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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复制(10)

时间:2013-12-07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倪匡 点击:

    过了一会,白素才闲闲地道:“是张泰丰在处理这件事?”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从张泰丰那里间接了解事情的真相,这当然比掉头去求大亨好得多了。
    所以我点了点头,不过我心想,还是等张泰丰无法解决时来找我好得多,所以我也没有主动和张泰丰联络。
    照说像这样的婚礼,新娘突然不见了,应该是很轰动的大新闻才对。可是却在所有的传媒上完全没有报道,这当然是大亨不想事情外传而对新闻进行了封锁,他的封锁竟然如此全面,使人感到他的可怕,也由此可知他的势力范围是如何之广,所谓“只手遮天”还真有其事。
    只有电视上每隔半小时,就出现一次那男人的画像,而且花红不断提高,到了午夜时分,奖金已经提高到了一亿元。
    这说明一件事,其一,大亨越来越心急:其二,还是没有那个男人和新娘的踪影。
    是在午夜过后不多久,门铃响起,白素去开门,我只看到门一打开,就有一条娇小的身影直扑了进来,一下子就紧紧地搂住了白素,同时听得娇声叫“白姐”,其人竟然缠住白素的身上不肯下来,是白素带她进来的。
    然后才是陶启泉,神情尴尬,也走了进来。
    那个像小女孩一样缠在白素身上的当然就是水荭,她神情委曲,在白素耳边,叽叽咕咕不断地在说话,也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看样子是在向白素投诉,白素又摸她的头发,又拍她的背脊,在安慰她。
    看到了这种情形,我又是好笑,又是骇然。
    好笑的是水荭演小女孩的角色演得久了,真的把人生投入了角色之中,而把双重性格合而为一了——这种情形本来是很严重的精神病。可是看来水荭自己很享受,陶启泉又出奇地欣赏,那就算一直病下去,也无所谓。
    使我骇然的是水荭事先不可能知道去开门的是白素,如果开门的是我或是老蔡,难道她也这样扑上身来不成?由此可知她是在开门的一刹那,看到了白素才行动的,而这种决定行动的速度之快,当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反应快到了这种程度,和她白痴一样的行为,完全无法配合,真是人间奇观。
    陶启泉一进来就道:“对不起,所有的约会都是早已定下来的,所以直到现在,才能来看你,本来水荭可以早就来,可是她又不敢一个人来,这才闹得这样晚。”
    我听了陶启泉的这番话,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哼了一声:“我和你并没有约定,有什么迟、早的问题。而且我也从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是水荭小姐不敢做的!”
    陶启泉深知水荭的来历,所以自己知道说不过去,就只好连连向我拱手。
    白素总算摆脱了水荭的纠缠,可是水荭仍然双手握住了白素的手臂不放。
    白素笑道:“陶先生请坐,白天卫斯理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我还以为他在你那里碰了钉子哩!”
    陶启泉骇然:“谁敢给卫斯理碰钉子啊!”
    我大声道:“喂,话说清楚些,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收回去。”
    陶启泉高举双手,作投降状:“愿意,愿意!百分之百愿意!”
    白素道:“两位一定是为教堂中的事情而来的了?”
    陶启泉脸色立刻表得很凝重,点了点头:“由于新娘跟那男人走的时候,水荭在场,所以大亨很不原谅,事情就变得相当令人心烦。”
    陶启泉这样说,当然是希望维持和大亨之间良好的关系。而大亨如果责怪水荭,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可能出现裂痕了。
    我对于他们两人之问的关系完全没有兴趣,我只想弄清楚一件事。所以我问:“是不是早已预料婚礼会有意外发生,所以才请了水荭做伴娘,负责保护新娘?”
    陶启泉和水荭听得我这样问,那怔了一怔,异口同声道:“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陶启果更反问:“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道:“既然水荭没有保护新娘的责任,出了事,大亨有什么道理责怪她?”
    陶启泉苦笑:“大亨这个人,做事情讲什么理由!不过当时水荭确然在场,她要是能有一些行动,事情或许就不一样,可是就在那时候,偏偏你——”
    说来说去,又怪到我的头上来了,在教堂的时候,还只是水荭一个人说这种混蛋活,现在连陶启泉也这样说,真是岂有此理至于极点。
    我冷笑一声:“真想不到白痴也会传染!
    白素提高了声音道:“我认为应该听水荭详细说当时的经过,然后再讨论别的。”
    我还是没好气,应声道:“对,讨论白痴病的传染问题。”
    陶启泉神情无可奈何之极,白素不理会我,拍着水荭的手:“把当时的情形详详细细说来。”
    水荭向我望了一眼,作出很害怕我骂她的样子,我才不吃她那一套,道:“等一等,先弄清楚一件事再说——这新娘,金女士的女儿,大亨的义女,究竟是什么来头?”
    我是根据早先我和白素的分析推理,才问这个问题的。
    陶启泉和水荭听了,都现出完全不可能是假装的莫名其妙的神情来。陶启泉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水荭也道:“新娘是什么来头?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我盯着她看,水荭吸了一口气,大声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在三天之前被请求做伴娘的,这才认识新娘的,只知道她是金女士的女儿,是大亨的义女,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还想问,水荭又自动补充:“是朱槿来要我做伴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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