“长得也挺好。”

    梅子真有眼力,这样的品种可以算优良了。可我老婆不买账,她说我是非洲人,晚上千万别出门,免得吓人,其实我只是有点黑,那有那么严重,我一直爱运动,太阳晒的多,怎么不黑,黑色健康嘛。我对自己笑了一下:明天好好表现,争取尽早让梅子做上幸福的妈妈。

     突然一种巨大的幸福击中了我:我还可以有一个孩子,上帝啊,我何德何能,你太偏爱我了,哇,我已经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老天还要赐给我一个健康聪明而且漂亮的孩子,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他一定是出色的,优秀的。

     我躺在床上,幸福得要晕过去,不止是梅子的身体让我期待,现在我更期待的是另一个有着我的血脉的孩子,我勾画着我的另一个孩子的样子,像我呢?还是像梅子呢?天哪,我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千万不能像我,绝对不能像我,老天啊,你帮人帮到底,孩子一定要像梅子啊。

有了这个顾虑,我高兴不起来了,把不把这个想法告诉梅子呢?不能,她一放弃,我不是空高兴一场吗?我幸福的鸟儿就会飞走,我一定要抓住它,不撒手,有那么多孩子都不像爸爸,我的女儿就不像我,像他妈妈小巧玲珑,温柔乖巧,我不会这么倒霉的,梅子的孩子也会像梅子,高高大大,白白净净。

安安心心地等明天吧,做个幸福的新郎,然后做个幸福的爸爸。

晚上,很晚入睡,梦一个接一个,都是关于梅子的,早晨睡得正沉却被闹钟闹醒,我用冷水洗把脸,振作精神,今天得做一个好士兵,打一场漂亮的仗。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仿佛看见幸福之鸟翅膀绚丽的色彩,听见幸福之鸟飞翔动人的声音了,我魂不守舍,我焦躁不安,我强作镇静。

    两点钟,闹钟响了,妻子该上班了。平时我也该上网了,可是今天我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只等老婆一出门我就进浴室收拾自己,电话突然响起,吓我一大跳,这个梅子脑子坏掉了,电话打到我家里来了,我扑过去准备接电话,可是老婆已经拿起在她身边的听筒:“啊,那我们马上过来,你们先打车到医院去。”

  “快,孩子发高烧,都说胡话了,我们马上到医院,等等,我给单位打个电话请个假,你去拿几百块钱,不要骑摩托了,我们打车去。”

    我来不及想什么,只能按照老婆的要求拿钱,然后和老婆一起往外跑,老婆一边跑一边打电话请假,我也该打个电话,可是我不能一边跑一边打,怎么办,万一等会儿梅子打过来我怎么说,坐上出租车,我汗都出来了,我女儿发高烧,怎么搞的,不知道是什么病,梅子那边怎么办,有了,我掏出电话:“阿黄,对不起,我今天不能来了,我女儿生病了。改天再约个时间---现在还不清楚,可能是感冒,谢谢关心,再见。”

     “约谁干嘛啊?”

    “阿黄约我今天下午在网上下象棋,说要决一胜负。”

      阿黄是我的同学,经常在网上和我下象棋,但是刚才这个电话的主人不姓黄,姓梅。

    我长出一口气,瘫在车上,看来老天是要靠有我的耐性啊。

到了医院,一边忙碌,一边听女儿的外公外婆絮絮叨叨地将女儿昨晚有点发热,给他吃了退烧药,今天早晨到中午一直好好的,可是睡午觉过后外婆发现她浑身发烫,这才忙给我们打电话。

在医院忙碌两个小时才算消停下来,老婆上班去了,岳父母回家给女儿熬粥去了,我守着女儿输液,看着她睡得那么香甜,我亲了亲她的脸蛋,小声说:你个小捣蛋,你这一生病不要紧,让那个阿姨晚做好多天妈妈。

我找一个角落,给梅子打过去:“我现在在医院,对不起,只好改日了。”

 “没有什么,孩子什么病?严重吗?”

  “扁桃体发炎,少已经退了,输三天液。”

 “你安心照顾孩子,我现在已经回家了。”

  “再见。”

 “再见。”

我长叹一声,怎么就那么巧呢,真是的。

第二天见到梅子,我满含歉意的看了她一眼,她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焦急地捱过一周,梅子说:“我的事情比较少,时间你来定吧。”

 “啊,好。”我想了想,“下周的同一时间怎么样?我等你还是你等我呢?”

 “还是我等你把,我当天三点钟之前通知你具体房间。“说完她匆匆跑出办公室。

再一周周一晚上,我几乎一夜未眠,迷迷糊糊地捱到天亮,精神竟然还可以,中午再好好休息一下。

到了学校,见到梅子,她一脸焦急,悄悄冲我摆了摆手,我一脸茫然,她出去了,一会儿手机短信提示:对不起,我爸昨晚打电话说我妈要来我这儿,昨晚七点的火车,今天下午我得去接她,我怕昨晚你不方便接电话,就没有打给你,只有再找时间了。

我简直要疯掉了,为什么老是这样巧,也许是老天认为这件事太荒唐,不想让它发生吧,可是老天啊,这个世界上多少荒唐的事,多少罪恶的事你都眼睁睁地让它发生,为什么就不能满足一个女人做妈妈的愿望、满足一个男人帮一个女人实现心愿的愿望呢?

我像一只泄气的皮球跌回椅子上,我删掉信息,强迫自己打开书,努力地看,看不进去。

上课了,梅子拿了书去教室里,我也匆匆进了教室。这个时候我才觉得头好疼,昨夜没睡好的缘故,我强打精神进教室:“同学们好。”

下午,我没像往常一样两点多起床上网,我觉得好失落,这一个多月以来,我一直处于一种幸福与激动的状态中,盼望着一种未知,一种神秘的喜悦,可是这种喜悦总是离我一步之遥。它就在前面不远,我伸手去抓,它又向前了。

我在一片树林中走,林中鸟语花香,流水潺潺,真是一个好地方,我往前走,突然看见梅子在一棵树的旁边,我赶过去,她变成了我老婆,我四处看,梅子哪里去了?老婆拉着我的手:“快过来,那边有好多蘑菇。”我跟她向前走,我又看见梅子了,她身边有一个人,好像是他的丈夫,又好像不是,我跑过去拉住她问:“你刚才上哪儿去了?”她旁边的男人突然拿刀向我砍过来。

 “啊!”我吓得从床上坐起来,原来是个梦,我坐在床上,呆呆地,我想喝杯酒,可是想到梅子的孩子,还是忍了吧,在梅子怀孕之前我不能喝酒,要做就做最好,这是我的原则,做种子也要做一颗优良的种子。

梅子妈妈一来不知要多久,等吧,这样想着,我拿起一本书来看,心一静居然看进去了。

第二天梅子给我一个歉意的眼神,我像她上次一样微微一笑,轻轻摇摇头。

几天后,我问她:“你妈妈要来多久啊?”

“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啊!”

这个可恶的女人,假装不知道我想什么。“不是着急,完成任务后我就不必那么多忌讳了啊。”我反应够快的。

 “难为你了。”

 “你客气了。”又过了两周,我的心逐渐平静下来,不再像原来那样猴急了。只是偶尔躺在床上还是忍不住幻想梅子身体的样子。

    一天下午,我打开网络准备下载一个课件,电话响起,我打开电话放到耳边:“喂,你好,那位?”

“你现在有空吗?”是梅子的声音!

“有,有。”我忙不迭地说,生怕她改主意。

“那---就是今天吧,两次都泡汤了,所以我想就临时安排吧。”

“三十分钟左右我就到 ,现在是---两点二十,三点之前我一定到,不过,我到哪里呢?”

“到嘉云宾馆吧,我待会儿短信告诉你房间号。”

我扔下手机,关上电脑,冲进卫生间,把我自己从头到尾刷洗一遍。这样临时决定也好,不然我昨天又睡不好,今天,我精力充沛,我容光焕发,我神采飞扬。

穿好衣服看看镜子,风度翩翩啊,想起陆毅的一句台词,“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总要把自己打扮成衣冠禽兽吧。”我觉着我自己待会儿要做的事有点像衣冠禽兽的行为,不过,管他呢,我这也算是见义勇为,这也需要勇气,不是吗?我对镜子捏一下拳头:“祝你凯旋。”

拿起手机:未读短信,打开:308房。我一看时间,两点五十不到,飞奔下楼,招手上车。

来到宾馆大堂,台前小姐在打瞌睡,我径直上楼来到308房门口,我深呼吸,按按砰砰跳的心,看看时间:两点五十八,举手敲门。

门悄然打开,我闪进去,反手关门,落锁,看起来我像一个经常搞这事的人,那是冤枉了,这些动作我早已想过无数遍,所以做得很熟练。

我转身,梅子已经坐在窗前的沙发上,我走过去。

“你坐吧。”她小声说。

“好。”我坐在另一只沙发上,我手脚无措,偷看梅子,她的神态也不太自然。

“你喝水吗?”她问我。

“不喝,谢谢,我不渴。”

沉默。

她走过去打开电视,把音量调小。

“你家里没有问题把?”她问我。

“没有问题,孩子一直在外婆家里,周末接回来。”

“哦”

然后我们都看着电视,我看了半天,不知道是什么内容。

我偷看表,三点半了,这样耗着可不是个事。

“我五点半得回家。”我说,我的意思是,得快点办事。

“我也是。”她说。

“我们---开始吧。”还是我开口。

“好。”她站起来,关掉电视,然后绕到床单另一侧,背对我坐着,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她又穿上,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屋子里马上暗了下来。她还要玩点浪漫,我伸手打开灯。

“不要开灯。”

“---”窗外是长江,对面是远山,安全得很,外面根本不可能看见房间的情况,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再坐回原处又脱衣服,暗暗的光线里我只看见一片洁白,她很快就钻进被子里,我在床的另一边也脱光了我自己,我小心地躺在她的旁边。

“把手机关掉吧。”

真的,我差点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