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心(全文在线阅读) > 第四十六章楼内激战
战斗从新世纪大厦17层洗手间打响，打响第一枪的仇浩没有丝毫准备。
17层共有六个办公室，两个商务厅，一个储藏室，当初由外地人整体购买，然后经过复杂的转让、买卖手续，最终由仇浩实际控制。17层对外挂牌是“鸿升保健器械有限公司”，实际负责申东集团所有见不得阳光的买卖，如联络赌客、筹办赌局、走私销赃、黑道往来，以及将不听话的人绑架到这里恐吓勒索。原先大厦背后有个地下通道延伸到两百米之外的出口，是运送货物的专用车道，仇浩设法买断这个通道，并在出口做了些伪装，时间一长人们便将通道的事忘了，好象压根没有过。
林诚的手机一直打不通，眼见离动身的时间越来越近，仇浩不禁有点焦躁，在屋里摔了两个杯子后，气呼呼出门上洗手间。
洗手间在楼道东侧尽头，为了遮人耳目，走廊没开灯，黑乎乎一片。为了出行方便，仇浩今天特意穿了旅游鞋，加之平时落脚就轻，走到洗手间门口没发出一点动静。
就在他一脚踏入洗手间时，李亦然刚好由通风管进入，从女厕所里走出来。
两人打个照面，都愣住了，然后同时掏枪。
李亦然出枪速度远远快于仇浩，但有一点，他不想开枪，而是期望用枪威慑住对方——一是怕惊动其它人，二是要抓活口。仇浩可不管这一套，见他举着枪不开火，当下连开几枪将他逼回女厕所。
枪声一响整个17层炸了锅，马仔们有的冲出走廊接应老大，有的打电话通知接应车辆快来，有的直奔关押吴稚珺的房间。
小贾拦住最后一拨人，只说了一句话：“出去帮你们老大，这边有我。”
小贾冷静推开一道道门，最后站到一个全封闭防盗门前，按响门铃，有人在里面从窥视镜中看了一眼，随即开门。
“付医生，她的情况如何？”
付医生扶扶眼镜：“如果没有药物辅助，可能……活不过三天……真抱歉，我已尽力了。”
“谢谢，”小贾道，“你回去吧，这边不再需要护理。”
付医生如获大赦，赶紧收拾东西出门。
小贾倒背双手，看看昏迷中的吴稚珺，又看看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的房间和敞开的防盗门，笑了笑，坐到病床边双目低垂，两手平放在膝盖上，如老僧入定一动不动。
四支微冲一齐对准洗手间，李亦然从里面探了几次头均被火力网拦回去。
三大金刚将仇浩夹在中间，飞快地走向电梯，等到了面前发现电梯没电，停止运行，不用说，一定被人做了手脚。
“从安全通道走。”仇浩沉声道。
四个人急冲冲步行下楼，刚到16层，只见黑暗中对面火光一闪，最前面的金刚倒下去，三人连忙卧倒举枪还击，楼道里顿时响起一片枪声。
四个马仔还在盯着洗手间，不料旁边商务厅的门突然打开，李亦然抬手击倒一名马仔，其他三人迅速换位组织反击，李亦然又退回商务厅。
这一来场上形势发生逆转，李亦然神出鬼没的行踪使马仔们士气大衰，他们吃不准李亦然下一次会从哪个门出来，从而疑神疑鬼，眨着眼睛吃力地四下张望。李亦然仿佛故意增加他们的恐惧，硬是迟迟不出现。
防盗门面板上映出一个淡淡的身影，紧接着林诚快速闪身冲进去，持枪对准小贾。
小贾早有准备，也举枪对准着林诚。
两人僵持了十几秒钟。
小贾道：“林诚，你是一条汉子吗？”
林诚道：“你想怎么样？”
“我们扔掉枪，空手斗一回，败者听任对方处置，怎么样？”小贾道。
“很不错的创意，”林诚道。
“你接受这个邀请？”
“我只是不太信任你。”
“不是害怕吧？”小贾嘲讽地笑道，“你是我几年来唯一欣赏的对手，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才提议不用手枪。”
林诚沉默片刻：“为什么走这条路？”
“原因很多，一言难尽，总之是我自己选择的，将来即使死在这条路上也不后悔，感觉还不错。”
“其实这付好身手可以做更多对社会有益的事。”
“现在说这些已没有意义。”
“你为谁工作？”
小贾抬抬枪口：“这个秘密等到分出胜负后再告诉你，让你带进坟墓。”
林诚笑了笑：“如果你输了呢？”
“那你只好继续追查，保守秘密是我们这些人的基本守则……同意我的建议？”
“怎么开始？”
“我数‘1、2、3’，两人同时扔下枪，然后自由搏击，击倒对方为胜。”
林诚眼都不眨：“你数，我听。”
“爽气！听好了，1——2——3！”
两人扔掉枪，眼睛紧紧盯着对方，慢慢游动身形，寻找对方动作中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