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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神坛的孝女花木兰(4)

时间:2018-01-28来源:网友提供 作者:维舟 点击:
 
消费时代的电影形象有其商业化娱乐的一面,木兰在军队这样一个男性化空间如何不暴露身份甚至成了一种观赏性和娱乐性的桥段,但毫无疑问这也树立了一个高度忠于自己女性自我的木兰形象。
 
就此而言,真正的问题不是迪士尼的木兰是不是太美国化,而是我们时代如何理解并塑造属于自己的木兰形象。2005年托克维尔诞辰两百周年之际,法国媒体上多次出现这样一句话:“托克维尔,我们的同代人!”意思是,托克维尔的著作常读常新,每个时代都能以自己的方式进行解读,因而感觉他好像就生活在同时代。如果是这样,那我们或许也可以说:“木兰,我们的同代人!”
 
…………
 
注1:邵夏沁《西方的花木兰?东方的花木兰?——迪士尼<花木兰>与<木兰辞>对比》,载《中外交流》2016年第16期
 
注2:李昱春《从<花木兰>改编看动画片创作中的民族性》,载《电影文学》2014年第17期。该文强调“动画制作中的情节结构、语言动作、服装道具、场景环境等,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编,而且也必须作出满足时代观赏需求的改编,唯独必须要坚持和认同该文化中的精神文化要义。”作者所强调的花木兰故事所呈现的精神文化要义则是相当保守的价值观,“花木兰形象之所以深受我国历朝历代人民的喜爱,就是因为在花木兰身上集中体现出了中华民族最广大劳动人民的那种最朴素和最本真的情感――亲情大于一切!……遗憾的是,迪斯尼的那些主创人员却对花木兰身上体现出来的民族精神文化‘质地’视而不见。”他甚至由此怀疑好莱坞是别有目的:“或许是他们无法理解中华民族在文化传统中会认为‘亲情大于一切’;或许是他们有意在改编中突出了文化同质化特征,为某种文化输出战略目的服务。”
 
注3:步国峥《中美电影中<花木兰>的女性意识及差异》,载《电影文学》2015年第15期。又见包相玲《解读花木兰中西文化形象的冲突与融合》
 
注4:吴保和《花木兰,一个中国文化符号的演进与传播——从木兰戏剧到木兰电影》,载《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8期
 
注5:《淮南鸿烈集解》:“胡人大入塞,丁壮者引弦而战。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独以跛之故,父子相保。”瘸腿者非丁壮,即可免役。
 
注6:贺萧《性别的记忆》第二章
 
注7:冯梦龙《喻世明言》第二十八卷“李秀卿义结黄贞女”提到木兰故事时则增添了“父亲多病”这一因素:“据唐人小说,有个木兰女子,是河南睢阳人氏。因父亲被有司点做边庭戌卒,木兰可怜父亲多病,扮女为男,代替其役。”
 
注8:吴菁《消费文化时代的性别想象:当代中国影视流行剧中的女性呈现模式》一书认为,“女英雄的诞生往往始于这样的传说,严酷的战争场景,而父兄因为年迈、死亡、不存在或形同不存在,他们处于无力革命、非革命甚至反革命的位置,于是一个少女被历史(叙事)派定为女英雄。”她这里显然也概括了“花木兰模式”,但如果木兰从军不是因为父亲年迈或病弱、缺席,而恰恰是为了确保家里的顶梁柱不至于倒掉或缺席,那么她这个判断就难以成立了。
 
注9:如元代侯有造《祠像辨正记》,在木兰故事中添加了皇帝欲纳木兰入宫,木兰不从,遂自尽,皇帝追封她为孝烈将军的情节。明代朱国祯《涌幢小品》之《木兰将军》沿袭这一说法,清代张绍贤所著木兰事迹甚至干脆称作《闺孝烈传》( 全名《北魏奇史闺孝烈传》)。参见吴保和前引文
 
注10:晋皇甫谧《高士传》载东汉人申屠蟠向外黄县令进谏“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明时,尚当表旌庐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
 
注11:唐李公佐《谢小娥传》:“尔后小娥便为男子服,佣保于江湖间,岁余,至浔阳郡,见竹户上有纸牓子,云召佣者。小娥乃应召诣门,问其主,乃申兰也。兰引归,娥心愤貌顺,在兰左右,甚见亲爱。金帛出入之数,无不委娥。已二岁余,竟不知娥之女人也。”
 
注12:黄东兰《岳飞庙:创造公共记忆的“场”》,载孙江主编《事件·记忆·叙述》
 
注13:转引自邓广铭《再论岳飞的<满江红>词不是伪作》,《邓广铭治史丛稿》p.639
 
注14:由云龙《定庵诗话续编》:“玄机诗虽佳,人亦不足取。因列举曹大家、鲍令晖之文学,花木兰、秦良玉之忠勇,宋宣文、桓少君之节慨,曹娥、缇萦之孝烈,齐后、赵后之明决,陶母、徐母之贤淑以示之。”
 
注15:江上波夫《蒙古高原行纪》p.55
 
注16:[德]Karl Reichl《突厥语民族口头史诗:传统、形式和诗歌结构》p.220:“不管怎样,突厥语民族口头史诗中有很多典型场景,无论是在叙述层面还是在内容上都显示出高度的程式化特征。这类主题之一是英雄出征或远征之前武器装备的准备。这个主题是突厥语民族英雄史诗中固定不变的因素之一。”
 
注17:姜进《诗与政治:二十世纪上海公共文化中的女子越剧》p.123
 
注18:前引书p.124
 
注19:《法国文化史》III“启蒙与自由: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p.258
 
注20:龚鹏程《中国文学史》下卷p.396
 
注21:龚鹏程《中国文人阶层史论》p.283
 
注22:《杨家将演义》描述穆桂英“生有勇力,箭艺极精,曾遇神授三口飞刀,百发百中”(第三十五回),西夏达达国王长女百花公主则“勇力过人,武艺精通”(第四十七回),对十二寡妇也不吝赞词:“敬烈闺中之寡妇,敢膺阃外之重权。周女帅,运筹算于帷幄。杨七姐,破坚阵于山前。斩将麾旗,独羡单阳公主。呼风唤雨,最雄杜氏夫人。马赛英,有争先缚捉之能。耿金花,多救应砍所之力。运双刀,黄琼女军中独胜。开的矢,董月娥塞下无双。邹兰秀,枪法取番人之首。重阳女,飞刀枭敌将之头。孟四娘,英雄莫及。杨秋菊,气势超群。穆氏桂英,施百步穿杨之箭。八娘、九妹,怀图王霸业之机。”(第四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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